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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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妃匍匐在地,精细的袍袖被地上的枯草抠破,手掌都被磕破了皮,无处遁逃。

    听到她这一声“报仇”,她却忽然直起身来,不退了。

    “是我。就是我要杀你!”陈妃惊惧万般的脸上露出大义凛然的神色,“你要报仇,就来找我罢……”

    没想到她突然承认得如此之快,沈今鸾心头凉得发紧,冷声道:

    “自你入东宫,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害我?”

    其实直到陈妃出现在永乐宫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是她。

    她和她怎么会落在这个地步呢。

    这个小名“陈三”的姑娘,是个世家偏族里的庶女,和军户出身的她同病相怜,一前一后嫁给了太子做正妃和侧妃。

    太子当年饱受先帝磋磨,东宫的日子不好过,世人拜高踩低,唯有她们两个小娘子报团取暖。

    沈氏旧部遍布,宫人不敢动太子正妃,却敢明里暗里欺负陈氏。有一回故意拿滚水泼她,沈今鸾路过看到,直接拔刀相向。反正她是军户女,性子泼辣,不惧名声。

    她依稀记得,小娘子蜷缩在她怀里,身体瘦弱,长发披散,强忍着烧伤的痛,咬紧牙,一滴泪不肯落下。

    长此以往,都知道陈氏是太子妃护着的,没人再敢欺侮她了。

    沈今鸾女工做得极差,陈淑宁看不下去,偷偷过来帮她缝补,被她发觉腼腆地笑。

    陈淑宁冬日畏寒,手脚生冻疮,她第二年便从北疆托来特效的药膏,不厌其烦地亲自给她涂抹。

    纱帐里,药香萦绕,两个小娘子同榻而卧,互诉衷肠,直到天明。

    如今,沈今鸾凝视着女人这一双戴着蹙金指甲的手,尖利纤长,精致隽秀,却轻轻道:

    “你的手,今岁寒冬可有再痛?”

    陈妃盯着她,浑浊的眼眸里恍惚了一下,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小娘子展开她的手细看,垂下的眼睫浓密,还有草药涂在发胀的冻疮上丝丝凉凉的感觉。

    抬眸又看着她身上的翟衣,一片刺目,她眼底怨毒的火又烧了起来,血丝狰狞,嗤嗤笑了一声:

    “只要你死了,我的辙儿就能回到我身边。”

    “你当了皇后还不够,还要害得我们母子生离。你、你就该死……”

    她喑哑的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控诉道:

    “他们都说,我的辙儿啊在永乐宫夜里一直哭着喊娘,你从未生养,又懂什么做母亲的痛!”

    “为了我儿,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就算杀了你,背上杀孽,也要将我的辙儿夺回来。”

    沈今鸾俯视着挣扎的女人,目光哀悯,缓缓摇了摇头。

    “我自小离开北疆入京,几年见不到阿爹和阿兄。亲人生离,这种痛苦,我心深受。”

    她为后时虽然对朝堂异己心狠手辣,残酷无道,可她心底有一块最是柔软的地方。

    那里藏着幼时北疆的春日花开,除夕和父兄放炮仗的响声,还有二哥偷偷塞给她的饴糖甜香。

    因为这样浓厚的亲缘,她同样也见不得骨肉分离。

    沈今鸾望着底下的陈妃,淡淡地道:

    “其实,我死的那一日,本打算禀了陛下,将辙儿送回你身边,母子团聚。”

    “可惜,你没等到。”

    这一句,陈妃登时愣在原地,松了劲头,整个人像危房坍塌了下来。

    她的目光漆黑空荡,映着皇后翩飞的衣袂。

    眼里的这个女人,是皇后,又不似皇后。

    她不像一个寻常妃嫔一样在意皇帝宿在哪个宫中,使劲浑身解数去夺得君王的宠爱,甚至数次推拒君王下榻永乐宫。

    起初,她以为她只是假仁假义,后来才知,她是真的不在意。

    皇后的那一颗心,从不在皇宫,而是长久地留在了千里之外的北疆。

    那里埋了她的父兄,所以她才入宫,不惜一切地要为他们复仇。

    君王之爱,不过是她利用的手段,而非目的。

    可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君王最深的宠爱,连唯一的儿子都要给她,如此,才最是可恨!

    一想到她早已死了,陈妃拧紧了袖口,经年的冻疮又痒又痛,心头亦是既痛苦又痛快。

    一道淌血的刀尖映入眼帘。大将军已提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刀尖的血滴落在她脖颈浓艳的镶绣上。

    “你怎么害死的她?”

    陈妃浑身发抖,又像是压抑不住喜悦,胸膛起伏不断,得意地笑:

    “永乐宫里,有我的人。”

    沈今鸾面无表情地道:

    “我求托巫女,那一只为父兄求来的巫蛊,也是你的人掉包成元泓的生辰。”

    陈妃点点头,笑得嘲讽:

    “陛下不幽禁你,我哪有机会下手啊。”

    陈三儿自小习惯在夹缝中生存。只要帝后的裂隙深一点,再深一点,她便无往不利。

    “多亏陛下狠得下心,收走你的凤印,撤走你的守卫,折断你的左膀右臂,给了我可乘之机。”

    陈妃摩挲着手指,笑道:

    “你那一碗药里的毒,只需那么一点点,你就能见到你父兄了,哈哈哈——”

    沈今鸾却变了脸色。

    她缓缓地,迟钝地望向顾昔潮。

    顾昔潮也在看她,身影凝驻,眉目之间除了深切的沉痛,还有阴森戾气。

    沈今鸾记得死前那一碗浓黑的药,曾经以为是顾昔潮下毒害她。

    重回北疆和他第一回 对峙就已发现,她绝不是被毒死的。

    她的魂魄死得很干净,面容也干净,唯有袖口有丝丝血迹。

    陈妃想要毒死她,却没能杀了她。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沈今鸾感到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半,脑中一片空白,死前模糊的记忆一点一滴,破碎地涌现。

    “不对。”她眼角寒光一凛,低声道,“元泓将我幽禁永乐宫,你的人根本进不来,怎么给我下毒?你撒谎!”

    “不是你杀的我……”

    陈妃面上出现一丝慌乱,失声嚎啕,重复地道:

    “没有别人,就是我,只有我!”

    沈今鸾皱紧了眉头,微微仰头望向永乐宫四角的天空,被巍巍宫墙划开,被尖锐飞檐刺破。

    没由来地,胸口窒涩,指尖也泛起灼心的痛。

    她想要回忆什么,头疼欲裂,眼底渐渐浸入一片黑暗。

    一阵天旋地转,她失了力气,踉跄着跌倒,落入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顾昔潮扔了刀,将她搂在怀中。她搭着他结实的臂膀,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对陈妃动手。

    一旁禁卫伺机一拥而上,扑上来,救出了刀尖下几欲昏厥的陈妃。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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