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良人: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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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就好,有的事情,怎么缓也不会好。有的痛苦会随时间淡去,有的痛苦永远不会痊愈,反而在看似坚硬的痂下腐烂化脓,一旦揭开,血肉淋淋。

    温水下肚,四肢百骸通畅了许多。兰溪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你送给我妈的珠宝,你去银行看看吧,现在已经还回二十七件,还有最后一件”

    话音未落,陈何良后背一僵。

    江兰溪看向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最后一件,无论如何也追不回来的那一件,就在你那里吧。”

    最后一件,雍正皇帝用过的松花江石砚,孙眉怎么也要不回来,兰溪甚至动过托方颂泽帮忙介入的心思。

    江知竹的讽刺回想在耳畔。

    “那件石砚是七符外祖母的陪嫁,你妈妈问七符要了去,拿出去给别人做人情,中间不知道转了几手,被人孝敬到七符外公那里。”

    嘲弄的话一字一字砸在他心上:“你猜猜,七符的外公看见昔年爱人的陪嫁被人拿来孝敬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个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最后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再拿回来。

    永远也凑不齐二十八件。

    “你”陈何良晃了下神,欲言又止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兰溪苦笑道:“你早就知道换不回来”

    他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说他妈妈为了要回那些东西低三下四去求人?当初送出去的时候豪气万丈,要回来的时候就遭人白眼,为此孙眉气得每夜失眠,头发白了一大把。

    他该抱怨吗?他自己都觉得理亏!

    归根结底是孙眉要了人家东西,又装阔气换给了别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

    是不对的

    江知竹嘲讽他的时候,他竟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手臂又开始颤抖,陈何良紧紧握住他,眼底满是复杂:“我没想过以她会一件一件还回来,以她的性格,明明一件都不会还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珠宝”

    要的从来都不是珠宝吗……

    胃里开始翻涌,他想起那晚跟孙眉大发脾气。孙眉确实坚决不还,是他用这场婚事,逼着孙眉还的。

    陈何良反过来安慰他:“她坑你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件事我已经跟我外公解释过,我外公骂过我,骂过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别再往心里去,就当给她一个教训。”

    “陈何良,那是我妈!你能不能”

    他竟说不出“放尊重点”四个字。

    孙眉做的事情,又如何能让人放尊重!

    事到如今,只好拿出不要脸的应对策略,他太累了,他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了。

    他握着拳头咬紧牙关,“不管过程如何,那二十八件已经全部回到你手里,照你所说,我们已经两清了。”

    他无视陈何良惊慌的眼,狠了狠心道:“从明天起,你不要再来了。”

    说完之后,兰溪直接进了卧室,关上门,不再管客厅如何。

    他拿起手机想给孙眉发个消息,让她别再白费力气托人找那枚砚台,几个字母打上去,陈何良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她坑你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当给她一个教训。”

    心里一阵憋闷,索性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客厅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时不时有流水声。像在切菜,又像在洗东西。

    他觉得吵,推开门去看。

    厨房是开放式的,一眼就看到陈何良的背影。

    料理台上乱七八糟,砧板上放着面条和鸡蛋,旁边一只水盆,水龙头开得不大。陈何良两只袖子卷起来,低头在水盆里搓东西。

    煤气开着火,水快沸腾了,陈何良把水盆里的东西拎出来,兰溪才看见他在洗地瓜,其实地瓜冲一冲就好的,他却一点一点抠地瓜皮上的褶,抠干净后小心翼翼放进蒸锅里。

    兰溪突然觉得心口有点堵,直到蒸锅冒起的热气氤氲开,模糊他望过去的视线。兰溪看不清他的身影,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弓着身子看手机,一边看一边喃喃:“二十分钟关火,地瓜冲凉”

    他看得那么认真,认真到都没有察觉他就站在卧室门口。

    他一步一步退回去,把门重新关上,隔绝了一室地瓜香。

    还没来得及点发送,后脑勺就被摁住,下一秒,蒋乐把唇怼到他脸上,拍了张死亡角度自拍。

    “你干嘛,别动手动脚。”脸蛋被蹭的湿乎乎的,兰溪嫌弃地抹了把脸。

    “贴面吻而已,至于大惊小怪?”蒋乐一边嘟囔,一边鼓捣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兰溪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蒋乐亲他脸的照片,照片里他的脸蛋都被亲变形了,眼睛和鼻子挤在一起,好丑。

    配文是:今晚甜点很可口。

    “”

    越往里走越热闹,蒋乐游刃有余地跟人打招呼,兰溪一个都不认识,不由问他:“喂!谁的场?”

    “我不知道。”蒋乐理所当然。

    “你不知道你带我来?”好久没泡过吧,是他不正常还是蒋乐不正常?

    “俱乐部而已,就是一个驻点”蒋乐眉心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他:“七符没带你来过?”

    没有,没来过。

    他后知后觉,这里可能是陈何良的圈子之一。

    那时候陈何良不带他来这种公众场合,不让他进私人社交圈。

    他自以为陈何良在保护他,现在想来,应该是顾忌江知竹的感受吧。

    蒋乐拉着他坐到一处人堆里,桌子上正在转酒瓶,每个人面前高高一摞红色钞票。他听乐团的人提起过,据说是个不想暴露秘密的富二代发明的,新型坦白局,不想坦白没关系,就全场派钞票,见者有份。

    蒋乐直接将拐杖点在桌子中央。

    “加两个人。”语气高高在上。

    立刻有两个人自觉站起来,恭恭敬敬给他们腾了个位置。

    兰溪这才发觉,他好像低估了这个小孩在圈子里的地位。

    蒋乐拥着他的肩膀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扔拐脱鞋,抓了个油桃啃着吃。

    那人看了眼蒋乐身边安安静静的兰溪,调侃道:“蒋爷又换人了啊?”

    蒋乐指着桌子上还在旋转的酒瓶,嚷嚷道:“酒瓶子没转到我就想套我话?”

    众人一阵哄笑,“那行啊,转到你可别像上回那样派欧元了,还得去银行兑,麻烦死了。”

    蒋乐笑骂道:“滚!爱要不要!”

    说话间,立刻有人给蒋乐送过来一摞外币,五百一张的欧元,看上去有几百张。蒋乐掸了掸烟灰,抽出一打塞到他手里,“拿着,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不答。”举止潇洒,像个大土豪。

    事实上,他本身就是。

    兰溪有点后悔跟来了,觉得自己跟整个场子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个桌子围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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