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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过浓[刑侦]》 140-150(第13/14页)
是要被指责的。
展骆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觉得浑身筋骨都为之松软。
他选择第二天再次返回家中,并把姐姐也喊上,他在饭桌上对父亲郑重警告,比高考后的谈判还要严肃,这次父亲仍久没有看他,还想用无言来规避父子之间的矛盾。快三十岁的展骆第一次在家中拍桌,学着儿时展父的样子,继承了他恐吓人的能力,并且体能正盛的展骆力道更大,直接拍翻了展父的碗筷。
他说他要和女人结婚,并告诉父亲如果再对母亲动手,他就给他把胳膊折断。胳膊折断的话展父以前说过,展骆现在只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儿子的威胁起到了作用,但好景不长,母亲意外生了一场小病,虽然身体无碍,但体力劳动显得吃累。每次展骆回家,都能看到父亲躺在沙发上等母亲做饭的场景。
他知道,这种压榨关系,除非他死不然不会有任何转变。
茶几上的水果刀在目光里变的显眼,父亲像一条摇摆的热带鱼,他呼吸在注意力中逐渐有些不太流畅。
助教的工作他做了五年,毫无起色,职位低工资少,为了和女人组建家庭,他准备另寻出路。在女友的鼓励下,他辞职后进入了药厂做起了销售,事业逐渐有了起色。
辞职的事展父过了大半年才得知,父子俩没忍住又干了一仗,展骆没忍住讥讽了几句父亲的前半生,结果被他甩了一巴掌。
父亲说都是女友把他带歪,好端端工作辞职,如今敢用这种态度教训他这个老子,父亲发誓这辈子不可能同意他和女友结婚,说完,当着展骆把户口本撕碎,并将女友赶出家门。
从小到大,展骆都习惯低着头听训,避让那双审判意味的目光。冷冰冰的语调贬低他的人格、羞辱他能力与爱好,甚至连他那段将要步入婚姻的关系,也被父亲一句话就粗暴否定。
愤怒,在沉默中酝酿得太久。
展骆想起自己和女友最爱的《红绳》里的一句话:
堆积在密闭空间里的瓦斯,终于等到了它的火星。
第150章 已经沉了
谈了几年恋爱却得不到父母的支持, 展骆女友最终提出了分手。
刚分手的几周内,他的世界被女友抽空,展骆失眠严重, 为了不让生活持续糟糕下去, 他去医院开了安眠药, 可惜药物也安抚不住他的绝望。
失眠的夜里他总反复回忆同居生活、他们在一起谈文学、聊电影, 女友总能接纳他糟糕的情绪, 他的笨拙和不安。他从未习惯有人在不求回报地靠近自己, 她不评判,也不提问, 让时间在相爱中一切静静流淌。
那段平静的时光,让展骆相信自己会找到泊岸之地。他第一次学会依附, 像一株倚着春光抽芽的枝桠, 慢慢地长出对情感的信任。
他有了归属感。
是女友让他不再内心空洞,他已经忘记了热带鱼的存在。可分手后,那些画面中的废墟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于是他试图挽回女友。
信息一条条发出石沉大海,展骆没办法,只好去她常去的书店制造偶遇, 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分手的第二个周,展骆偶然在公众号上看到读书会发的志愿者招聘信息, 他知道女友关注秦落的公益活动,他们恋爱时也曾一起参加过, 他抱着试试看心态发送了报名邮件,却被以性别原因退回。
「因岗位性别比例限制,暂不接受男性报名。」
他被挡在门外。没有争论的空间, 没有补充的余地。展骆盯着那句话,足足看了十分钟, 为此他感到困惑,不懂性别为何会成为新的阻碍。
「女人」又一次成为他的门槛。
这种愤怒却无法言说,在他身体里盘旋。他不被父亲认可的身体,不被同事尊重的能力,被女友抛弃的爱情,以及去当志愿者还要因为是个男人被拒之门外。
那些他因为性别而没法使用的权利,不论在哪他都品尝不到。
展骆不满这种规则,他认为热爱公益的人应该有特权,而这个特权应该不分性别,这样才是读书会存在的意义,才是当初他喜欢秦落作品的初衷。于是他给公众号写了长篇评论,给秦落个人邮箱发了邮件,甚至他还跑去读书会闹事,和工作人员发生了争执。直到风波渐渐变大,传到秦落耳朵里,秦落最终破格给了他一个名额。
展骆这才善罢甘休。
他把自己当志愿者的事告诉了女友,并计划去完成他们曾经的梦想——跟随读书会进到山区扶贫。
展骆希望女友能重新考虑这段关系,不要放弃这段感情。但女人并没有理会他,消息又一次石沉大海。
展骆没办法遏制住思念她,于是辗转打听她的新住址、新工作,并时常围堵对方以制造见面的机会。对方忍受不住展骆的骚扰,开始对其恶言相向,甚至最后选择了报警,并搬离了上海。
“你和你爸一个样。”
“就算结了婚也不会有好结果”
“你始终都没有任何改变”
很多难听的话展骆早已记不得,他不愿意面对美好的女人长出一副恶毒嘴脸,于是选择在记忆里将美化。
可他耳边总能想起那句清晰的:「你和你爸一个样」
那晚下了一场大雨。
他步行走了十几公里,到家门口时已浑身湿透,口腔里都是土腥味,一阵目眩神迷。
母亲为他开门时吓了一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展骆一句话也没说,躺在父亲平时看球赛的那张摇椅上,电视里解说员仍热血激昂,声音穿透他的耳膜,酸涩频频袭来,
父亲被电视声音吵醒,骂骂咧咧地从卧室走出来,他们因为女人结婚的事已经六个月没讲过话,再次见面却没有表现出关心。
展骆听着他的脏话狂笑起来,笑得太过激烈还差点咬到舌头,藏匿在神经后方的想法快要撕裂他,他只能用笑声来代替自己的犯罪想法,理性在所谓的“觉醒”与“出卖”之间,有时只是一步之遥,他认为在那一刻,自己精神仍在卖.淫。
母亲被他的笑声再次吓到,端着姜汤来到他面前,希望他能喝一口停下诡异的笑声,她可不想再看到父子打架,她收拾不了残局,也没有力气面对两人的闹剧。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像个男人嘛”
父亲还是习惯用万人之上的神情,说让展骆感到危险的话语。他看着父亲的眼停止了笑容,脑海里回响的不是吼叫,而是一种异常冷静的念头。
——必须终结它,才能获得新生。
信念一旦落地,如同咒怨,不死不归。
展骆有了新的目标,便立刻从分手的悲痛中抽离出来,他开始频繁回家,每次都带着保养品和礼品,分手后的第二个月,父亲因为胰腺炎住进了医院,展骆身为家里的儿子必须承担重任,每天都来医院陪护,主动修复了和父亲糟糕的关系。
展父退役是因为心脏方面的疾病,因此才将自身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常年吃药,时常胸闷、头晕,但他固执得很,坚信运动员出身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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