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 20、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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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跋涉。

    爬上山丘前,她们于山脚南侧的平整空地处,远远看见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个个面带饥色,十数人一圈,围着火堆取暖休憩。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他们疲惫而麻木的神情——少说也有几百人之众。

    依岚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人?”

    卢绘细细观察了会儿,“应该不是跟贼人一伙的,先别管他们了。”

    低矮的山丘不难攀爬,难的是不能贼人被发现。

    卢绘料敌从宽,自发的把贼人团伙想象成老刀客故事里神通广大的江湖大盗,在黑夜中小心慢行,一步三顾的靠近山坳中那座灯火通明的大宅。

    ……结果两人都贴到大宅墙根下了,都无惊无险。

    “怎么连个放哨的都没有。”依岚咬耳朵。

    卢绘指了指大屋门口几个歪歪斜斜抱着大刀的大汉,“他们就是放哨的。”

    依岚十分鄙夷。

    在她想象中,中原地灵人杰,盗贼团伙就算不像草原汗王的大帐那样守卫森严,怎么也得比城外匪窝强些吧,谁知……就这?

    卢绘也觉得疑惑,这伙贼人能在金州乡野藏这么些日子,作恶不少,至今没有闹的人尽皆知,行事不可谓不谨慎,这个贼窝又怎会防备松懈至此呢。

    “咱们上去看看。”

    她长鞭一挥,卷住一处屋檐飞角,拉着依岚借力上攀,两人轻手轻脚的爬上屋顶。

    从上往下俯瞰,一目了然。

    这座大宅看样子是某大家族建于山间的避暑别苑,不知何故荒废了数年,不过房梁屋舍都算完好,于是被这伙贼人占为巢穴。

    不论大宅原先是什么样,此刻已被贼人弄的脏乱不堪。

    依岚掀开瓦片看去,只见他们东一堆西一群,不是拼上几张桌子围起来赌钱,就是抱着酒坛划拳吵闹,烂醉如泥。

    两人顺着屋脊继续往里去,隔着一个空空的昏暗厅堂,有十几人嘻嘻哈哈挤在角落里的一间屋子中,不知在干什么。

    卢绘垫着脚尖挪过去,小心掀瓦后向下看去,顿时怒火万丈——十几名贼人正轮流糟蹋五六名不着衣衫的年轻女子,他们或扯裤带,或乱摸一气,形态龌龊难以言喻。

    其中一名贼人大喊着‘不够不够’,于是另一人笑嘻嘻的掀开隔壁屋子的地板,从地窖中又揪出两名堵嘴捆绑的年轻女子,供众人淫|辱。

    依岚牢牢拉住卢绘,“他们有百来人呢,我们打不过的。”

    卢绘咬了咬牙,“先找他们的头目。”

    两人细看了一阵,只见有人捧着烤好的鸡鸭以及没开封的酒坛往一个方向送去,神情甚是恭敬——她们就跟了过去。

    卢绘和依岚并非潜伏窥探的高手,只这伙贼人又唱又叫正在兴头上,整座大宅闹的沸反盈天,是以她们在屋顶上的动静完全无人察觉。

    跃过两道横梁,她们来到了一间较为精致的书房屋顶上。

    里头有三个锦缎衣袍的贼人正在吃喝,刚好一胖一瘦一长须。

    两名相貌秀丽的少女战战兢兢的在桌旁服侍,时不时被拉到贼人怀里猥亵一番。

    依岚做口型:“要不我们先宰了这三个?”

    不等卢绘回答,屋里那个面有长须的锦袍人忽的重锤桌面,“你们究竟叫我来作甚?我为你们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将这座山丘周遭的巡防营所全部调开,你们还要戏弄我么?”

    卢绘一惊,意识到这个长须中年人恐怕有官府身份,同时也明白了这处贼巢穴的防备为何会松弛至此了——原来是有内贼相助。

    胖头目嘻嘻笑道:“王司功也太见外了,酒都还没喝一口,怎么就嚷嚷着要走呢。”

    卢绘与依岚面面相觑,眼睛瞪大。

    她们都想到了张味道的话——庄刺史出门了,现在金州城内管事的是‘王司功’。

    难道是他?

    王司功愤而起身,作势要走。

    “欸,莫气莫气,我们知道王司功的难处,所以从不找金州本地人动手。”瘦头目连忙拉住他,“再手痒,也只挑孤身过路的外地人家,绝不给王司功添麻烦。”

    王司功哼了一声,“究竟何事找我。”

    瘦头目道:“今日我派了四个兄弟进城采买些油盐醯醢,谁知遇上了两个不长眼的小贱人,竟将我这四个兄弟打成重伤……”

    王司功冷笑起来:“你们这群人作恶多端,禽兽不如,难得有人能收拾。”

    胖头目不悦,“我们作恶多端,还不是你王司功包庇,才能舒坦到今日。我们禽兽不如,你姓王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王司功一张老脸酱红,眼看要发怒,瘦头目又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彼此攻讦呢。”

    王司功忍气,“你们说。”

    胖头目道:“那两个小贱人是何来历我不知道,不过给她俩带路的是你们城里叫什么金老大的手下,看样子要告到姓庄的那里。你不但得想法子蒙混过去,最好把那两个小贱人找出来,给兄弟们出口气。”

    王司功怒极了:“你,你,你们做梦!这些日子我为了遮掩你们的行踪,行事已是十分惹眼了,还不知庄刺史回来后会如何处置我,如今你们竟敢又闹事!罢了罢了,拼着我这条命不要,也不受你们的要挟!”

    瘦头目发出啫啫的笑声,“只你一条命不要么?当年你诬告顶头上司谭县令谋反,害的好多人家破人亡,你自己倒青云直上,当上了一州司功。倘若此事败露,你以为只需偿你一条命么?你的妻儿老小,一个也别想逃过!”

    王司功颓然坐倒,“当年我只是与谭县令闹了些意气,酒后写了封举告信,谁知酷吏穷极求索,严刑拷打之下,硬将小案办成了大案。我,我也没想到会牵连那么多人啊。”

    胖头目冷冷道:“随你怎么说,乔有志是死了,但你当年写给他的信可都在我们这儿,我劝你老实点儿。”

    王司功忧愁,“你们究竟要留在金州多久,再过半个月庄刺史就要回来了。”

    胖头目嗤笑:“庄怀贞算个屁,毫无根基的寒门子弟!”

    瘦头目:“不急不急,再过七八日我们兄弟就走,劳烦王司功再多筹办些粮草马匹布料给我们,最好再办些常用药材。”

    “我已然从府库中腾挪了许多出来,应当够你们使了……”王司功一惊,“你们是不是想裹挟山下那群流民一起走?”

    瘦头目得意一笑,“怎么叫裹挟呢?流民可怜呐,我们兄弟瞧好了北面一座大山,正好给他们一条活路。”

    王司功抖着手指,“你,你们想占山为王,逼民为匪?”

    胖头目威胁道,“我劝王司功少管闲事,等我们离了金州地界,就不与你相干了。”

    王司功跺脚,“那怎么还不走?若流民聚集过多,庄刺史说不定要提前回来处置的。”

    瘦头目笑嘻嘻的,“山下那群老弱病残,顶多能抽几十个青壮,这可不够。加上咱们原来的弟兄,怎么也得凑上三百壮丁,才有底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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