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浓[刑侦]: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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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利诱,对方的言论都毫无破绽破绽,仿佛商毅的死真的和他无关。

    “我是从小镇考到上海来的,工作是我唯一能跨阶级的出路,那时候商毅对我来说不仅是老板,更是我的奋斗目标,我很崇拜他,因此不自觉陷入了盲目追随的地步。”

    李培培道:“我真的爱过他。”

    爱他的虚伪的贴心,爱他的运筹帷幄,但最爱他手里的权力与地位。

    二十三岁哪懂什么叫过亿的资产,自己大学谈的男朋友省下饭钱买不起一个包,但商毅却不眨眼购置了一辆车送她,说是这样代步方便。

    只拥有十块钱却愿意为你花九块的爱情是有情绪代价的,对方会为花出这九块的价值,而要你感恩戴德德。

    李培培哪里能抵挡住物质的贪诱,于是她上了商毅这艘贼船。

    朴峥听的心烦意乱,用笔敲了敲桌面,“说重点,我问的是你这些年是否清楚他的灰色产业链。”

    李培培坦然地笑道:“您觉得我一个情人兼助理的存在,会不清楚他的德行吗?”

    朴峥挺直身板,双手抱肘道:“那就讲讲他的产业链。”

    “他不会把这种事交给我做。”李培培耸肩,她甚至笑出了声,“如果我手里有商毅犯罪的证据,我早就来公安局举报他了,不必坐在这里和你讲。”

    朴峥听的出来李培培对商毅带着恨意。

    老朴想着在产业链上问不出所以,那就换个话题,迂回两次总能夹带出有用的信息,于是他又问:“孩子是怎么回事?”

    “孩子是他逼我怀的,算是要挟。”

    李培培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威胁人的手段真的很难多,比如带人去国外的赌场消费,赌到倾家荡产随后再加以援手,以帮忙还债的形式来换取他想要的资源,现在很多公司老板都是这么破产的。”

    “他用这种方式控制了我的父亲。”李培培倒起苦水一点不含糊,她甚至问警察能不能把赌徒逮捕,如果可以她愿意交出父亲赌博的信息。

    可朴峥对她父亲的事根本不在乎,“他要挟你就生?”

    “我不生能怎么办呢?”李培培反问,“要全家因为赌债而生不如死吗?还是说我离开了他,会找到月入几百万的工作来填补这个窟窿?”

    李培培目不斜视地盯着警察,“出狱以后,他便堵死了我所有路,他想要一条愿意为他去死的狗。”

    说完她摆摆手,突兀地笑起来:

    “说错了,商毅觉得任何人都能成为那条为他去死的狗。”

    “我不想死。”

    李培培微笑着,“所以,我主动去找了他的老婆,梁薇。”

    第110章  迫不得已。

    商毅总是被众星捧月, 他已习惯这种俯视的姿态,从岳父到妻儿,再到助理和合作方, 他总是能找到制衡对方的方式。

    有人贪财, 有人贪色, 商毅是贪权。

    李培培高校毕业后进了商毅的公司, 偶然因为和外商对接工作中因翻译出众而被商毅提拔。她和商毅参加了无数酒场, 饭桌上看权力间的置换, 渐渐她也开始有了野心。

    她想凭一己之力攀到高位,在酒桌上随意说愚蠢的话, 不用顾及他人情绪开色情玩笑,哪怕再荒诞也无人敢拆穿, 就那么高高在上。

    所以李培培很努力, 每次场合中都会展露锋芒,倾听每位领导的需求,重视他们的感受,尽管见识到了对方的愚蠢,也要压低姿态委婉给出建议, 维护那群逻辑侏儒的自尊。

    她在商毅身边越是游刃有余,商毅就越爱她。

    每每饭局都带着她, 饭局结束还会教她如何观察大人物的表情,从透露出的信息来推测宏观局势。直到商毅说爱她, 要和她有个未来,给她画了大饼,冒风险让她代持股份。

    出狱后李培培没有质问商毅是否用爱做局, 利用她的喜欢规避了他自身的风险。

    她知道质问没有用。

    阶层权力之间会抱团,没有背景的草梗永远不会被人高看, 问出口只会让她沦落成商毅的谈资,一个笑话。

    她想躲的远远的,离这场浑水越远越好,可商毅想尽了办法让她没办法离开Ariosel,甚至不断给她洗脑:除了他没人能看到她的能力,能给她机会,只有他会敞开大门。

    商毅在外人眼里永远是绅士,但这种态度对人分三六九等,只有涉及到利益的人群才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和体贴,比如自己和梁薇。

    商毅经常出国,要么照看国外的生意,要么回去看妻儿。

    他也很大胆,去见老婆也会带着李培培。

    李培培意识到商毅在伪装深情,表演一副离不开自己,万事都要与自己商讨,以及他正在释放不在乎老婆的感受,亮出一种信号:

    ——梁薇不算什么,未来我拥有的,都是你的。

    第一次见梁薇,李培培深感羞辱,两人天差地别,谁也没有谁的影子。

    梁薇身材保持的很健康、谈吐优雅,身上的气质不止靠物质养出来。李培培站在商毅身边提着公文包与她对视,两人在几秒的停留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觉得梁薇看自己时像在看小丑,眼神里没有警告,没有歧视。

    仅仅只有同情。

    这让她感到惧怕。

    梁薇的孩子很可爱,当年只有三岁多,和宠物狗在草坪上蹦跳,却被商毅呵斥阻止,梁薇将孩子挡在身后,示意他作为父亲可以小声点说话。

    梁薇像一道防火墙,严密地看守,隔绝掉商毅哪怕一丁点伤害孩子的可能。

    李培培羡慕梁薇的身世,羡慕她的自由与勇气,羡慕她眼睛里没有爱,可以势均力敌。

    钝痛感从胸口一路蔓延,她知道自己不该留在商毅身边。

    李培培和商毅提了几次辞职,她想离开Ariosel去国外念书,又或者去尝试新的领域,总归比留在他身边当个被压榨的狗好上百倍。

    但商毅不同意。

    刚开始商毅还会哄她,敷衍地给些钱,试图收紧她脖子上的绳,后来李培培说的次数多了,商毅变开始警惕起来,对李培培看管更加严格。

    在商毅身边待的四年,李培培不仅是他的军师,是他的棋子,更是他最骄傲的作品,他不可能放任她自流。

    于是商毅给李培培的父亲下了套。

    一晚上输掉近千万对赌场来说就是小芝麻,但对普通家庭来说就是家破人亡,商毅主动帮李培培还了部分债,由此他还提两人出生个小孩。

    他说只要孩子出生,多少债他都能还,包括以后资产也会有小孩的一部分。他知道女人天生爱子如命,有了小孩,便有了软肋,他不想再和李培培纠缠,他只想快点套住对方。

    “怀孕以后我去找了梁薇。”这是李培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我直接说了不想生,希望在打胎之后能顺利离开商毅,但梁薇说她也管不到对方,她们婚姻名存实亡。”

    “私生子可以继承到财产,所以我本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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