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浓[刑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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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抓了,具体情况律师没问出别的。”

    “那你工作到底遇到其他困难了?”

    秦落眼睛盯着前路,“你想听?”

    “你想说的话,我就听。”沈一逸耸肩,“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做。”

    秦落抱肘,口吻冷淡道:“不知道从哪讲。”

    “你想从哪讲都行。”

    “那我可能要从第一本书开始讲了…”秦落嘴角微扬。

    沈一逸调整好倾听的姿势,附和点头道:“嗯,我爸和我讲过,你第一本书拿了奖。”

    “说来惭愧。”秦落努力回忆那段创作时光,“当时是为了帮老师的忙,去给一个文学杂志社出连载,我爸当时生病了,我本来是没时间写的,但杂志社编辑和我说,只要稳定更新到完结,她们可以给我八万块稿酬。我为钱妥协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沈一逸不说话。

    “这杂志很火,这篇小说反馈也很好,于是挪到主连载板块,再后来稿费涨到了十万,我从大三写到了研二,等我爸晚期时才加速写完。”

    就是这十万块,让秦落意识到她可以支配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不用再藏起厌恶,甚至不用愧疚于他无力医治的病痛。医生是她摆脱室友帮忙联系的,病情报告是她和医生对接的,就连死亡通知也是她给父亲下达的。

    她那时才明白,原来经济是改变彼此立场的唯一途径。

    所以后来,她出了一本又一本的书,钱越来越多,就连过年这种事,秦落都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

    她记得有年姜妍去南京看她,她忙着签售没空收拾家里的卫生,到家时姜妍已经做好了晚饭。穿着吊带的秦落看向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她的安眠药、烟和打火机、甚至还有几件长相可爱的自洽工具,以及聚会时再垃圾桶里留下的啤酒罐。

    秦落一点心惊胆战都未出现,她笃定姜妍什么都不会问。

    姜妍只会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好。」

    而她也只会笑笑:「对,大家都有彼此的生活。」

    从那时起,她会像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除了读书会的救助人外,还有被工作逼疯的刘佳。

    不过只是拿出钱来,就可以看见刘佳因为拥有一个安全又稳定的单人空间而痛哭流涕。

    经济独立解决一切生存烦恼,当然有经济能力还可以做一个多金勇敢的舔狗。

    “成就就是这么垒砌起来的,你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创作者,能给人带去很多思考,但后来参加很多读书会后,我渐渐发现…思考只能让人产生恨意。毕竟当我已经达到了某项成就后,说的话就会理所当然。摆脱不了困境是经济决定的吗?或许本质上是的。”

    秦落从没一次性和沈一逸说那么多话,就算是采访她也不会。

    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她的喜欢被人承认,对方为她画了大饼:会去努力寻找未来的答案。

    所以秦落想着平静去阐述这些年来自己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好的,扭曲的,还是值得炫耀的,总归是恋爱上头期自恋的一种表现,急忙把自己剖开给对方开,希望对方能感受得到,希望对方能听这些故事笑起来,或是陪着她一起落泪。

    “你问我为什么去找郭瑞。”

    “因为她现在过的很好。”

    “像个康复了的正常人,所以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郭瑞每次都会跟我说你。”

    沈一逸这才有点反应:“是吗?”

    秦落点头,“我们都特别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会让你拿把刀冲进男厕所…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吓死了。”

    秦落想要知道答案。

    “我忘记发生什么事了。”沈一逸咬着下嘴唇,回想半天,”那人叫什么我都忘了。”

    “韩城。”

    “哦,对,叫韩城。”沈一逸打了个哈欠,“当时就觉得郭瑞挺可惜的,成绩下滑那么严重,再被纠缠下去未来肯定要完蛋,解决那种人只能用暴力的方法,你们看起来都不是能和他对打的人。”

    “你当时不怕他们?”

    “没什么好怕的,我想大不了一起死了。”

    ….

    秦落看向沈一逸的侧脸,长一副透明冷淡的模样,说话也是一股子厌世味,她岔开了话题,“你还记得郭瑞成绩好啊?”

    “我还记得那个王矫成绩很好呢。”沈一逸哼道。

    “那我呢?”

    沈一逸听到秦落口气变冷淡,扭头看向她:“你?怎么了?”

    秦落挑眉,扶了下眼镜框道:“你记得我什么?”

    “…”

    沈一逸咽了下,“听实话?”

    秦落沉眸凝盯,又推了下眼镜框。

    “挺瘦的,不怎么爱说话,个子高。”沈一逸打了个灯,有条不紊地在高速上超车,“后来觉得你挺有正义感的。”

    “没了?”

    沈一逸连忙补充道:“黑板报字体写的很好看,每次进教室看到后黑板,都能看很久。”

    秦落抿唇,继续往下聊去,“那你后来为什么帮我学习?”

    沈一逸耸肩道:“因为我觉得你可以学得更好,你作文写的那么好,怎么能被数学绊住脚步?我其实很反感咱们当时的班主任,他说女生天生学不好数学,导致有些女生索性给自己找借口不学了。”

    秦落被逗笑了,“没看出来你那么冷漠一个人,竟然有菩萨心肠。”

    “我哪里冷漠了?”沈一逸不服。

    “高中和我说以后不要联系的时候就很冷漠啊。”……

    沈一逸被噎喉,无力反驳。

    “你当时好拽啊。”秦落开玩笑,在这趟回沪城的车程上把过去剖开,她要把困住的自己拉出来,“一句话都不和我多说,见到我也当没看见,甚至为了和我错开回家的时间,连晚自习都不怎么上了。”

    那时候她们暧昧的像一块溶解的脂肪了,在春天就溢出了油脂,秦落觉得她被期待所环绕,每□□着考去同一个城市而努力。

    秦落又好奇起来:“你那时候难过吗?”

    车速变慢了。

    沈一逸道:“忘了,大概是难过吧。”

    那次分别是有正当理由的,她解释道:“我那时候成绩下滑的很厉害。”

    虽然在当时秦落的眼中,沈一逸不过是从年级第一名掉到了年级第六,但对沈一逸来说,却是在全市掉了十个名次的严重失误。

    就连沈钦文都观察出了她的变化。

    她开始爱熬夜看课外书,早上赖着不起床,学习好像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会想躲懒寻找休息时间。

    所以当看到成绩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必须得停下了。

    停下那种过分的安逸感。

    她需要从那种考上一个城市就可以幸福度过人生的美梦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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