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如我: 11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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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危急关头,城防所少校及时扑开了他,二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时明煦的五脏六腑都像被颠了个儿,肺里又热又痛,他在伏地间颓然地平复着呼吸。

    几息后,时明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我没事,少校。”

    原来,不是时岑。

    依旧没有任何通感产生。

    时明煦咳嗽间站起来,他终于再也没有继续待在屋内的勇气——怅然比寒潮漫漶得更快,几乎瞬间就叫他心脏酸软、步履蹒跚。

    研究员拍拍身上的碎冰,声音仍有点虚恍:“少校,回医疗中心吧。”

    可直至回到医疗中心、将贝瑞莎正式转移至病房后,时明煦坐在病床边陪护,仍然没能从失落中彻底走出。

    沙珂支着小脑袋,缩在他身旁,小姑娘一向很会察言观色,于是她扯扯时明煦的衣角,试探着问:“先生,您遇见什么伤心事了吗?”

    时明煦侧目垂眸看她,温声说:“算是吧。”

    “您救了我和奶奶。”沙珂想了想,“奶奶告诉我,生死之外无大事,如果您是因为琐事烦”

    门忽然被叩响两下。

    “时明煦博士,冒昧打扰。”兰斯从门口迈进来,俞景随在他斜后方,支着一只平板。

    随后,小姑娘被一位女性城防所士兵牵出去了,病房大门也被关上。

    时明煦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溪知实验室那边传来通讯,残余红外监测影像显示,您于昨天夜里潜入‘方舟’十三层,并对建筑内部进行了部分破坏。”俞景念得稍显磕巴,他几乎每读半句,就要停下来,神色复杂地看一眼时明煦,“您凿开了一面墙。”

    “您应当很清楚,擅闯方舟保密程度最高的十三层是重罪,如若没有正当理由,将会被城防所强制关押。”

    “现在,博士。”兰斯深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像冻硬的寒冰,“请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所有时候,我们都能给任何事一个合理的解释。”苏珊娜带小姑娘一同在沙发上坐下,温柔地说,“譬如近日的极端天气。但,当灾难来临之时,我们可以想办法去应对,而非顺应死亡。”

    沙珂扑上沙发,她的个子还太矮,脚够不着地面,就只能翘在半空中虚虚晃荡,闻言她指指窗外隐约可见的、巨大而莹白的防护罩:“那,罩子就是乐园的应对吗?可苏珊娜姐姐,我们并不在罩子里呀。”

    这个问题让原本身为内城居民的苏珊娜噎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那是给内城人准备的啦。”索沛端了两杯热水过来,闻言朝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喏,沙珂,内城人从小就没怎么出来过,是很脆弱的。我们就不一样咯,我们生活在外城,我还是个佣兵嘛,皮糙肉厚,抗冻——对了,要不要喝杯水?”

    他嘻嘻哈哈间,化解掉一场尴尬的诘问。

    沙珂终于没有在继续执着于这个问题,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就在发电机的轰鸣中,将视线投向一间侧卧——不久前,回来后有点奇怪的时岑将文珺暂时安置在她的房间。随后,佣兵自己开始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走了两三回,才再度回到侧卧去查看情况。

    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时岑伸手,探了探文珺的鼻息。

    很虚弱,快要无法感知了。

    文珺身上已经盖着两层厚被褥,湿透的外套由苏珊娜帮忙换掉,头发也被擦干了。但都用处不大。现在,文珺嘴唇皲裂、眼下乌青,但她连虚汗都没有发,四肢冷得像冰,额头却烧得滚烫。

    时岑已经尝试用过应急退烧药,但没有用——对方尚在深度昏迷间,完全无法进行吞咽动作,再贸然喂药,很可能呛进肺部,加剧危险。

    自己家的急救药品毕竟有限,文珺再停留于此,就是在生死边缘游走。

    时岑站直身体,沉默片刻后,他再次抬手,搭上了右耳的通讯器。

    这次,缠枝白玫瑰很快亮起,链接感通感细微的生物电流淌入大脑——不知道为什么,在接通的一瞬间,时岑忽然觉得心悸,却并非因为文珺。

    他摇摇头,试图将刚才恍惚的余韵从脑袋里甩出去

    就在不久前,灯罩炸裂的恍然感让他有一瞬间确信,自己与时明煦之间最初的通感得以回归,因而他几乎立刻就做出了躲身动作,希望能够帮助对方及时躲避危险。

    可是没有。

    就在他侧身动作间,那种从前稍显迟滞的细微错位感根本没有出现过,倒是他突然其来的动作惊到其余人,索沛的几句插科打诨后,这事就算翻了篇。

    时岑将这种隐约的猜想说了出来。

    “祂是受到重伤,还是正在死亡?”

    进而,更多记忆涌入二人脑海——身处南方雨林时,“积雨云”与178号之间类似传承的交流声波,愈来愈重的深灰色,以及时岑当时某个一闪而过的推测。

    “彻底变成灰色,或许就意味着生命尽头。”

    时明煦立刻往窗边去,在烛光小范围的微弱暖意中,他推开锈旧的窗把手,望向天空。

    深灰色绵长又沉重,在天地间拉出狭长又压抑的云翳,大雪纷扬,积水表面很快凝结成冰,又在房檐残垣间薄而隐约地堆积。

    “但无论是受伤还是死亡,对侍者来说,应该都影响重大。”时岑终于短暂睁眼,他将倾倒的样本罐扶正,又抱着胡乱扒拉的猫咪来到窗边,擦净白霜凝结的窗面,与时明煦一起望着不同世界的雪。

    寒冷,正企图笼罩一切。

    “我更倾向于正面影响——毕竟此前那些笼罩灰雾的壁画已经证明,白日信奉的正是灰白色生物。”时明煦说,“而侍者面对神迹的降临,显然很兴奋,甚至称得上喜悦。或许,在178号传承灰白色生物的位置后,他也能从中受益。”

    “所以他想要接触我。”时岑声音冷冽,“因为我被178号救过,但这种接触根本不怀好意——刚刚那种行为,不如直接说是谋杀。”

    可时明煦沉默片刻,否定了他。

    “不是谋杀。”时明煦说,“时岑,侍者就算再狂妄自大,外表也只有十二三岁,可你是个佣兵。在他不知道你我意识互换的基础上,推你下水就能杀掉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入水的确是‘洗礼’的一部分,毕竟他真想将你当做同类。”

    “那么,他推你入水前的话就是在泄愤。”时岑寒声道,“他之后还想把你往藤蔓上踹。”

    研究员第一次在对方身上体会到如此不加掩饰的愤怒。

    “我成功躲过去了。”时明煦将心声放得轻缓,“但,不知道侍者还会不会逃”

    交流戛然而止。

    下一秒,窗外结着薄冰的水泽忽然破碎,窟窿中很快攀出一个人影。对方的黑色斗篷已经不见,那些金发贴在耳侧,粘黏着惨白的皮肤。

    侍者面上竟然没有愤怒,他注视着窗边的时明煦,继而抬起胳膊,指了指天空。

    时明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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