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双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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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好些日不归家,连上职也?不去。不知去哪儿混了。

    这还了得,立即与丈夫说。

    卫旷百忙之中抽出空,让亲卫去把人抓回来,亲卫领命去找,先是各大城门,都说卫三爷没出去,那便是在城内。

    但怎么也?找不见人。

    春月庭中,蓉娘送走?过来玩的四姑娘,与青坠说起三爷。再不满意?那陆家姑娘,也?不能闹成这般。

    她心里轻松,只要?别与她家姑娘沾边就成。

    青坠却?半是着急,半是松懈。

    着急为怕三爷顶不住压力,娶了别家的姑娘;松懈为现下三爷跑了,心里那是有表姑娘的。

    青坠面上不显地与蓉娘闲聊,又瞧表姑娘,仍在安静地绣花,没一丝波动。

    那晚卫陵翻窗离去前,对她说。

    去过寿宴后,他要?出去躲一阵子,别惦念他,等他再回来,公爷和姨母就不会再提说亲的事了。

    曦珠不明?他话里的意?思,但决定信他,也?不问?。

    此前他遇到什么事,都会与她阐明?清楚,这次不说,是有缘由的。

    曦珠又想起方才卫虞来找她说话,提到一件怪事。

    潇水诗会上,姜嫣未得首魁,分明?前世是她所?得,接着就与状元陆松定亲。

    这世的首魁,竟然是郭华音。

    此前见过三次的那个郭家侄女。

    尽管如此,几日前,姜嫣还是与陆松定下了亲事。

    重来一世,许多?事,全然不同了。

    曦珠不过想了一转,低头,接着做木芙蓉花的绣活,还有最后的收尾。等做完,她准备找些书来看,好消磨这只能待在春月庭的无聊日子。

    *

    “枝月听?说你?要?定亲陆家的姑娘,在家闹得厉害呢。”

    姚崇宪躺在榻上,拣着盘里的糖霜花生吃,咯嘣地说着。

    卫陵靠在对面,腿搭在炕桌上,一下接一下地,开合着手里的泥金扇,懒怠道:“你?可?别透露我在你?这儿,不然朋友没得做了。”

    如今姚崇宪也?知镇国公大抵无意?秦家。

    甭管上头爹娘过不过地了关,就单枝月妹妹那性子,动不动给你?演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打趣两句。

    “我是那出卖好友的人吗?”

    卫陵睨他一眼,似笑非笑了下,淡若无风。

    也?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嚼,转问?道:“她不忙着关心自家哥哥,还有心思来操心我的事了?”

    半月前,身为巡抚秦令筠在黄源府,被官匪沆瀣一气,差些没死在当地。

    姚崇宪道:“我前两日去看过姐姐,家信上说伤倒是不重,已能公务,现在处理那批尸位素餐的官员。”

    黄源府就是一个烂摊子,匪患严重,官员也?跟韭菜似的,一茬茬地换,为了性命和官位,少不得官匪勾结。

    朝廷没银子,治不好这块烂疮,又割不掉,只能这般让它横亘,睁一眼闭一眼。

    也?是去年闹地太过火,竟杀了七名赶考举人,才遣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秦令筠前往处理。

    建朝百年,死在那里的巡抚都好几个了。

    姚崇宪委实佩服姐夫的胆量,敢去那地方,又高兴说:“若是顺利,下月初,我姐夫就该回京了。”

    “唰”的一声,泥金扇蓦地合上。

    姚崇宪歪靠在枕上,踢了踢卫陵的腿,道:“你?还不往群芳阁走?一趟,初鸢还念着你?呢,上次我去,她又问?起你?。”

    卫陵踢开他的脚。

    “是念着我,还是我的银子?”

    姚崇宪笑地差些被花生呛着,评道:“真够无情。”

    不过也?是,之前卫陵去那处只点曲喝酒,姑娘们?随便给弹个琵琶敲个扬琴,都够她们?伺候好些人了的。

    “这大半年让你?去玩,竟一次都不去。最近又新来几个好看的,去不去?”

    “不去,修身养性。”

    卫陵随口道:“你?夫人不是有孕,你?还出去?”

    姚崇宪喝茶咽下嘴里的干涩,回道:“就是有孕了才出去。”

    他来劲了,问?道:“你?觉得方才进?来给咱们?端茶的那丫鬟如何??”

    卫陵斜他。

    “怎么?”

    姚崇宪道:“预备让她做通房。”

    “自我夫人有孕,她那边怕我又出去混,身边的老嬷嬷已在偷摸劝了,这些日我娘也?在说,想来过不了多?久,抬房妾不是什么事。”

    有些事,男人可?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傻充愣,由着女人在后面折腾。

    卫陵会然一笑,问?道:“你?先前那两个通房呢,跟了许多?年的,不要?回来?”

    如今姚崇宪对她们?兴致缺缺。

    “都放出去了,还要?回来做什么。”

    两人闲扯两句,姚崇宪还是担忧道:“你?不去神枢营,是不知道陆桓脸色多?差,你?爹也?在到处找你?,还不回家去,别真找到我这处院子,连着我一起打。”

    卫陵哈哈笑两声,道:“你?从小跟着我挨打的日子少吗?”

    ……

    夜幕沉落,躺倒在陌生的床上,戏差不多?演了小半,还有大半。

    以父亲那个多?疑的性子,不如此做,怎么彻底放心。

    他也?想快些回家去。

    在这儿离她那么远,整夜都难以安眠。

    都有七天没见她了。

    卫陵轻晃着指间的香缨带,在幽幽烛火下看着,回想姚崇宪的话。

    *

    卫旷让亲卫找人,满京城都没找着,竟过端午两日,反倒自己?回来了。

    在见到小儿子眼底乌青,神情萎靡地站着,一副准备挨骂的模样,窝在肚里的好大一团气,就不知怎么发出了。

    往来走?两步,卫旷终是开骂:“那天骂你?两句怎么了,都敢当你?老子的面摔砸东西!脾气再大,也?得去上职,照你?这样,那明?日谁要?在堂上弹劾我,我也?别去早朝了。你?这几日,不是活生生下那陆桓的脸面!”

    “不想娶他家的外孙女,我是能绑你?去娶,还是怎样!”

    “我看你?以后不用去神枢营,回家待着算了,免得别人说我教不好儿子!”

    “啊,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过节都不回来,找都见不着人,你?娘多?担心不知道!”

    卫旷一说骂起来,就停不下。

    杨毓在旁看着,怕等会父子两个要?吵打起来,好上前拦住。

    忽地,卫陵嘶哑着嗓子地喊了声:“爹。”

    这一声,就把卫旷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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