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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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摧玉疼得浑身抽搐,模糊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白衣谪仙。

    仙人长得隽雅,眉间钿又艳丽。

    沈摧玉没来由觉得,这个他只匆匆见过的仙人和魔尊的传承一样,也是他的所有物。

    占有他,这是沈摧玉一辈子的意义。

    他看兰山远的眼神痴痴的,但也有对当下危急现状的恐惧和不安。

    他是来救他的吗?

    沈摧玉跪着,恍恍惚惚地想。

    只见兰山远半蹲下身,面上淡笑未变。

    他修长的手熟练握住把骨刃。

    这把骨刃上有勾刺,勾刺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刺,能把血肉活生生牵连出来,让人痛不欲生。

    在沈摧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兰山远将骨刃精准地扎入他的左手腕。

    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刃尖恰好嵌入沈摧玉的关节。

    随后,兰山远轻轻一转手,眼中无悲无喜。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结界内。

    第024章 剑道

    兰山远抽刀, 表情毫无波动。

    沈摧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如果刚才只是被精神羞辱,现在受到的就是肉||体摧残。

    眼前人分明像术修或者药修,却比性情最恶劣的剑修更懂得怎么折磨人。

    沈摧玉注视着兰山远, 明是这副惨相, 他的眼中依旧带了不甘和觊觎, 甚至还有欲望。

    兰山远垂眸,嫌恶几乎不加掩饰。

    “之前在西寰,你还是没长记性。”

    他站起身来,投向沈摧玉的目光宛若在看死物。

    沈摧玉眼中的痴迷变成呆愣, 旋即变成震惊。

    “那时候是你,是你?”

    他喃喃自语。

    巷子里传出极轻喘息声, 只有高阶的修士才能听到。

    兰山远的表情微变,将刀收回纳戒, 也丢掉原本要折磨沈摧玉计划。

    他抛下失魂落魄的沈摧玉隐身离去。

    结界内拟出数条巷子,问泽遗躲在最不起眼的巷子内紧闭着眼,手指掐入掌心,生生掐出道血痕来。

    他的右眼重新恢复成银蓝色, 眼边的血丝也缓慢褪去。

    心脉算是护住了, 但他还得进一步稳固周身的气, 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否则就这副模样,兰山远肯定会担心。

    “你是持明宗这一辈的副宗主?”

    这是谁的声音?

    问泽遗猛地睁开眼, 眼前却空无一人。

    声音在他的识海中。

    “本尊想和你交流, 用不着亲自出面。”

    识海中的声音得意得很。

    问泽遗重新闭目入定,意识潜入识海之中。

    他的识海是片湖泊, 仙鹤和白鹭经常在湖泊停留。

    湖边盛开着桃花树,再远还有如火的红枫, 绿意一望无际。

    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站在湖泊中央,能看出头上明显长了魔族才有的角。

    “您是借着冷刺上的魔气,附着在我身上。”问泽遗毫不留情拆穿了故作高深的穹窿。

    “不请自来潜入我的识海,未免有些不礼貌。”

    听到他的话,穹窿不怒反笑:“有意思。”

    “那群老古板,还能教出你这么有意思的后生。”

    “反正本尊也活不了几日了,你觉得无礼,本尊也没办法。”他无所谓道。

    “本尊来寻你是谢你解决沈六,给你报酬。”

    “小子,你是在偷偷修魔吧?”

    “请别信口开河。”问泽遗面色不改。

    “我只修剑道。”

    “魔道中也有剑道。”穹窿啧声,“你敢做不敢当也无妨,反正你修没修魔,我当然能看出来。”

    他兴奋道:“小子,本尊看你根骨清奇,想不想弃明投暗,继承本尊的衣钵?”

    问泽遗:?

    这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不愧是穹窿,想一出是一出。

    问泽遗客气道:“魔尊殿下,我师尊他老人家已经飞升几百年,我也不需要第二个师尊。”

    修魔确实可以助长修为,但他这炮灰得先有命修炼,才有福分享受。

    “你以为本尊瞧得上你?”穹窿不满。

    “要不是宁康根骨比路上跑的野猪还差,本尊又看现在当魔尊的小鬼不顺眼,谁会来寻你。”

    他嘿嘿一笑,诱惑问泽遗:“你继承本尊的魔功,不光能隔应魔族,还能隔应持明宗,你又能独步天下,岂不是一箭三雕?”

    好理由,可他为什么要隔应持明宗,让师兄失望。

    问泽遗沉默良久,真挚道。

    “其实本来也没几个剑修能打过我。”

    “嘁。”

    被拒绝的魔尊颇为不满,对问泽遗也开始敷衍起来。

    “那你想要什么,若是我能做到,便应允你。”

    魔族最擅长背信弃义,他也是踩着兄弟姐妹的鲜血爬上的高位,可他收养那孩子却重情重义。

    他也是个半死的魔了,就当是为了宁康,学点人族令人作呕的仁义道德。

    “我想问您件事,再向您求样东西。”

    “问吧。”穹窿懒懒开口。

    问泽遗不卑不亢:“您为何明知沈六有问题,还要收容他?”

    穹窿顿了顿,狂妄模样收敛了些,变得认真起来。

    “本尊其实不打算救他。”

    甚至他当时救宁康,都纯粹是一场意外。

    那时他仅剩的残魂苏醒,无聊之际刚好啼哭的婴儿。在乱葬岗相逢即是缘,便想着留下宁康寻个乐子。

    只是陪着陪着,孩童变成少年,再成青年。

    穹窿也想看着他,在这乱七八糟的九州立足。

    对于沈六,穹窿从一开始只觉得危险。

    “可看到沈六的一瞬,本尊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他语调低沉。

    “眼睁睁看着气运流入他身上,但本尊无能为力。”

    并非知道做不到才无能为力,而是仿佛有无形的手钳制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沈六奉献。

    但穹窿不甘心。

    他从来没循规蹈矩过,这辈子都疯癫狂妄,自然也不会循规蹈矩等死。

    魔气无法掩饰他便不掩饰,把正道修士引来后需要借正道之手他就借。

    哪怕他要入深渊,也要拉着沈六一起。

    他不会甘心让个不熟识的人趴在身上吸血噬肉,这是魔族最根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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