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枕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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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后位仍然空悬。而她来得晚,皇后的位置么,也不是没有机会。

    程绣行礼参拜的时候,听着崔琰搁了瓷勺,碰出微响的动静。他淡淡说:“爱妃不必多礼。”

    嗓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程绣自也听闻过这位少年帝王的性情,说他性子冷,喜怒不形于色,对女色更是不怎么感兴趣。

    若想讨好他……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她一面起身,一面思索,目光锁在崔琰的跟前,见他用完一碗,身侧的随婕妤已知情识趣主动地给他又舀了一碗。

    程绣望着他们,心想,难道她也要似随婕妤一般,做出贤良淑德的做派?可素日都是旁人服侍她,哪有她小心翼翼伺候人的时候,她恐怕还得向随婕妤取取经……

    崔琰淡淡瞥了程绣一眼,意是在等她开口说明来意,可程绣自己陷在思绪中毫未察觉。

    云蓝发现了,思索着,便笑了笑开口问她:“程婕妤来给世子请安,或还有事要说?往后大家既是一家人了,程妹妹但说无妨。”

    她嗓音温婉低柔,听来像是春夜里绵绵潺潺的细雨,润过耳朵,格外好听。

    程绣这才反应过来,记起自己来涵元殿为着问上一问:“世子……”

    她咬了咬唇瓣儿,咬得唇色嫣红,委屈道:“昨夜洞房花烛夜,世子怎地没来臣妾宫中?臣妾盼了好久呢。”

    母亲在此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怎么做怎么做,可压根没派上用场。世子干脆没来,害她坐了半宿,三更天,终于熬不住,不顾宫女们阻拦,兀自睡了。

    崔琰视线只落在瓷碗中,勺子缓缓搅了搅,温声淡笑说:“爱妃,今南方未定,朕政务繁忙,确是委屈爱妃了。来日得闲,朕定去昭鸾殿陪你。”

    云蓝只在一旁望着他唇角弯出了一星半点的弧度来,可眼底却仍似深邃寒潭,没有丝毫波澜起伏,更不必提真有什么歉然或者笑意。

    他一向都是如此打发妃嫔的。

    此前入宫的几位妃子也是如此待遇,这一点上,他倒是一视同仁了。

    程绣在那儿还委屈着,崔琰便岔开话题道:“你随姐姐炖的这银耳百合羹不错,你也过来尝尝。”

    云蓝敛着蛾眉,唇边挂有一贯的温柔笑意,含笑拣出一只白瓷碗替程绣也舀了一碗,递向她,动作做来熟稔干练,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程绣也没觉得不妥,笑盈盈接了,道了谢,便自发在崔琰的身旁坐下。

    云蓝见状,忽觉自己杵在这里,倒是碍眼,便寻思是否该退下,揪着手绢时,崔琰似有似无抬眼瞥过她,手指点了点桌面,也示意她坐下,云蓝方才落座。

    吴有禄又着人上了几道点心、水果和粥汤,云蓝没有太多胃口,只自己在旁默默的,有一勺没一勺舀着碧梗粥。

    程绣却不爱沉默,说起来便没完没了,她虽没有细听,但偶尔也应她两句,毕竟世子少言寡语,总不能让程绣落了尴尬。

    程绣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无外乎初来宫中,什么也不懂,望姐姐指点,或者是她在闺中,便十分仰慕世子云云。

    崔琰神色一直淡淡,直到程绣眼眸晶亮,忽然提起她父亲来:“世子,父亲在西关,上回说,等世子寿辰,定要入京为世子贺寿。”

    云蓝便瞥见他的神色一下子变了,抬起狭长的眼睛,望向了程绣,含笑问她:“程将军素日身体可好?将军镇守西关,操练数万人马,夙兴夜寐,十分辛苦,等程将军入京时,朕定要亲自嘉奖。”

    云蓝不作声,只捏着瓷勺,没有了旁的动作。

    程绣的父亲是平西将军,麾下人马众多,镇守西南边地。崔琰纳了程绣为妃,也正是为此。

    她晓得他的思虑,只是忽然想起自己的爹爹和兄长,若他们还在,这个时候,……

    云蓝出神的短暂片刻,崔琰又关切问了程绣好几句。

    他并没有发觉到云蓝的脸色发白,看她愣神时,蹙了蹙眉,只道:“云蓝若身体不适,便先回承明殿罢。”

    云蓝连忙道:“世子,臣妾没有身子不适,只是方才想到……”她微微笑了笑,“程老将军久在边关,为国守土,立下赫赫之功。也只程老将军才能生出程妹妹这样灵秀的人物。”-

    饱蘸墨水的笔尖在黄绫纸上划下,分明是极标准的管馆阁体,却无端端叫人觉得是金钩铁划。

    烛火在窗边暗沉跃动,屋子中自然比不上京中亮堂,崔琰依旧规规整整,按着自己的规矩收拾笔墨。

    他静静看着手中的两封密信。

    不多时,便开口道,“松烟,这一封不要鸽子,用带来的那海东青。”

    暗流涌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雁州甚至有些轻。黄守备遇刺,主官贪墨遁走。崔琰只来雁州半旬,便觉得雁州官场的是非门道大有蹊跷。

    北狄、大戎两国,北狄同大永素来不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戎却同大永互通商事,一向算是平和。

    圣人自从谋逆案之后,便对他多有防备忌惮,为着大皇子铲平铺路,都愿意暗中送毒药给卢三娘来铲除萧缙这个实权王爷。

    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想起卢三娘,崔琰深深叹了口气,却也不想同个死人计较。

    他只觉得如今倒是由段家带着云暮,一道离开雁州是最好,待府中亲信带了念念来,大可先让她们母女团聚。

    至于徐家竖子,引来雁州趁乱一道处置了,倒也省得云暮再将这一笔账记在他头上。

    第 55 章   婚契

    今年年成应该不会太好,自前次那场雨之后,时隔多日雁州才下了第二场春雨将干得扬沙皲裂的土地润湿个地皮,真当是春雨贵如油。

    好在雁州本就边陲,主要靠着行商,倒也不十分靠年景来吃饭。

    雨天天光昏沉,云暮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雨丝如针如棉,窸窸窣窣落在窗台上。

    回首,便看到了段大夫披了蓑衣站在门外。

    云暮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她原本觉得段大夫性子和气爽利,同叶姑娘的耿直大相径庭,除了长得像,实在不像是一家人,如今却深深的感受到了她们的倔强是真真切切的血脉相连。

    漠北上的游牧民族如一只盘旋在大周上方的幽灵,每到秋冬之际,便开始在大周边境蠢蠢欲动,时刻准备侵袭。

    他们总是来势汹汹,却又在大周援兵到的时候果断退兵,这让大周不堪其扰。然而不久前,这只恶狼却亲手递来了求和停战帖。

    漠北王室内乱,漠北最年幼的王子赫连珏趁乱夺权,快速平定了战局。方才坐稳了皇位,他便亲自写下一份停战书,派亲信送给在大周边境驻守了三年的崔琰。

    如今,这封信就在大周朝堂之上,周帝的手中。

    停战,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如今,他拿着这封信,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

    见周帝如此神态,对信件翘首以盼的文武百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和漠北对峙多年,不管是国库花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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