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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30-40(第10/29页)
了抬手指:“再搬张凳来。”
婢子应诺退下,一侧的裴彤虽是不情愿,但碍于礼数,也得起身朝谢明婳行礼:“阿嫂晨安。”
谢明婳回以微笑:“三妹妹安。”
待婢子搬来张月牙凳,谢明婳端庄入座,看向王氏:“连日未见到母亲,儿心中忧虑,不知母亲身子可好些?”
王氏睇着下首那张透着关切的皙白脸庞,语气淡淡:“难为你惦记,好些了。”
谢明婳道:“那儿就放心了。”
“阿嫂,听说六兄离府时,你特地跑前门送他了?”对座的裴彤故作好奇地问。
谢明婳眸光轻动,余光往王氏那瞥了眼,见王氏并不言语,才放缓嗓音:“郎君落了一物在我房里,我着急给他送去,一时没顾上竟出了二门。”
世家女子,养在深闺,除非有家中长辈领着,讲究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日急着送明,一直追到了正门,事后想想,谢明婳也觉得失礼,只是没想到裴彤会提起。
且说这裴府之内,共有三房。
裴琏为长房唯一嫡子,身份最为尊贵。另两房虽是庶出,但二老爷和三老爷膝下子女环绕,在长房的荫庇下,倒也活得富贵自在。
裴彤是二房幼女,去岁刚及笄,便在王氏的牵线下,和长安一位王氏子弟定了婚约,再过两月就要出门,嫁去长安当正头娘子。
一个庶房女儿,能攀上那样一门好亲,且男方仪表卓然,斯文有礼。崔氏和裴彤自是一万个满意,恨不得将王氏当菩萨供起来。
“阿嫂作为宗妇,一言一行皆代表裴氏女子的体面。那日虽是给六兄送东西,但打发个婢子不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跑去?”裴彤拿起帕子掖了掖鼻尖,一双杏眸睇着对座的谢明婳:“六兄不在家这些日子,阿嫂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谢明婳嘴角仍维持着一贯的弧度,应了声“多谢三妹妹提醒”,又转脸看向王氏:“方才还没进院子,就听屋内一阵笑语。不知母亲和婶娘在聊什么,这般开怀?”
王氏道:“还能说什么?不就三丫头的婚事。”
“难怪。”谢明婳恍然,又含笑看向崔氏:“婚期将至,婶娘有的忙了。”
崔氏虽然也不待见这个侄媳,但提到自家女儿的婚事,脸上也重绽笑容:“从去岁就开始张罗着,如今也筹备得差不多了。待这个月底,锦绣坊将婚服送来,便也齐全了……”
话茬很快被引到裴彤的婚事上,谢明婳坐在一旁静静喝茶,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儿。
不紧不慢吃过半盏茶,窗外忽又响起淅淅沥沥雨声。
王氏往窗棂投去一眼,皱了皱眉。
谢明婳见状,知道也是时候告退,于是搁下杯盏,提起搬去妙安堂小住的事:“五月十三是伽蓝菩萨圣诞,儿打算后日离府,正好赶上庵堂法事,替母亲和郎君好生祝祷一番。”
王氏听罢,不冷不淡乜她一眼:“守真与我提过了。既是替他祈福,那便去吧。”
见她并未为难,谢明婳心头松口气,温驯垂首:“婆母放心,儿定会诚心为郎君祈福,为裴氏祈福。”
王氏嗯了声,抬手揉揉眉心:“没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是,儿先告退。”谢明婳朝王氏行了个礼,又朝崔氏屈膝:“婶娘,侄媳告退。”
裴彤不情不愿起身:“雨天路滑,阿嫂慢走。”
谢明婳颔首:“谢三妹妹。”
满屋女眷面上客客气气,可等谢明婳一离开,崔氏就忍不住看向王氏:“嫂子,你竟允她搬去外头住?”
王氏道:“守真护着她,将他亲娘视作虎狼,生怕我磋磨他的婳婳儿,我有什么法子。”
“这个六郎,哪哪都好,就是太过耿直,不知变通。”崔氏对插着袖子,啧声道:“依着他的才华本事,哪样的贵女娶不到?要我说,便是尚郡主尚公主都使得,他倒好……为了什么君子守信,娶了个这样的妇人。”
崔氏跟在王氏身边多年,对自家嫂子那比天高的心气儿深有了解,知道什么话王氏爱听,什么话王氏不爱听。
就如现下,听完她的话,王氏眉眼间也露出郁色,耷着嘴角道:“人都进门了,还提这些作甚?”
崔氏便立刻解语花般,宽慰道:“嫂子也莫丧气,左右这谢氏有自知之明,也好拿捏。等守真打了胜战回来,圣上必有嘉赏,届时你替他物色几位可心的侧室,替你多生几个大胖孙子,岂不舒心?”
子嗣的确是王氏一块心病,毕竟裴琏乃嫡脉单传,若能尽快诞下孙辈,她也算与裴氏祖宗有个交代。
“那些事,等守真回来再说吧。”王氏看了眼院外越下越大的雨,也不再留客:“你们也回吧,免得雨水落大,湿了鞋袜。”
崔氏和裴彤闻言,起身与王氏告辞。
出了门外,果见天色阴沉,雨水不断,心里也有些发闷。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落,一直落到初十日,谢明婳离府,依旧没个要停的样子。
谢明婳冒着雨,去闻德院和王氏辞行,说来也巧,崔氏和裴彤又在——
这母女俩的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长房的人。
谢明婳因着即将要离府,心情放松,对着那些冷淡面孔,也比平日更为豁达。
话未说完,一旁的裴彤拧眉打断:“阿嫂是觉得下了这几日雨,闻喜就要发涝灾了?”
谢明婳望向她:“我只是想着,有备无患。毕竟自立夏伊始,就大大小小落了快半月的雨……”
“夏日本就多雨水,我记得前几年下了快一月的雨呢,不也太平安稳地过来了?”
裴彤撇了撇嘴,又斜她一眼:“而且你都说了,西边有好几重堤坝,那可是朝廷前年新修的。难道那耗资不菲的堤坝,也如你父亲督建的那座圣华塔一般,下两场大雨就倒了?”
听到她提起圣华塔,谢明婳脸色一白,袖中指尖也不禁掐紧。
王氏将她这般模样尽入眼底,皱了皱眉。
谢氏到底是自家姻亲,提起那些事,她面上也没什么光彩,于是瞥了裴彤一眼,肃声道:“行了,好端端提那些作甚?”
裴彤悻悻闭了嘴。
王氏又看向谢明婳:“黄河据闻喜十几个县呢,就算真有洪涝,也淹不到我们这。你不必杞人忧天,安心去山上给守真祈福便是。”
淡嫣色唇瓣翕动两下,谢明婳迎上王氏肃穆威严的目光,也不再多说,低低应了声是。
等她告退,才绕过槅扇,就听里头传来裴彤忿忿的嗓音:“她可真是不讨喜,人都要走了,还说这些晦气话……”
而后是崔氏安慰:“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气的。”
谢明婳眼睫微动,一旁的婢子白蘋撑着伞,迎过来:“娘子,车马已在外候着了。”
“嗯。”
谢明婳提步,走进伞下。
谢明婳黛眉拧了拧:“竟还有这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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