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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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沉的嗓音仿若带着一丝克制的哑:“夫人,可以开始了。”

    第 38 章   【38】

    【38】/晋江文学城首发

    明婳摸到了一张骨相分明的男人脸。

    从额头开始摸起,往下是浓密的眉、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

    北庭都护府有个很有名的老仵作,不但擅长勘骨验尸,还精通摸骨描像。

    他曾说过,人的皮相可通过外力改变,但成年人的骨相基本不会再变。

    明婳听闻过他摸骨描像的本事,还偷偷瞒着肃王夫妇,去寻过那老仵作。

    老仵作大抵是猜出了她的身份,知晓这小娘子不会抢他的饭碗,便配合地拿起一个头盖骨,边摸边画,给她展示了一遍。

    从此明婳看人也多了个习惯,先看骨,再看皮。

    皮相美,年纪大了会垮,但骨相美的人,便是上了年纪,也自有一股神清骨秀的美感。

    而今她摸着的这张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高唇薄,便是标准的骨相美人。

    不过这个眉眼和鼻子……

    瞧他差不多过了成冠之礼,竟然连个子嗣都没有。谢明婳更是肯定他是断袖,既如此,之后的话也就好说出口了,反正都是假的。

    她笑道:“那郎君与伊伊一起,去郊禖祈福,可好?”

    裴琏停下,回过头来,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目光沉沉。

    郊禖也于水滨旁,也是一种祈福的仪式,但与洛水旁小娘子和郎君的春嬉不同。

    那里,是夫妻的求子之处。

    他喉间滚动,子嗣,他厌恶子嗣,就如他母后厌恶他那样,许多先郭后对他恶毒的咒骂响起。

    “你身上的血是脏的,就是个杂种、不配活着,是你、是你毁了我!”

    缠绵病榻的皇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早就失了名动两国的美貌,阴毒地盯着她的儿子,仿若那是最痛的附骨之疽,“若能选择,我绝不会生下你。”

    裴琏呼吸变得些许乱,尽力才能忘记从前万般过往,他看着谢明婳,沉声道:“为何,为何要与我一起去?”

    谢明婳发觉他的异常,但不知为何,话已说出口,为了彰显诚意,她顺着说道:“因为我是郎君的外室啊,自然情愿与郎君一起。”

    裴琏喉间呵出一声,根本不相信,他视线却从未移开谢明婳面容上,要看清她面上每个细微的表情。

    转瞬,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感到嘲讽至极,看着谢明婳,他嘴角勾起几分,轻蔑地笑道:“情愿?我强迫于你,你竟然能说出情愿二字?倒是……可笑。”

    谢明婳为了离开,当真是付出良多,此刻闻声,面上维持得再好,笑得也有几分尴尬。

    强迫?他倒也知是强迫,但她恍若被如此伤人的话语,刺激到,言语也滞涩起来,“因为……伊伊心悦郎君,才会情愿。”

    一切像是真的般。裴琏盯着她,不冷不热地说出两个字,“骗子。”

    说罢,他便朝着小院的方向大步离开,谢明婳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总觉再努力一下就能离开了,所以追着跑上去,“郎君、郎君,你年岁也不小了,当真不去求求么?”

    两人回到小院时,罗南子弦还没回来。自从谢明婳说完那番话,裴琏就没再给过她一个正眼,甚至倒比原来更避着她了。

    谢明婳一时有些琢磨不透,因为心中有着那个怀疑,所以将他所作所为都往上推测。

    可能是他好不容易遇到个她这样“真心实意”的女子,有些许心虚亏欠。

    所以谢明婳压根没管裴琏情绪不对,自顾自就去歇着了。这一日乏累,那舞跳起来好看,但属实累人。

    趁着罗南他们回来,裴琏去西厢房时,谢明婳又赶忙简单洗漱了一番。

    回国有望,她放下心来,在小榻上睡着了。她睡得有些熟,幼时记忆纷至沓来地入梦。

    可那都是些不算好的回忆。

    还没到十岁的谢明婳跪倒在她母后的榻前,昨日还笑着摸她头的女子,如今面无生机地躺在榻上,显露出微隆的小腹。

    郑后身下全是血,从榻上流了下来,沾到谢明婳身上的新宫装,蔓延开出了朵朵血色花。

    见是谢明婳来了,中毒濒死的郑后握住了她稚嫩的手,“伊伊、伊伊答应阿母,一定要帮阿浓……”说着,她口中又呕出一口紫红的血,溅到谢明婳面上。

    “阿母、阿母……”尚且年幼的谢明婳只能哭着回握住郑后的手,答应下来,又声声恳切地求她,不要死,不要丢下伊伊。

    “若不成王,阿浓他、他会死的啊……还有伊伊,我们伊伊啊……”郑后仰面于榻上,呼吸急促而艰难地说着,“一定要嫁个相爱的好夫君……”

    一滴泪从郑后眼旁滑落,她随之阖上了眼,口中最后逸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要做、最尊贵……没人能欺辱的……女子……”

    随后,她生气尽散,结束了困于情爱,步步皆错的一生。

    谢明婳尚且年幼,不懂上无太后,她母后明明是姜国权力最大的女子,却要如此说。

    她也想不到没有郑后的日子,哭着握住郑后垂落在床榻边的手。

    六月中旬,阴云密布,亳州城外,一间荒废茅草屋内。

    “翠兰姐,你再撑一会儿,就快出来了!”

    “不成了,小明郎,我怕是撑不过了……”

    躺在枯草上的妇人气息奄奄,身子极瘦,高高挺起的肚子仿佛能把她的腰给压垮,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布满了涔涔冷汗,两条腿颤抖地撇开,身下满是黏腻的血污。

    那场犹如噩梦般的暴雨终于在五月底停歇,然而洪水已势不可挡,河洛大地上百座堤堰溃坝,数丈高的洪水裹挟着泥沙树木,横扫黄河两岸,所到之处,屋舍尽毁,饿殍遍野,腐尸满道。

    古语云,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背井离乡的流民们还没寻到一方安身之处,可怕的瘟疫就来势汹汹地蔓延开来,先是带走了年迈体弱的陶老太,没两日,陶大郎也染上疫病。

    知道自己染病后,为了给妻儿多换些银钱保障,陶大郎悄悄求着谢明婳帮忙,陪他去一趟“病坊”——

    所谓病坊,是梁郡当地官府为防瘟疫蔓延,给染疫流民所设的收容所。凡染疫者,自愿进入官府腾出的“病坊”,家属可得三袋地瓜干和一袋干粮。染疫者私瞒不报者,若能检举,检举者亦可得两袋地瓜干。

    这病坊名头叫着好听,给染疫者治病,实则是将染疫者收拢在一起,统一处理。

    “明郎,这三袋地瓜干和干粮,你回去路上可千万藏好了,别被人抢了。”

    见谢明婳应下,那身量不高却忠厚老实的男人又隔着栅栏,朝谢明婳跪下磕了三个头:“明郎,我知你是个善心人,日后就拜托你照顾我家翠兰和她肚里的娃儿了……”

    虽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可这大半月来,谢明婳也将陶家人视作亲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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