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浓[刑侦]: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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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读起来很美的诗词本。

    她手摸着线衣,指腹揉搓着布料的,“不用道歉的。”

    秦落内疚不已。

    她难以估量沈一逸的痛苦,想起韩餐店前吵架,用情绪需求去绑架沈一逸,怪对方不愿弄懂自己,但她也从未认真弄清过对方。

    秦落牵起沈一逸的手,语速很慢,“要的。”

    “如果当初我能早些知道…”

    秦落说到这里,停顿了。

    如果当初早些知道,她们说不定不会分开,在大学谈了几年异地恋爱,在父亲死后留在省城工作,放弃写作当个普通教师,陪在沈一逸身边,如她曾经设想的一样。

    或许这十六年内,感情平静稳定,日子没有凹痕,但秦落能环视出那副景象,抓不到凶手的沈一逸,被人群的埋没的秦落,会在一方小天地里锁成干扁的虾米,和她眼镜上的油污,模糊不已,怎么擦拭都有一层灰雾,最后几经周旋,她们又在此别过。

    她想到这里,不知怎么释怀地笑起来。

    扑簌的冬日,落不尽的红色斜阳,毕业分离偷看她的背影,凌晨半夜拖着行李离开北京,停尸间外捂着嘴闷声哭泣——痛苦给灵感打了一万次草稿,借着声浪她写出了值得回头的瞬间。

    如今她也没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她有勇气把废草稿拖进回收站,麻溜地清空。

    秦落改成用双臂将沈一逸圈入怀中,坐着相拥很不舒适,索性借力拉着人在沙发上躺倒。

    还好沙发够大,她们不用蜷缩。

    还好是现在,她们不用紧张。

    “还好,我现在知道了。”

    秦落只用还好就补全了十六年的遗憾。

    叮——

    烤箱里的蔬菜正反面都烤熟了,但谁都没有想去拿的心思,沈一逸靠在秦落的肩上,前些天招待所环境对她来说有些苛刻,睡得不好,如今躺在干净栖息地,她只想快速冬眠。

    “我帮你找到他。”

    沈一逸迷糊着,意识朦胧,她没把秦落说的话放心上,“找谁?”

    秦落语气坚决,抱在背后的手用力,“找他。”

    沈一逸轻轻笑了,她都没和秦落讲过影子的故事,她怎么能猜到自己没放弃过寻找,但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困乏,自己无力和秦落讲述这十六年来的失败,凶手的狡猾,她的难以启齿。

    她手贴着灰色线衣,抚摸现实与梦境的参照物。

    “嗯。”

    沈一逸随口答应下,随后缓缓睡着。

    梦里,又是舞台剧。

    不过今天台下多了两个观众,沈一逸侧身看到秦落也在注目,观众席一片安静,沈一逸不敢出声惊扰表演,没办法给秦落介绍母亲的身份,但秦落看得十分认真,毫不在意舞台上的人具体是谁,直到演出结束,母亲返场谢幕,台下掌声雷动,母亲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在秦落身上,她被惊得不知所措。

    轰——

    凌晨三点半,上海打了个惊天巨雷。

    沈一逸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身,沙发软榻睡得她肩膀僵硬,客厅没有灯光,身边没人,茫然地绕看几圈,才寻到在书房码字的人影。

    秦落也被雷声吓了一大跳,斜目在看落地窗外的闪电云,回身发现沙发躺着的人起了,自己这才从椅子上起身。

    “醒了?”

    秦落见人神色不对,立马开了灯。

    沈一逸晃到眯眼,顿时,熟悉的人和影子,一齐从黑暗中现出原形。

    睡到半饱才更累,沈一逸乏力地靠在沙发上。

    轰隆隆,轰隆隆,两声巨雷。

    跟着雷声一同朝她涌来的,还有秦落那句“找他”。

    沈一逸好似受到了蛊惑,她指着斜方的单人沙发,暗声说道:

    “那有个影子。”

    秦落刚走到客厅中间,层薄光斜落在地毯边缘,故事像一口被掀开的静默枯井,正在等着人跳入。

    她正好和空无一物的单人沙发排排站。

    顺着沈一逸的指尖,秦落目光越过沙发,看向静悄悄的大门口。

    眼前分明什么都没有。

    秦落吓得楞在原地,耸肩躬身,后脊发凉,“什么影子?你别吓我。”

    沈一逸看着沙发上的轮廓,死死盯着他,用手指着他那滑稽的鬃毛帽子,“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总能看到一个影子,他现在就坐在这,正在看着我。”

    荒谬。

    人对不信任的想法下意识会觉得荒谬,但不过几十秒,荒谬变得可怕起来。

    秦落赤脚踩着地毯,蹲在沈一逸的腿边,朝空荡荡的沙发看去,“每天都能看见?”

    “也不是。”

    沈一逸双手将脸埋住。

    沉了很久后,她诚实道:“和你接吻之前,它确实悄悄地、长久待在我身边。”

    啊?

    秦落没听懂,她双手扶住沈一逸膝盖上,凑到跟前问道:“你是说?…我和你接吻…它就不出来了?”

    “也不是。”

    秦落着急,对方讲话囫囵吞枣,她快被噎死了,“抱歉,我有点没听懂。”

    沈一逸尴尬,依旧用手遮脸,“我也没找到它消失的规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你能让影子短暂的消失。”

    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秦落心被一下揪痛,如细针挑了心头一块软肉。

    她伸出手抚摸她,只是触摸不够,她又挺身抱紧,脸拱着被双手捂住的侧脸,“没事…”

    怎么会没事。

    这种安慰太虚伪,秦落说不下去,她只能用唇亲吻侧脸,试图去应证只要她们接吻影子就会消失的逻辑。

    她边亲边说道:“它如果影响你生活的话,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沈一逸摇摇头,“不影响。”

    这些年她看过太多医生,九岁时她还会伸手指出影子的方向,告诉医生它的行径动态,二十几岁后逐渐开始反感与它对视,甚至连手都不愿意抬。这些年与它斗争,自己最讨厌听到就是医生询问它的轮廓,它的形态,每次见完心理医生,她都会嘲讽自己很久,她想如果自己能找到恶病源头,大概也不用努力寻医了。还好,知道实情的秦落没有和医生、爸爸、警察一样问它的样子,这让她倍感轻松。

    她从双手中抬头,挤笑道:“医生没用。”

    “那什么有用?”

    秦落湿润的目光中夹着恨,“告诉我一个办法。”

    相爱,是人互相嵌入产生的力度。

    人们用爱互相交付了感知,换取信任、依赖、痛与快乐。

    从那天在车里看到帖子,从新闻里钻出来的痛恨就驻扎在秦落的肩上,她没办法拒绝,因为这是爱一个人的连锁反应,如今沈一逸告诉她单身沙发上有个人影,至此,那个人影也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她刨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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