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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超时空快递》 24-30(第6/12页)
衣连着黑帽,手里捏着一件未见过的七弦琴,光从上洒落,阴影中俊美的脸若隐若现。忽然他有所觉,抬起头,朝着这里看来。
江济堂站在街道另一边,没有闪躲。
他们的视线穿越人潮大海,与另一人相逢,琴声渐止。
“怎么不弹了?忘记了?”
“这个外国人好像只会这一首曲子,昨天也一直弹这首。”
人群议论纷纷。
有着醒目外表的表演者推开了人群,长腿几步跨越步行道,而江济堂抱着向日葵静静站立。
他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但真的相遇才知道什么都不必想,也不会想。
闹市闻旧曲,方知故人来。
好久不见,宿敌。
第27章
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他闯入中央神殿的那一天。
江济堂还记得帕森斯看到不戴面具的自己时那不可置信的脸, 也记得自己施加禁咒轰杀整座神殿和其中圣职者时他痛苦的表情。
更不会忘记,骄傲的传奇骑士如星月坠落时自己满手的血腥。
江济堂的心里浮起起泡酒似的酸涩,每一颗破裂的泡泡都带着苦味。
他是死神的心脏, 诅咒的化身,怎配有朋友?
‘所以,你来杀我吗?’
江济堂想着,如果换一个立场, 换成他, 他肯定会杀的。
这世界美好到他舍不得离开。他曾经梦想的无条件爱着他, 也只爱他的家人,他想要的人人都可安居乐业的环境,还有宛若神迹的美食,这一切他都舍不得。
但若帕森斯执意……他愿意死一次。
这他欠下的。
小小街角人来人往, 黑衣的男人站定了,他们只隔了一米,近得能看到彼此眼睛的颜色。
就像江济堂隔着人群认出已经不一样的他,帕森斯也知道自己已经找到要找的人,哪怕外表不一样, 也能第一眼认定。
温和的表情, 冷静理智的眼神,不曾动摇的决心, 这一切都像是焊死的面具,无论如何都无法打破。
他恨极了这种残忍的冷静。
【那一天旅社相遇, 不是偶然。】
【是。】
【此后结伴同游, 书信来往,也都是假的。】
【没错。】
【你可曾犹豫过后悔过?】
【从未。】
帕森斯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在神殿之前的三问三答。
反叛军首领孤身闯中央神殿, 但他一人就是千军万马,神圣军团包围着他,却不敢靠近。
那个时候,作为军团长的他问了那三个问题。
或许他不该问,他作为神圣骑士怎么能和反叛军有联系?但他顾不了这许多。
三个问题三个回答,每一个都如沉重的石块压在心上。他所欣赏的,所遗憾的怀才不遇的挚友,难道只是一种假象?
那他们的相知相伴,互为知己也是假的?
往昔历历在目,帕森斯胸膛有冰冷的火焰在灼烧,越痛苦越寒冷。这个人和这个人的所有事都成了他的执念和心病,不狠狠割开永远无法痊愈。
“最后一个问题。”
他声音嘶哑,眼眶微红,心脏因为克制而疼痛。
“你确定要在这里问?”
虽然人群已经因为没有热闹可看散去,但这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江济堂转过身:“风大,去另一边。”
“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江济堂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问吧。”
“最后一个问题,伊尔曼,是否有一刻,哪怕一瞬,视帕森斯为友?”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
“我想听你亲口说。”
明明声音并不高,离远一点就听不清,帕森斯却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他会怎么回答?’
怕他说,又怕他不说。
“我没有朋友。”江济堂侧过头,朦胧的光打在他线条柔和的脸上,但眼睛冰冷又理智,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欺骗。
帕森斯一动不动,他身体僵硬了,那双微冷的墨绿色眼睛好像没有了光。
“你接近我,是为了杀我?那你应该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不下手?”
江济堂没有回答,帕森斯不知道他是不确定答案还是无法回答,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萨米尔主教,是否因你而死?”
江济堂看着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是我。”
“为什么?”那不仅是他的长辈,更是引路人,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长者。帕森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位长辈,也不相信江济堂是出于私欲,他不是那种人。
无论是当朋友还是当敌人,他都不是那种人。
“有没有想过,他对你来说是可靠的长辈,是亲切的朋友。但对那些生活在地狱的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不是。”
“他不是那种人。我确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他保护的人却是。”
江济堂忍不住笑了:“他唯一的儿子喜欢虐杀女仆,他知道后,选择了隐瞒,以及限制他儿子的自由。
“这是唯一的孩子,只能如此,他也很痛苦,对吧?
“他家的花园美极了,花朵茂盛艳丽。因为埋着三十多具尸体。”
“我承认,还有更坏更糟糕的人,和他们比起来,主教干净极了。但我还是选择第一个找他,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出来赎罪,打破教廷神圣的标签,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江济堂冷酷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和安排。比起来,活着但有罪的主教,比死亡的主教有价值太多了。
“但比起成为罪人,主教似乎更希望成为‘被罪恶势力迫害的牺牲者,一个屈死的圣人’。我成全了他,杀了他,仅此而已。所以,你要报仇吗?”
“骗子。”
银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帕森斯一步上前。江济堂的手臂被握住,锁紧,他脸白得毫无血色,但路灯下看不清。
“我去过那里。”
那座被火焰焚烧过的庄园很平静,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从现场遗留痕迹看,萨米尔主教是从容地喝下放置了毒药的美酒,然后坐在位置上安静死去。
或许江济堂拿出了足以证明主教罪行的证据,所以他选择用死亡保全体面,但说到底这是主教的选择。
这可恶的斩首者确实可恨,但帕森斯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为什么故意激怒我?”
帕森斯看着从来都能从容不迫玩弄人心的反叛军首领。宿敌和挚友的身份融合让他的形象更加复杂不可捉摸。
这么迫不及待地划清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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