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亮: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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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又麻又痛。

    如果要到了钱,妈妈就会好温柔,见他走路慢,会停下来问:“清知呀,要不要妈妈背?”

    她蹲在他面前,展现难得一见的母爱:“妈妈背你,一会儿给你买鸡腿吃好不好。”

    如果没有要到钱,妈妈就会换上气急败坏的脸:“要死啦你,磨磨蹭蹭,就因为你不争气,整天这个死样子,你爸那个老鬼才会不给我钱,你的嘴巴就不能甜一点,跪下来求求他,讲两句好听的,你要磨蹭你自己滚回家,我去打麻将。”

    他刚开始会哭,会哀求,后来就麻木了。

    再大一点,他就不肯再跟着妈妈去要钱。

    陆清知永远忘不了陆俞山每次见到他的眼神,像看一条狗,不,还不如看一条狗,更像看一只阴水沟里的臭虫,让他从小时起就懂得什么是厌恶。

    多可笑,陆清知最早学会看人的脸色,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

    明明不爱他的妈妈,为什么又生下了他?

    陆清知不明白,也恨着。

    “我妈现在还是这样,以前管陆俞山要钱,现在管我要钱,她玩了大半辈子,过得潇潇洒洒,没有委屈过自己,没结婚,和男人谈恋爱,被男人骗,伤心一场,再谈下场恋爱,三十年了都是这么过,她也从来不关心把我丢在所谓的亲戚家,我有没有挨打,有没有挨饿,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缓慢深沉,听不出来伤心,只是平静的叙述:“其实我差点走上另一条路,如果不是爷爷来找我,一直不放弃我,让我尝到有亲人的滋味,或许我早就扎进了烂泥里。”

    阮双柠之前隐约察觉到他回陆家以前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会是这样不好。

    也难怪他那么在乎陆爷爷。

    她语气艰涩:“陆清知,那时候,你应该过得很难吧。”

    记忆倏然倒回。

    很难吧。

    陆清知想,被酒鬼养父胡大勇追着打,最后躲进狗窝里,他太饿了,饿到极处,胃里翻绞着想吐,他红着眼,和狗抢吃的。

    狗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对他狂吠,扑过来撕咬,陆清知和狗搏斗的过程中被咬伤了好几处,下着雨,他蹲在细长的巷子里,雨水冲刷着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痛不痛,陆清知已经印象模糊。

    他只记得,那天是他十二岁生日。

    “都过去了,你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现在过得很好,不代表过去不会难过。

    阮双柠心里酸酸涩涩,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她在心疼过去的他。

    陆清知以为他的过往早就被揉碎丢掉了,不再和任何人提。

    网上也扒不出来他幼年时期的消息。

    却轻易讲给了她听。

    把不堪的一面展现给她,好像是头一次,阮双柠主动靠近,来安慰他。

    听完陆清知的过往,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还是阮双柠再度打开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以为陆清知会问个类似的问题,或者好奇有关周屿时的事,也有可能会问她为什么会有恐男症,阮双柠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他却问:“你想过谈恋爱吗?”

    “没有。”阮双柠老老实实地摇头。

    陆清知眼神一沉:“为什么,没有人跟你表白过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和她表白。

    “有很多,”阮双柠侧着身,把手垫在左脸颊下,“可是别人一和我表白,或者明显对我暗示有好感,我就立刻要和对方保持距离,下意识的抵触,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清知是见识过的,风度翩翩的方游学长,还没入局就已经被她干脆利落地宣判出局。

    “周屿时呢?”

    阮双柠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带着模糊不清的语调,他还是听到了。

    “周屿时不一样。”

    至于周屿时哪里不一样,陆清知不想再追问。

    两个人再次沉寂。

    不知道过去多久,阮双柠呼吸匀长,已经睡着了。

    陆清知极小心地转过身和她面对面,手伸出来,隔着睡袋,在阮双柠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慢慢凑近,手臂环过去,小心地抱了她一下。

    口中低喃:“晚安,我的小阮。”

    阮双柠困得不行。

    她觉得自己才浅浅地眯了一下眼,就已经被陆清知叫醒:“小阮,流星雨马上迎来极大值,快出来。”

    听到要看流星雨,她强撑起精神,穿上外套,把睡袋裹在身上,出了帐篷。

    其他人也都醒了,全部都聚在空地上,陈宗裕支起三脚架,设置好相机。

    每个人都仰头望向夜空。

    原本一轮盈凸月悬在地平线上,没过多久隐到夜幕之后,云层稀薄,只留下模模糊糊的星辰。

    秋茶山远离城市光污染,大气透明度高,可以看得更清楚。

    不知等了多久。

    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指着夜空:“流星!”

    一颗颗流星从天而落,似近似远,在广阔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留下明亮的轨迹,稍纵即逝。

    极致的美丽壮观。

    阮双柠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紧紧凝视着那些绚烂的痕迹,说不出话来。

    被盛大灿烂的美所震撼。

    穆丹心提醒大家:“许愿!快许愿!”

    于是每个人都双手合十,对着流星虔诚许愿。

    流星还在一颗颗飞逝。

    许完愿,阮双柠垂下手,刚巧和旁边的陆清知碰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

    好像陆清知,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指。

    速度极快,快到让她以为是一场幻觉。

    阮双柠悄悄掀眼看他,陆清知依然在仰头观看流星雨,表情没有丝毫变动。

    或许真的是一场幻觉。

    宋老师提议:“咱们有幸同看一场流星雨,也得弄个仪式感,我们把刚才许过的愿望写下来放进玻璃瓶里,就埋在那棵树下,两年之后的今天再挖出来看看,现在许下的愿望到底有没有实现。”

    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穆丹心说:“就叫‘时光漂流瓶’吧。”

    时光漂流瓶。

    温情又浪漫。

    每个人领了一张纸,一个玻璃瓶,找了个地方坐下,在氛围灯的莹莹照射下,安静地写着愿望。

    一时间只能听到笔在纸上沙沙流动的声音。

    写完把愿望纸折起来,再放到瓶子,把瓶塞紧紧摁好,又用透明塑料膜裹起来,埋到他们约定好的树下。

    看完流星雨,每个人的神经都还陷在兴奋里,一点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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