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双重生):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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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住桌角。

    低垂下头?,入目一片昏花。

    等青坠来至身前,她才缓过来,坐在榻边,微微喘气,问道?:“是什么事?”

    青坠一脸慌然,道?:“秦夫人出事了……”

    曦珠抬起头?,而后听到了那?个消息。

    姚佩君,昨夜溺亡。

    第136章 佳人殁

    ——好奇心害死了猫。

    倘若再?有一次机会?, 姚佩君绝不会?打开那个抽屉,她还能继续沉溺于对秦令筠的幻想中,兴许此后余生?, 该是美满幸福。

    她不应该去打开那个红木抽屉。

    在死去的最后一刻,她如此想。

    *

    又?一个傍晚,丈夫还未归家。

    这些时日,他?总是?深更半夜回府, 一次也未回过院子宿眠,都是?在书房度过, 天不亮又?起来去衙署。

    姚佩君知?晓是?因京察的事, 以及年末督察院堆积成山的案件,他?劳碌于案牍, 还要奔波于三司之间。

    从前年黄源府回京, 他?颇受皇帝器重?,再?忙也属正常。

    在为这样的丈夫心怀骄傲时,不免愈加疼惜。

    她只能竭力操持好府中的事务,不让他?有后顾之忧,能更安心于政事上。

    再?一次从婆母处回来,天已黑得彻底,飘落细雪。

    自从小姑子进宫,婆母无力抵挡心爱的女儿到那等深渊受苦, 便愈发折磨她。

    不是?挑挑拣拣她做的菜,一筷子撂开不吃;就是?骂她不知?节俭, 是?个败家玩意,给府上的那些丫鬟仆从多发半两的压岁月俸;再?就是?让她跪着给捏腿, 斜眼指责她生?了个不中用的蠢钝儿子,以后秦家如何开枝散叶……

    她左耳进右耳出, 伺候婆母入睡后,才终于走出了门。

    本就病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但撑住了,刚要回到自己?的院子,管事送来香料单子。

    接过看了一遍,潭龙观今年所需的香料,比去年的用量要大上许多。

    其?中有些香,降真、干松、沉水……凑不齐整。

    忖量两番,她决定去找丈夫,问问可否替换。

    潭龙观的事,她不敢自作主张。

    况且因这两年气候异样,香料的价钱一年高过一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将香料单子折叠好后,放进袖子,走向书房。

    差不离这个时候,丈夫应当?回来了,她可以在那里?等他?。

    走到半路,她又?让身边的仆妇去膳房那边看看,她炖煮在灶上的药膳好了没有。

    丈夫辛苦,尽管他?不喜欢吃此种东西,但多劝几次,总是?会?吃些的。

    长路漫漫,寒风不断。

    她一个人揣着汤婆子抵达书房时,脸已被冷得苍白至极。

    门被推开,守在书房外的仆从没有阻拦她。

    即便丈夫不在,她也是?可以进到书房里?的。

    年轻时,她也曾红袖添香,给丈夫磨墨递笔。

    只是?后来……她有事与他?商议,才会?来这里?。

    他?似乎也不愿意她再?来找他?。

    尤其?是?这两年。

    “夫人,炭点好了,我给您送热茶来。”

    耳边是?仆从的声?音,她不渴,摆手道:“你去吧,不用送茶。”

    人出去了,门关上,只剩她自己?在里?面。

    坐在灯旁,脚边的炭热升起来。

    洋溢的暖融中,她瞧见他?的桌案有些凌乱,想必是?这些日忙得没时间收拾。

    他?不允旁人动这些,但许她整理。

    便连那些沾血的事,他?也让她处理,是?放心她、信任她?*? 。

    想到这点时,心里?不由热起来。

    在婆母那里?受到的磋磨,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个偌大的秦府,她唯一期盼的,只有丈夫的怜惜。

    先将那些宣纸一张张摞好,再?把?几本书摆到案上的左角,顺手有两支笔,也挂在笔架上。

    把?拜匣收好,几方印章归到盒子中。

    拿自己?的帕子,最后把?案面擦拭。

    并?无灰尘,很?是?干净。

    她正要回去椅子上坐着,接着等待。

    却瞥到一个带锁的红木抽屉,那个锁是?打开的。

    他?忘记锁上了。

    抽屉开着一条缝。

    晦暗的光落向里?面,模模糊糊地,似乎躺着什么。

    不能窥探,但当?时,有一股强烈的莫名欲.望催促她去拉开。

    她抬头看向门,他?仍旧未归。

    只是?看一眼,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

    握住铜制的雕花把?手,缓慢地拉开抽屉。

    抽屉很?深,也很?长。

    里?面放着画卷,一卷卷地堆在一起。

    其?实到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去打开那些画卷。

    但已拉开抽屉,似乎再?看看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又?抬头,望向闭合的门。

    他?尚未回来。

    于是?她拿出了最上面的画卷,解开绳子,捏着卷轴的一端,摊在书案上。

    轻轻一推,整个画上的内容霎时映入眼帘。

    是?一个身穿淡绿裙子、眉眼如昼的美人。

    姚佩君认出了人,是?柳曦珠。

    一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出现在她的眼中,继而龟裂四分。

    丈夫为何会?画柳曦珠?

    她看得出来,这是?丈夫的笔迹。

    曾几何时,在她嫁给他?的那年,他?也给她画过像。

    也只有那一副,后来在怀照秀的那一年,被她撕毁了。

    在愣然过后,她迅速将剩下的画卷,都一一打开来。从最上面开始,一直到沉在抽屉里?的最后一副。

    但令她骇然的是?,每一幅的落款都是?九月一日。

    九月一日。

    她想起来,是?柳曦珠的生?辰。

    之前去镇国公府谈及与儿子的婚事时,丈夫曾给了她柳曦珠的生?辰八字。

    但是?,但是?。

    为何每一年的九月一日,丈夫都会?画一副美人图。

    整整二十副,从神瑞六年开始。

    而那时的柳曦珠,根本还未出生?。而她,也未嫁进秦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仓惶地去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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