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双重生):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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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丝凌乱地覆在苍白的脸颊,却见含泪的明眸。

    即便未施粉黛、疲惫不堪,仍是一瞬让人转不开眼,倘若不是坠入泥沼之中,必是如昼明媚。

    那一刻,他心生出?这?个念头。

    他的那几个女人,皆无她之容貌。

    怔然时,再听到她娇弱微哑的嗓音。

    “大人,求您了。”

    她唇瓣颤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袍,一滴泪滚下她的颊畔,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

    “传我的令,去找个大夫过来,先给这?个孩子瞧病了,再收押核实身份。”

    他未再多看她一眼,转身领着副将,走进了大门。

    听到背后连声的欣喜感激。

    “大人,谢谢您!”

    他微勾起唇角。

    在忙碌完战事的第五日,好睡一觉后,才叫人过来确定?她的身份。

    依着年岁举止,只有可能是那个胆大包天,敢给身在北疆的卫陵传信,密告京城之事的表姑娘。

    问询过后,果?然是她。

    姓柳,名?曦珠。

    不过如今的她,另多了一个身份:卫陵的未亡人。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

    于流放的艰辛路途,口舌之间?。

    那位国公夫人在闭眼前,将偌大的责任和几个孩子,全托给了一个将才十九岁的姑娘。

    他不禁哂笑,若非是见到了柳曦珠的那张脸,他还真不会让人去找大夫,给那个卫家小?儿看病。

    死了就死了。

    当天夜里,几日战事辛劳,终于得了空暇与众多将士同?宴饮酒。

    醺然回到住处,新欢来至身前,为他脱衣。

    是属下从南地搜到的美?人,比起送来的前一个美?人,还要美?上三分。

    这?一个月,都是她在跟前伺候。

    灯下看美?人,浓妆红裙。

    容色绝佳,身姿婀娜,却怎么脑子里晃过一个影子。

    柳曦珠若是好生打扮,定?然比面前的这?个美?人,还要讨他的喜欢。

    夜色浓重?深去,来往两回,索然无味。

    唤人送来避子汤,见其?喝下,挥退了人出?门。

    隔日叫亲随过来,去护好柳曦珠。

    凡是因家中罪行,流放至这?个地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保有清白身,他再清楚不过。

    他不想得到的,是一个失贞的女人。

    若非她有个卫三夫人的名?头,早把人弄来。

    但现?在,他要人亲自来找。

    既有第一次的寻求庇护,便会有第二次。

    他与卫家不对付,不必要为了一个好看的女人,施以明面的手段。

    还是她来找他,更有意思得多。

    他笑起来,将与海寇的书信,放于灯焰上烧毁。

    关?于她的禀报,时隔三日送至。

    繁重?的洗衣苦役,让她整日躬身弯腰,在那条流淌不息的河水中,浣洗一件又?一件被土灰、油腻、血渍,甚至粘黏碎肉的士兵衣裳,多是破旧的。

    从日出?到日落,时不时抬头看天,那轮太?阳还挂在上面,怎么也落不下去。

    晌午就着咸菜啃完一个馒头,又?接着洗身后那堆如山的衣。

    泪水不停地从眼里冒出?来,落进脚下的河流。

    脚上的粗布鞋子,早在一个月前,磨得她白嫩的脚后跟,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手上也生了淡黄的茧子,却被水泡得发皱惨白。

    洗着衣,她还要安慰身边一同?与她流泪浣洗的卫家人。

    等天终于黑了,夕阳西下。

    她站起身,眼前发晕地踉跄,一头栽进水里。头磕在用棒槌敲打衣裳的石头上,磕出?一块的血。

    浑身是水地被几个孩子搀扶起来,捂着流血的头,还勉强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

    “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又?是几个能硌哑喉咙的粗面馒头,和小?碟咸菜。

    不过两日,她开始跟着那些?一起洗衣的女人说话,虚心请教各种?初至此地的问题。

    等回那个简陋住处的傍晚,顺路采一把野菜,回去煮一碗汤,分给几个卫家的孩子吃。

    天色再度黑沉。

    总兵府中,他从京城朝廷各处变动的情报中抬头,背抵靠椅,端过上好的太?平猴魁慢饮。

    默听她的事,用以松懈紧绷的神?经。

    听完后,他吩咐道:“去拿些?吃的给她。还有那个孩子生病,要用的药材,再带几副过去。”

    他看她要撑到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

    脑子活络些?,就该早点过来。

    这?些?时日,纵是美?人陪伴,他仍觉空旷,不得畅意纾解。

    但不想他还未真正出?手,便有人心急地要抢先一步。

    当收到消息,一个五品的将领竟敢对她起了色心,在半路强行绑了人。

    等他赶到,几个卫家的孩子被士兵拦在外边。

    他一脚踹开房门,见她手腕被根麻绳捆着,衣襟散去大半,裸露纤弱冷白的肌肤,被那人压在身.下歪腿的木桌上。

    咯吱作响中,是她的哭声和喊声“放开我!”,撕心裂肺一般,泪水似是掉线的珠子,顺着泛红的眼角滑落。

    她晕红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他一把抽出?了马鞭,往她身上之人的后背狠打下去。

    一鞭子,把人打地落地翻滚,痛地直嚷。

    “总兵,总兵,饶命啊!”

    连着十几鞭,打地人皮开肉绽。

    他呵道:“给我滚出?来!”

    他转身出?去,看着跟随出?门、满头是汗的人,厉声问道:“我之前立下的军规是什么!”

    ……

    他再次走进屋子,是在半柱香后。

    她的手腕还被绑着,眼泪未干,正举着手臂,低头用牙撕咬,咬得口中出?血,唇瓣也被绳子磨破了皮。

    看到他进来,她一下子停住动作,缓慢地抬起头,而后望着他。

    倏然之间?,瑟缩地直往后退,退至墙根,无处可退。

    修长的双腿高高地曲起,遮挡住身前的景象,抖地不成样子。

    她的手中似乎紧攥着什么,露出?一点鲜艳的红色。

    他朝她走了过去,在她惶然惊怖的目光中,站定?在三步之距。

    拔出?腰间?长刀,伸向了她。

    他看着她微张了唇,颤抖地想要说出?什么,最终在她喊出?那声“大人!”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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