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哒宰又做错了什么: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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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律理的猫猫鞋放在室内与阳台的交界口,在踩着灰尘走进阳台和很傻的单脚跳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精致男孩,傻点算得了什么,白白净净最重要。

    现在战况焦灼,阳台对持的两方一人拥有一只属于太宰治的猫猫鞋并且都不愿意赤脚踩在阳台上行走。

    正方辩友山吹律理发言:“一报还一报,我给了你一只,你理应还我一只。”

    反方辩友太宰治质疑:“两只都是我的拖鞋,物归原主才是正理。”

    谁都说服不了谁,直接来到赛点!

    “想和我比持久力就试试看好了。”纯粹的武斗派嗤笑一声,山吹律理挑衅地看了眼太宰治微微打颤的腿,“不用想,你必输。”

    谁还不是个幼稚人了,她今天要斤斤计较到底。

    可恶,敌方有他没有的优势!太宰治,用用你无敌的脑子想想办法!

    “和平年代,我们选择双赢不好吗?”太宰治诚恳地说,仿佛率先搞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怎么双赢?”山吹律理睨他,眼中明晃晃全是威胁,“你再蹦回去把我的拖鞋拿进来?”

    “那多麻烦。”

    太宰治双手圈住山吹律理的腰,一下把她高高抱起,抬头望她:“这不就行了?”

    他笑了下:“鞋给我,我抱你回去。”

    “没得商量,”他很坏地说,“你打我我就松手,我们一起在阳台上滚灰。”

    山吹律理手肘撑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在午间格外盛灿的阳光中低头看他。

    一肚子坏水,幼稚又英俊的家伙。

    她没意识到自己也笑了,指腹点了点太宰治的鼻尖:“嚣张鬼,小心我秋后算账。”

    阳台的麻雀惊起飞走,掠过阳台上重合为一的影子。

    一来一去闹了半晌,月季浇完了水,刚走进干净铺满地毯的室内,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就脚上功夫打了一架。

    她踩着太宰治大了一号的拖鞋胜利走人,太宰治委曲求全地把脚塞进窄窄的拖鞋里,踮着脚跟好可怜地走路,全然忘记了鞋柜里还有十七八双合脚的拖鞋备用。

    鱼缸里的小鱼吐了个泡泡,像在嘲笑主人们的幼稚。

    鱼吃鱼食,人却没有那么方便的食物可以吃。

    屋里两个人,一个人的代表菜的活力清炖鸡,另一个是洗涤剂鸡尾酒,都是吃过喝过下一秒远离人世的危险料理,他们只能将填报肚子的希望寄托在太宰治全能的下属身上。

    下属来送任务资料和与资料一起的早午饭。

    早午饭:早饭和午饭的结合体,适用于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但却依然倔强地认为自己还在吃今日第一餐的赖床选手,是自欺欺人的象征。

    山吹律理舀了一勺甜豌豆送进嘴里,看太宰治一边喝玉米粥一边翻看资料,满脸社畜模样。

    太惨了太惨了又要加班,果然自由职业才是永远的神!没有人可以用出勤率和扣工资威胁她增加工作时长!

    “律理酱。”太宰治放下资料双手合十,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今天要不要约会?”

    不要骗人了,你满脸写着“我要现场抓一个倒霉蛋去做免费劳动力”,真的以为她会上当吗?

    山吹律理一边腹诽一边问:“去哪?”

    “昨天我们跳舞的地方。”太宰治坦坦荡荡,一点也没有把工作美化成约会的羞愧,“有人死在那里,我们今天的工作是查案。”

    “是‘你’的工作,”山吹律理咬住重音,“不是‘我们’。”

    哇,太宰治脸上笑眯眯心里mmp:听着就像凶手不是你一样。

    这位姐姐,你理不直气也壮的本事他好佩服。

    “我一个干杀手勾当的,干嘛要和侦探抢活干?”山吹律理懒洋洋地说,提不起兴趣,“给个理由。”

    “就当是陪我,也不行吗?”

    太宰治从玻璃碗里捞了一颗洗干净的还在滴水的草莓,他一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向前探,捏着草莓尖尖碰了碰少女的唇角。

    山吹律理瞥他一眼,张嘴咬住。

    占住了嘴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草莓又大又甜,水灵灵的汁水蔓延在舌尖。

    山吹律理朝草莓碗抬了抬下巴,太宰治笑眯眯又喂了她一颗。

    吃人嘴短,加班也情愿。

    下午的工作如太宰治所愿变成了两个人的活计。

    庄园今日的蔷薇比昨天开得更烈,红的粉的白的连成一片,在微风中舒展娇嫩的花瓣。

    没有多余的人,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在门口下车,沿着精心打理的蔷薇园往里走,浓荫遮住阳光,投下大片清凉的阴影。

    “昨晚宴会的敌人有人假扮侍者,有人假扮厨师,也有人假扮园丁。”

    太宰治走在被阳光晒得滚烫的鹅卵石上:“听说假扮园丁的那个人打理草丛的本事不错,整座花园都是他精心照料的成果。”

    山吹律理知道他在说“莫得感情的枪兵25号”。那人擅长养花,曾在冬日的俄罗斯为她养了一温室的棣棠。

    “这说明现在杀手行业内卷很严重。”山吹律理随口说。

    “只会打架是没有前途的,博多的杀手进修班开展了心理学、药理学、女装学和语言的艺术四门学科,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替你联系好的辅导老师,报我名字打对折。”

    前面两个还行,女装学和语言的艺术是什么又有病又谜之有用的学科?

    太宰治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说好是查案,不能真当成约会在花园鬼混,屋内富商的尸体在房梁上挂了一天,还等着他们去看。

    港口Mafia也是有点缺德,检查完尸体后居然又给人家自挂东南枝地挂了上去,晃晃悠悠像个失灵许久的电风扇,简直是让惊悚片导演狂喜的绝佳素材。

    “很精彩哦,凶手的杀人手法。”太宰治蹲在地下仰望尸体看了半天,忽然问,“律理酱做得到相同的事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说能和不能都有很多问题。

    太宰治心中对事实很笃定,他单纯想提出来为难一下她。

    “当然能。”山吹律理浑不在意地答,“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你和他吊在一起排排坐吃果果,要试试吗?”

    她口吻随意,听着却不像是玩笑话。

    风吹过悬梁上的尸体,给这场不伦不类、能让任何恋爱大师咆哮着质问“怎么会有人在案发现场谈恋爱”的约会增添几分俏皮的恐怖色彩。

    太宰治的作死雷达滴溜滴溜响,提醒他:今天的作死份额满啦!明天再来!再继续作死下去真的要死啦死啦!

    小兔宰治在死亡边缘大鹏展翅的脚尖缩回来,露出小猫咪惊恐的眼神,委屈巴巴地糊弄过去。

    好可恶,这种又能打心态又稳的类型真的很难搞。

    既不能说抓就抓拎去审讯室煎炒煮炸闷,也不能用语言陷阱推她下水陷入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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