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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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昭的脑海忽然一片空白。

    就这么短短几步,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也许是某个?宫女,也许是某位出身高贵的小娘子,又或者是个?有夫之妇,总之,是个?武澍桉能想到?的,让他身败名裂的人?。

    独独没想到?会是穆云英。

    武澍桉怎么会愿意?

    这个?念头只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女人?占据。

    数日前的那一吻,他始终无?法忘怀,每每夜深人?静,总要脸热心?跳许久,偏偏身边只有一方锦帕聊以慰藉,除了片刻的满足,便是让身体里的空虚越来越大。

    如今,再次将人?抱在怀里,他哪里还能忍,当即反客为?主,强硬地拉下她的胳膊,将她用力钉在榻上,狠狠吻下去。

    第29章 下手 原来是在做戏。

    到底喝了不少酒, 靳昭感到自己的手脚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明知该轻些,可指间一盈满那细腻无瑕,宛若羊脂玉的肌肤时, 就忍不住五指收紧,想让那片柔软填满指缝间的空隙。

    俯身的姿势更是让他抬起一条腿, 以膝盖支在榻边。

    他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整个笼罩住, 连月光也一并挡在外。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他微蓝的眼眸, 在沉寂的夜色中?闪着点?点?光泽,是两?汪深潭的颜色,表面是平静的, 底下潮流涌动, 翻卷得仿佛能把人吃进去。

    云英被笼住了, 双臂被钉着动弹不得, 只得努力地挺身,用力含着他的唇瓣不肯松开。

    碰撞间,被坚硬的牙齿磕到, 带着痛意和淡淡的鲜血的气?息, 反而让两?人变得更加躁动。她的胳膊被拉得愈高,唇边的热也开始沿着脖颈下移,试探着烧往早就需要抚慰的别处。

    衣襟早已散乱得不成样子,掩在不停起伏的胸口, 亟待解开束缚。

    黑暗中?,靳昭感到自己喘得厉害,不知何时,握着两?截莲藕似的胳膊的手已悄然松开, 滚烫的手心张开,颤抖地落到早已偷偷觊觎许久的地方。

    他的脑袋变得更加

    迟钝,所有?的触感都聚集到手心处,五指半点?不受控制,耳边除了她难耐的呼吸,竟还?浮现出上回她说过?的话。

    “奴有?些涨……”

    这一会怎么没说?是因为?来前喂过?皇孙一回吗?还?是因为?她已暂时得到了缓解?

    一个个荒唐的念头如疯长的杂草一般,在捣成浆糊的脑袋里胡乱纠缠,赶也赶不走。

    混乱之际,他支在榻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伸直,好让身子伏得更低,脚上未曾脱去的皂靴不知碰到了哪处,地上的木架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立不稳似的,接着,砰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在静谧的夜里,在只有?呼吸声、衣物?摩挲声和唇齿交缠声的屋子里,这样的动静显得格外刺耳。

    靳昭散乱的神志一下被拉回来。

    “做什?么!”他猛地抬头,压低声质问,幽蓝的眼瞪着那张春意朦胧、满含欲望的脸庞,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云英喘了口气?,被激得水光荡漾的眼眨了眨,尽力仰起脸,凑到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廓说话。

    “外头有?人,中?郎将,动静要再大一些。”

    原来是在做戏。

    他身上还?热,心里却凉了半截,一时懊恼愧疚,一时警惕恐慌。耳边被她吐出的幽幽热气?撩得直发烫,既然还?要继续,还?要动静大一些,他干脆轻轻掐住她的脖颈,掐得她不得不仰高,再低头带着力道往下咬。

    “啊!别咬!”

    女人的叫声短促而高亢,明明带着抗拒,却听得人眼红耳热。

    紧接着,又是男人不耐烦地命令:“闭嘴!”

    不知是他用手还?是用别的什?么,堵住了她的呜咽,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不知又碰倒了什?么,引出一连串的动静。

    不必亲自开门,那名?守在外还?未离开的宫女也能猜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看来都起效了。

    她左右看了看,不再逗留,快速离开-

    鳞德殿内,武澍桉自靳昭走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

    先?前凭着积累了许久的满腔怨怒,被人稍一挑拨,便答应了。临到头来,也有?些犯怵。

    刚才,要将公主砸晕时,本不敢下手,但一想到武家近来的遭遇,又咬咬牙狠下心来动了手。

    如那日郑皇后身边的彩凤所说,他父亲恐怕已经?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不如孤注一掷赌一把。

    若是真能通过?靳昭撼动太子这块大石头,兴许他父亲,乃至武家的仕途还?有?救,还?能重新为?吴王和郑家所用,若仍动不了太子,那单除去一个靳昭,也能让他解气?许久。

    只是,等做完了这一切,按捺隐忍,等待事情发作的过?程,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

    照皇后那边事先?的吩咐,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他,便只有?珠镜殿的宫女彩凤,和东宫的一名?宫女。为?了撇清关系,事发之时,他们三?人应当都在鳞德殿。

    方才,东宫的那名?宫女回来了,看起来并无异样,珠镜殿的彩凤却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然而这么多人在场,他生怕教人发现,也不敢贸然过?去寻人,更不敢让其他人代劳。

    就在他坐立不安,越想越怕的时候,人群中?,有?个面生的小宫女悄悄凑到他的身边,趁着替他斟酒的工夫,低声说:“小侯爷,彩凤姐姐请您赶紧去一趟撷芳阁,屋里的香好像出了纰漏。”

    说完,不等他反应,放下酒壶,起身便匆匆走了。

    殿内外那样多人,她就像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中?,迅速消失不见?。

    武澍桉被酒意冲得发昏的脑袋登时醒了大半。

    他的心中?疑窦丛生,总觉得这样隐秘的事,彩凤应该不会让别人来传话,可那小宫女却知晓撷芳阁和屋里的香,令他不得不信。

    犹豫片刻,他到底站了起来,假作醉酒,由宫女搀着离席,待出了鳞德殿,便将人挥退,自往撷芳殿的方向快步行去-

    窄小的卧榻上,云英已经?浑身发烫,不住地喘息。

    襦裙的衣襟湿了一片,被解开大半,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

    “人已走了,”一直没有?反抗的双手开始用力推压在身上的靳昭,“中?郎将,该起来了!”

    其实她早已被撩拨得恨不能立刻不管不顾,只与他春宵一刻,可是,那股对武澍桉的恨,像一根针一样,不停地刺着她的心口,让她每每想要沉沦的时候,又立刻清醒过?来。

    机会千载难逢,她一定?要在今日一击必中?!

    心中?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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