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渡春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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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拍了拍他的上臂,“眼下疫病蔓延,姑母和她们极有可能也因此被困住,你既苦寻她们不得,若是能将疫病根除,帮到她们,或许结果也会柳暗花明。”

    而事实上,裴彦荀的推测和猜想完全有理。

    就在五日之前,变故刚刚开始发生的时候,萧月音和裴溯悄然离开冀州,一路东行,一直到日落时分,萧月音才同裴溯说了实情。

    不过面对裴溯温柔的鼓励,萧月音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回冀州面对裴彦苏,面对那个令她惴惴不安的结果。

    而就在她并未回应裴溯话时,忽然听到雷声隆隆,开始下起了雨来。 来自大周的文臣纷纷兀自点头,表示同意康王的说法。

    “若不是这一次她被赐婚嫁给王子你的同科传胪宋应先,恐怕父皇是要把她藏一辈子的。”萧月桓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对面裴彦苏表情细微的变化,“同科状元与传胪同娶一对双生姐妹花,这当然是一段难得的佳话,只不过嘛……嘶,哎呀……”

    话是被姜若映打岔的,她与萧月桓成亲大半年,早已清楚自己夫君的脾性,方才这样,恐怕下一句就要把萧月音的真实身份拆穿了。

    她还记得昨晚答应过小妹的事,即使今日见到小妹大出风头,她自己心头也酸溜溜的,可是在眼下这样的场合,她却不能任由萧月桓胡来。

    而就在萧月桓因为姜若映突然猛掐他大腿而对他怒目而视的同时,并未出席今晚宴会的霍司斐却突然进来,走到裴彦苏的身后,向他耳语了好一阵。

    说完,裴彦苏面色大变。

    “军中有要紧事,我必须去一趟。”匆匆离开前,他郑重对惊愕不语的萧月音说道。

    方才他确实是故意装不知情的,萧月桓这般突然发难,他不好当着大周和漠北的众人坦率承认。

    这是他与音音两人之间的事,还没同音音说开,不能一致对外,他只能暂时选择,先把戏再演一演。

    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等他处理完军务回来,要同音音单独说的。

    他期待可以向她坦白的这一天,已经很久。

    终于来了。

    暴雨如瀑的雨点将马车车窗和车门砸得劈啪作响,车中几人的面上都掠过难掩的惊惶,好在那时距离前方一个叫东陶的小镇不远了,又前行了两炷香的时间,马车便顺利驶入了东陶。

    暴雨越来越大,渐成滂沱瓢泼之势。驾车的车夫老赵默默沉吟,不由想起了上次在沈州城外车轮深陷一事。

    那时候也幸好有霍司斐将军从天而降帮他们解决了危机,这回多了公主主仆二人,若是马车在暴雨中前进再遇上什么事,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东陶与冀州相距有八十多里,按照马车的车程,当日便可到达。于是老赵便主动提说,眼下的情况最好是他们在小镇上缓一缓,等雨势小了,再动身返回冀州不迟。

    萧月音本就心绪难平,老赵的劝说正中她的下怀,于是简单与裴溯商量之后,便决定他们现在东陶住下。

    然而,雨一下,便没了要停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萧月音和裴溯在小镇上最大的客栈里一住便是三日。到了第四日的早晨,萧月音向前几日那样去向裴溯请安时,才发现裴溯昏迷在床榻上,人事不省。

    而她带来的贴身婢女也倒在房内,口吐白沫。

    情势危急,萧月音连忙吩咐老赵去请镇上的郎中大夫,谁知老赵这一走,直到天黑才匆匆赶回来,不仅没把郎中大夫找来,还带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

    从昨晚起便有疫病在镇上蔓延开来,外面的街头上到处都是病倒的百姓,大片大片人相继倒下,镇上所有的郎中大夫都忙着医治这些源源不断病倒的百姓,然而却收效甚微。

    三日过去,尽管萧月音彼时还没从与裴彦苏情感纠葛的复杂心绪中抽离出来,但眼看着老赵和韩嬷嬷看向她那焦虑又关切的眼神,她深知此时的自己不能乱。

    她不是养在深闺只能依附他人的凌霄花,这几个月以来她见识过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她必须振作起来。

    更何况,这一次裴溯是为了陪她才和她一同来到了此地,若是裴溯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更无法向裴彦苏交代。

    而就在萧月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对策时,老赵又担忧地提起,原来东陶这个地方,自摩鲁尔攻占冀州城接受这边的政务起,便一直处在混乱之中,眼下局势一片混乱,更是无人能够挑起大梁,将与疫病相关的工作合理安排分配。

    萧月音听完心头又是一沉。

    幸好,那最初的六神无主已然过去,理智逐渐回笼后,思路也随之清晰了起来。

    三年前,临漳闹了饥荒,深居宝川寺的萧月音听说后,一心想为大周百姓们做事,曾央了静泓,悄悄带她随其他僧侣一同前往赈灾救济。到达临漳之后,当地的饥荒又加了一重疫病,萧月音便跟着几名经验老到的医者,亲自料理过不少染上疫病的百姓。

    有了当初在临漳的经验,眼下处理这在东陶迅速蔓延的疫病,也不算一筹莫展。

    最重要的事之一,便是将整个镇子封锁,阻隔所有向内向外可能的传染。

    当然,这样也就意味着,萧月音短时间内无法出去、无法把裴溯带走,更无法通知尚在冀州的裴彦苏。

    她无暇思索他看到她留下的信后会作何反应,人命关天的大事,谈情说爱未免太过自私。

    之前她可是次次都服避子药的,后来裴彦苏中毒昏迷,她又给他喂了剂量不小的避子药……

    可是确实,自从他们离开沈州之后,她便将那两瓶药彻底遗忘。从两人在直沽重新开始做那搓粉抟朱之事后,她就再也没有把药拿出来过。

    直沽……直沽……她的身孕有一个多月,难道就是在那里怀上的?

    当然……不止是直沽。从那天起,一直到那盛大恢弘的归还典仪的前一晚,裴彦苏和她几乎夜夜云,雨纠缠,他不仅每每缠她到半夜,完事后还要霸占许久,有时候甚至就那样把她抱着在房中走来走去,等到真正满足了,才彻底放过她。

    ——但想到那些痴缠的荒唐和放肆,萧月音止不住双颊红透,心头骤然泛起担忧,嗫嚅着:

    “但如果……如果这样的话……”

    眼见她的玉容红一阵白一阵,庄令涵便也细思起来。

    当初在沈州两人曾推心置腹谈过,那时候小公主说自己对那赫弥舒王子并无男女之情,如今她一人来到这东陶小镇、又坚决对外隐瞒下了身份,难道是与王子彻底决裂?

    “如果公主不愿要这腹中骨肉,”想到这些,庄令涵主动说明,“我也是有法子,能让公主安然落胎的,尤其现在,月份还很小……”

    ——“不!”否决时,萧月音与先前的犹豫迟疑完全不同,眼波里星光点点,好似也生了坚毅和果敢。

    即使她现在身份尴尬,即使她尚不知晓裴彦苏在看完她的信后究竟会不会接受她,即使她也不知自己前程究竟在何方

    ——当最初的震惊过后,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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