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 131. 照影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惊鸿照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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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行皇后肃雍德懋,慈惠性成……恭拟皇后尊谥曰‘孝敬皇后’,得上依议……”

    是今日新发的上谕。

    “皇阿玛为大行皇后定谥号为‘孝敬’,也算是成全大行皇后这一生的功绩了。”

    或许算最大的功劳。

    从九月二十九日孝敬皇后崩逝开始,婉襄便几乎日日都呆在畅春园中,在这九经三事殿中,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九经三事殿是畅春园中的主殿,是康熙驻跸于畅春园时临朝礼仪之所,与紫禁城中的太和殿,圆明园中的正大光明殿有相类似的作用。

    皇后的梓宫就停放在这里,行完所有的礼仪之后,再迁往田村芦殿安放。

    雍正并没有过来,他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他不得不发上谕告知群臣自雍正八年五月之后他的身体状况。

    而除却在西北战场上的官员,文武百官、王爷、国公、公主、福晋、命妇,全都齐聚畅春园为皇后举丧,皇子们亦朝夕致祭。

    婉襄一直沉浸在过度的悲伤和疲惫之中,她并不是没有准备,可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真正知道人逝去之后带来的悲伤可以表现得如此具象。

    她听着富察氏的话,“人死之后,生前的美名,对她们而言真的那样重要吗?”

    富察氏不觉压低了声音,她知道不能将婉襄混乱失序的模样暴露于人前,但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若是连谥号都不慎重选择,那岂不是更加无情?”

    所以她生前就为自己选择了“贤”字做为谥号,她是清代一位很有名,也很厉害的女性。

    “盲婚哑嫁之下,如猫鼠一般的怨偶实在太多,便自太/祖努尔哈赤起,已有数位被废的皇后。”

    “婉襄,或许你不明白,但如皇额娘与皇阿玛一般彼此敬重的关系,已经十分难得。”

    她们都躲在角落里,等待着这个夜晚最后一轮仪式开始。

    富察氏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兆佳福晋身上,“兆佳福晋真是辛苦,如今其木格重病,她还要在这里为她的朋友送行,真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婉襄注意到了朝着九经三事殿走过来的一个清瘦女子。

    她不是原本就在九经三事殿中行礼致哀的,但她原本应该在这里,在距离大行皇后最近的地方。

    “乌尤塔?“

    富察氏的话被婉襄打断了,她循着婉襄的目光望过去,旋即握住了婉襄的手,坚定地朝着乌尤塔走来的方向走去。

    “乌尤塔,你怎么从公主府过来了,是不是……”

    是不是和惠公主有什么吩咐?话没有说完,事情已经发展成最坏的一种结果。

    她径直又无力地在她们面前跪了下去,目光之中已经不再有一点神采,“和惠公主已到弥留之际,她想同富察福晋和刘贵人再见一面,求您……”

    婉襄没有再听她说下去,她悲伤和疲惫到完全忘记了这一日便是雍正九年的十月初三,她们不再有时间了。

    富察氏比她要更冷静,沉稳地安排好了一些,才追上了婉襄的步伐。

    被留下来的只有乌尤塔,她用力地,朝着九经三事殿磕了九个头,而后才跌跌撞撞地重新站起来。

    公主府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婉襄这才发觉,原来安静比哭声要更能击碎她此刻脆弱的心理防线。

    公主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她和富察氏会过来,径直引着她们往正房走,但当真走到房门之前,富察氏却犹豫起来。

    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近乡情怯了,子时将近,她们的确只有最后一面可以见了。

    婉襄沉静地推开了房门。

    再多的香气都遮掩不去的药汁味道,再多的炭火锦被也暖不起来的身体,以及,再多的病痛也不能摧毁的意志。

    “婉襄,阿嫂。”

    除却她们三人,房中再没有别人,和惠公主望着她们微微笑起来,像平时一样。

    瓶中的敖汉荷花安静地开放着,也许已经睡去,不会记录下来她们的谈话。

    “我很高兴你们来看我。”

    婉襄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水在一瞬间滚落下来。

    她明明是不想要与和惠公主亲近的,和惠公主是耀眼又短暂地像流星一样的人,而她自己不过是萤火之光,不想要接近,也不能获取什么。

    “其木格。”

    富察氏的语调沉稳,“我们不止有今天来看你,还有明日,后日……之遥你想,我们可以天天来看你。”

    “你说要让桑斋多尔济娶一位公主为妻的,可兰牙迭如今还小,也不知能不能和桑斋多尔济合得来,你要好好评判一下的。”

    “桑斋多尔济……”

    和惠公主的气息已经很短促了,“若是今日不曾见到你们,我是不能放心的。”

    雍正毕竟富有天下,而她的额娘已经老了。兄弟姐妹们有自己的孩子。

    “多尔济塞布腾虽然如今不上战场,但他的父亲丹津多尔济一直都在西北。”

    多尔济塞布腾就是和惠公主的额驸,是蒙古草原上的博尔济吉特氏。

    “皇阿玛迟早要动用喀尔喀军队对抗准噶尔贼兵的,今日是大将军,明日或许就是孤魂一冢,谁都预料不到将来……”

    事实上,七月时雍正便已经命令喀尔喀副将军□□津多尔济办理喀尔喀游牧,及一切豫备防守事物。

    而她的公公在雍正十一年时因于额尔德尼昭之战中赴援不利,驻军不前,妄奏冒功,而削智勇亲王爵,降为郡王。

    桑斋多尔济,祖孙三代的路,都不平坦。

    “我会照顾桑斋多尔济的。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将他视如亲子,会让四阿哥也这样做。”

    这话让婉襄心中越加悲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和惠公主忽而开始在枕畔摸索着什么,终于找到了两块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玉镂雕兰草纹佩。

    “这是我病下之前,从嫁妆里找到一块上好的白玉,让内务府的人雕琢出来的。”

    “一块玉一共雕作了三块,我这块会带到地下去。玉佩虽然便于携带,也容易丢失,你们好好将它存放好吧。”

    不必常常想起她。

    和惠公主见婉襄始终难抑悲伤,仍旧微笑着出言安慰她。

    “皇阿玛没有能够见到我阿玛最后一面,每一次同我谈起来这件事,都满含悲伤。”

    “可我如今才懂得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拖到不能再拖了,才遣人到紫禁城里,到公主府里报信。所以婉襄,不要让我这么难过。”

    在过去的岁月里,婉襄经历过很多没有告别的离别。

    她在未来世界的父母,怡贤亲王,孝敬皇后,这是她第一次见证一个人生命的消逝。

    她与她之间的羁绊如此明晰地浮现出来,悲伤不过是它一种的副作用,而婉襄连这一种最基本的都克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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