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成长日记: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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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敛可靠的英俊男子。

    他与他的叔父一样,身量颇高,只是到底不是武将,远不如相豫章那般高大魁梧。

    与不怒自威的相豫章相比,他略显清瘦,也更温和温润,亲王的绛紫蟒袍穿在身上,见人便有三分暖笑,让那些自持身份的高门贵女们远远瞧见他都会脸红心热。

    这样的男子坐在她身旁,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为她斟着茶。

    茶倒七分满,茶盏便被他推过来,指腹轻叩着案几,提醒她茶已斟好。

    “侄儿父母早亡,跟随叔父祖母长大。”

    他将茶送到她手边,声音仍带笑意,“只是祖母与叔父皆不是心细之人,对于侄儿的养育,不过是能活就行,甚少关注侄儿是否吃得饱穿得暖。”

    她接茶动作微微一顿,眼底便带了嘲讽出来。

    ——若相豫章与相太后听到这句话,定然后悔将赵修文养大。

    似是猜中她心中所想,赵修文轻笑一声,低低叹谓,“或许您会觉得,侄儿的话说得没有良心。”

    “毕竟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他们能将侄儿养大,已是十分不易,又哪来的金钱与精力去关注侄儿的生活?”

    “既如此,你最该感激的,应该是相太后与陛下。”

    姜贞声音冷冷。

    “太后,陛下?”

    赵修文向姜贞看过来,“在婶娘眼里,祖母是太后,叔父是陛下?”

    “只是如此么?”

    赵修文眼里是清澈的感伤。

    若是以前的她,定然会被赵修文的神色所触动。

    可光阴弹指过,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心明神澈的姜二娘,她是大夏的皇后,更是野心勃勃想要与皇帝分厅抗衡的妖后。

    多么可笑。

    野心一词对于男人来讲是壮志雄心,是敢与天公试比高的伟丈夫。

    可若落在女人身上,便是不被世人所容,任你是战功赫赫,还是定国安民,也只能落个雌鸡司晨惟家之索的千古骂名。

    但那又如何?

    她若畏惧市井流言,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天子之母为太后,天子为陛下。”

    姜贞回望着赵修文,平静回答他的话,“此为千百年流传至今的尊称,我为何不遵守?”

    赵修文澄明眼眸微微一暗,“婶娘自然是要遵守的。”

    男人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他淡然一笑,眼底的失落便被浅笑所取代,一边吃着茶,一边与她继续方才的话题。

    “婶娘是至纯至孝之人,又怎会不敬太后?不敬天子?”

    赵修文道,“是侄儿唐突了。”

    天子与太后的称呼有些沉重,他便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婶娘性情如此,大抵是瞧不上侄儿的。”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祖母与叔父将侄儿养大,已是十分不易,侄儿竟还想苛求更多,想让他们对我更关心一些。”

    “只是祖母性格坚毅,叔父性子豪爽,他们从不是会在细枝末节上花费心思的人,侄儿的希望,注定只能落空。”

    赵修文自嘲一笑,将茶盏送到嘴边。

    茶是老君眉,叶长浓郁,还能消食解腻,是天下刚刚平定,赵修文便让下面的人进贡的,说她常年征战落下一身病,需多吃些老君眉来养养身体,万不能与其他朝代的皇后一样,年纪轻轻便驾鹤西去。

    她素来不在吃穿用度上费心思,赵修文让人送,她便时不时吃一些,只当做白水来喝。

    若是风雅之人,见她如此饮茶,必会痛心疾首说她暴殄天物,可她彼时是皇后,一个与开国皇帝一同定江山的皇后,她再怎样牛嚼牡丹,也无人来她面前指责她的不是。

    这大概就是权力的美妙之处。

    那些人再怎样看不惯你,也只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在你手底下做事。

    老君眉的茶她没吃个所以然,因老君眉而引发的对于权力的思考却让她的心更加炽热——她喜欢把天下握在掌心的感觉。

    “可是婶娘,您与祖母叔父不同。”

    赵修文抬手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您不仅养育侄儿,还教侄儿四书五经,教侄儿为人做事的道理,是侄儿人生路上的启明星。”

    手中的茶盏被赵修文搁在案几上。

    茶盏与案几相撞,发出一声轻响。

    轻轻的,脆脆的,像是什么东西在叩响人的心门。

    “如果没有您,便没有现在的侄儿。”

    赵修文向她看过来,“所以婶娘,侄儿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但温柔里却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仿佛彼时的他并非相豫章派来试探她,而是将自己的一颗心剖给她看。

    他如他此时在说的话一样,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为她百死无悔,为她无所不能。

    可他是相豫章的亲侄子,更是相豫章哪怕废弃亲生儿子也要立他为东宫储君的亲王,前程光明如他,又怎会为了些许恩情便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万里?

    帝王家中,最不需要的便是亲情。

    而她对他的那些养育之恩教养之义,早已在她与相豫章的明枪暗箭中消磨殆尽。

    所以他今日所说,皆为试探。

    他今日所来,也并非给她送茶,而是受相豫章之命,前来试探她是否有争帝之心。

    “我知道你素来孝顺。”

    姜贞神色淡淡,声音不辨喜怒,“你今日能独当一面,帮助你叔父治国理政,便是对婶娘最大的回报。”

    她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意外,赵修文的嘴角慢慢抿了起来。

    而那双爱笑的眼睛,彼时也敛去了笑意,漂亮的瞳孔里聚满了失落。

    他在失落什么?

    一向极为敏锐的她大抵能猜出他的几分心思。

    但这些小心思,在位尊九五的诱惑下不值一提。

    她从不将自己的未来置于旁人的良心之上。

    “婶娘这样说,倒让侄儿不好意思起来。”

    良久,男人轻声一叹,苦笑说道,“我如今的这番模样,真的是婶娘想要看到的吗?”

    窗外淅沥沥下起小雨,廊下的亲卫与女官们的模样被雨水模糊着,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安静的千秋宫被雨水的声音灌满,将那些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静谧驱除在外。

    春雨贵如油,这雨下得好生及时。

    有了这场雨,今年的百姓们便能有一个好收成,不用再忍饥挨饿过日子。

    姜贞一边应付着赵修文,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水发呆,一心两用的她并未注意对面的男人眉眼凄然,恍若易碎的琉璃。

    “婶娘我是您一手养大的修文。”

    她忽而听到男人的话。

    与刚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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