他的温柔眼[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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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从枕头前坐直,于白青侧转过头,发现自己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被窝里还没有散尽的余温,表露出有人曾经躺在他的身旁,与他在寒冷的雪夜里共眠。

    紧皱着眉头,于白青从桌子上一把捞起自己的手机,关掉了响彻整个宿舍的闹铃。

    昨天晚上,大脑一直在饱受酒精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抬起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于白青环顾了一圈房间四周,发现不仅人没在,连那个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也不见了踪影。

    忍着宿醉后的偏头痛,于白青点开手机通讯录,打算给小孩打了个电话,却听到手机里的机器女音提示对方已不在服务区。

    “……”

    于白青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放下手机,他撑着床沿刚抬腿下床,额前的青筋突然抽痛了一下。昨夜梦中的零星场景从脑海中闪过,令他出现了一丝眩晕感。

    他确实还有关于十二岁那场生日聚会的记忆。可对于睡梦中出现的那辆黑色轿车,他的印象其实并不太深。

    昨晚做的这场梦却让他想起了更多细节。

    比如车牌号上的前几个字母,比如坐在车内的那名慈祥的中年人和后座儿童椅上的那个幼童,又比如——

    于白青的眸色微微一沉。

    拿起手机,点开翻译词典APP,他稍作思索了片刻,在输入框里输进了几个英文字母。

    按照梦中中年人的发音来判断,应该是这几个字母没错。

    搜索结果很快就跳了出来:

    【Noctis,形容词;(拉丁文)夜的、夜晚的】

    心里的猜测最终得到了证实,于白青却连半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都没有。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十二岁生日那天,在车里见到的那个幼童,就是应晚。

    小孩在俱乐部里的化名是“N”,所有人都以为是“Night”的意思,然而其实并不是。

    应晚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名,是他用真名化用而来的名字。

    他叫做Noctis。

    自己捡回来养大的,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是别人家的小王子——

    离开警苑小区,于白青驾驶着吉普车,直接回了两人曾经租住的旧小区。

    公寓的钥匙还没归还给房东,打开公寓门后,他直接进了小孩平时住的侧卧。

    侧卧已经被搬空,就连一直靠在角落的盲杖也不见了。小孩离开的时候,顺便也带走了他送给他的新盲杖。

    在卧室里转了一圈,他没有发现任何小孩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的时候也清除了一切,连一丝一毫存在过的证据都不愿意留下。

    离开老小区,于白青又开车去了应晚平时摆摊的小吃街、郊区菜市场流浪儿们的大本营、还有他曾经上过课的盲人学校,甚至连酒吧街的“LEON”俱乐部都走了一遭,却全都一无所获。

    小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来去匆匆,决绝而又洒脱,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警局的路上,于白青给关星文拨了个电话。

    关星文和跟着小孩厮混的那个程序员看起来挺熟,应该能够通过他的途径问到一些东西。

    电话刚被人接通,于白青便直截了当地问:“那个Dennis,知不知道人现在在哪?”

    接电话的人愣了一瞬,听出是于白青打来的电话,连忙开了口:“那个,于哥,我们老大临时下去法医部了,没带着手机。”

    对方并不是关星文,而是技侦科的一名技术员。

    微微蹙了蹙眉头,于白青接着问:“他去找法医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可能因为说话太过于匆忙,一时间连称呼都忘了改,“于队,学校那边又出事了。”

    “有个女孩死在了学校的教学楼里,尸体刚送进解刨室解刨。”那名技术员说,“她被发现的时候手里攥着个手机,有设密码,老大去取了机子准备回来强行破解。”

    于白青赶到刑侦支队的时候,支队办公室桌上的电话铃声正响个不停,几名刑警站在办公桌前,在神色匆忙地接听着电话。

    看到他回来了,站在打印机前的陈安阳气喘吁吁小跑了过来:“于哥,学校又出事了!”

    “我知道,”于白青说,“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这名死者和第一个死者苏苏都在同一个班,名字叫做简晨。”陈安阳说,“今天清晨五点半左右,学校的工作人员例行去教学楼,打开每一层的铁门锁,发现六楼通往七楼的那道铁门也是开着的。”

    “因为学校里的恐怖传言,那个工作人员有点害怕来着,就叫着几名同事一起拿手电筒上了七层。发现这个叫做简晨的女生被吊在天花板的风扇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人放下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余热,应该刚刚死亡不久。”

    “章队和阮队现在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陈安阳忿忿开口,“咱们还真是倒霉,上面刚来人,就发生这种事——”

    于白青:“指纹、痕检、监控,有什么结果?”

    “……于哥,你说这几样都没留下什么证据。”

    陈安阳放低声音,只觉得说完这些话,自己的背后也隐隐有些发凉,“所以大家才说是撞了邪。”

    听完陈安阳描述的案发现场情况,于白青没有吭声。

    七楼没有监控,他是知道的。上次警方和学校交涉后无果,后续校方也并没有进行安装,自然没有视频证据。

    而初筛结果显示,案发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头发。只能说明凶手在作案时戴了手套和帽子等装备作为防止生物识别的手段,或者特意在临走前清除了指纹。

    至于痕检,第一批赶到现场的刑警给出的结果,是现场已经被刚发现尸体的几名工作人员所破坏。工作人员们在现场留下了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和搬运的痕迹,以至于警方完全无从下手。

    与其说撞了邪,不如说一切都像是有人在刻意而为之。

    ……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白青拿着手机转过身,拨通了章昱的电话。

    “喂,老于?我这边有点忙,你要不——”

    “马上问一下这个班的班主任,”于白青沉声道,“找一名叫做龙思图的男生,确认他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章昱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于白青的意思。

    他叫住一名路过的下属,让他立刻去找高三(11)班的班主任询问情况。

    很快,那名刑警就回报了结果。

    “老于,你说的那个男生昨天就请了假,出发去参加艺考培训了。”章昱说,“他的电话一直关机,他们班主任也联系不上他。”——

    新泰时间上午十点整。

    从繁市飞抵新泰的红眼航班降落在新泰首府的度柬尔国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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