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缺狗吗: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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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被当了替身,被当了工具。

    司听白也只是算计走了江城娱乐,要用离开报复惩罚自己。

    这些都只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啊。

    可是现在,司听白居然为了另一个人拿程游历威胁自己。

    她明明知道那是程舒逸最在意的。

    她明明知道程游历是自己从不向外人展露的伤口。

    可曾经告诉给司听白的软肋,此刻成了司听白刺痛自己的利刃。

    在这一刻程舒逸恨不得自己失去的不只有声音,最好连同听觉和视觉一起消失。

    她不能接受这些话是从司听白嘴巴里讲出来的。

    那个会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帮助自己接触江宜的司听白,是不会说出要对程游历下手的话。

    愣在原地的程舒逸无措地看着司听白,眼睛里的难过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信司听白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也不信司听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可是此刻被怒气吞噬理智的司听白根本无暇思考这麽多。

    程舒逸越是沉默,就越是印证司听白的猜测是对的。

    能在娱乐圈这种操控人心玩弄情感的地方站到顶端。

    所有人都可以是程舒逸的棋子和工具。

    就连眼前被控制住的俞原野,说不定也是程舒逸算计里的一步。

    所有人都可以是程舒逸为了完成目的的算计品。

    因为程舒逸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她的血是冷的,心脏是石头做的,就连肉身也是钢筋铁打百毒不侵的。

    为什麽会指望这种人有感情呢?

    司听白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到现在她都还在奢望程舒逸能开口解释一下。

    可她却连一个音节都吝啬发出。

    “程舒逸,我告诉你。”

    被拉着的司听白盯着呆滞的程舒逸,冷笑道:“就算没有盛娇娇,我也不可能跟你和好。”

    “我和她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比认识你还要早,所以即使你把她逼出问题了,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砸过来的话跟刀子一样扎在程舒逸心上。

    心脏痛到几乎要爆炸,被积压到临界点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堵住她心口肺腔的阴霾散不去,声音被埋在下面,所有的努力都显得苍白。

    程舒逸真恨自己不会手语,她只能无助地张着嘴,一遍一遍无声地问:【司听白,那我呢?】

    【那我算什麽呢?】

    【你和盛知鸢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她是你的未婚妻,那你为什麽还要来招惹我呢?】

    【本来我的生活过得好好的,没有爱没有感情,这麽多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

    【你为什麽要来招惹我呢。】

    很努力在尝试发出声音,可是话却积压在胸腔中无法振鸣。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程舒逸发不出声音,她也没有纸笔。

    就连手机也因为出来的太过于匆忙而遗落在了病房里。

    站在原地的程舒逸除了满身伤外,什麽都没有。

    她终于靠近了司听白,更加直接的看着司听白表情里的厌恶。

    程舒逸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司听白的衣袖,希望她能看见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可此刻的司听白已经被火气给裹挟,她感受着程舒逸的靠近,却一言不发。

    即使狠话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程舒逸也还是没有任何要辩解的意思。

    她是不是已经默认了呢?

    司听白闭上眼睛,狠狠甩开程舒逸的手,冷声道:“滚。”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

    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刺痛了程舒逸,她微启的唇慢慢合上了。

    她不再继续努力做无用的挣扎了。

    因为司听白是不会信的,她甚至把这段关系连同程舒逸这个人一起判了死刑。

    她只把自己当成无聊娱乐的消遣,未经自己允许就闯进来,塞给自己很多爱,让自己习惯后,又干脆利索地抽身离开。

    现在这个局面,所有扎过来的痛苦,都是司听白的战利品。

    程舒逸突然觉得好累。

    她很想休息。

    真的,只是想休息。

    沉默下去的程舒逸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因为出来的太着急,她甚至没来记得穿鞋子,幸好睡裤足够长能遮住她的狼狈。

    现场的氛围瞬间冷了下去。

    但好在安静没多久,抢救的手术灯灭了,盛家的人也都赶到了。

    主治医师先一步出来,刚刚还对峙的司听白和俞原野瞬间围了上去。

    就连后来的盛家人也拼命往前挤。

    原本就站在边沿的程舒逸被彻底推远。

    “药效过了就会醒,病人只是情绪过激,导致突发性晕厥,但是家属还是要多注意,因为过度惊吓会诱发急性心血管事件,增加心脏疾病猝死的风险。”薛静鸢慢慢摘下口罩,冷声说:“但这次晕厥主要原因是病人的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她作息不规律,另外我想问,病人最近是刚开始恋爱吗?因为心脏方面的病症和情绪也是挂鈎的。”

    “当然恋爱也只是一个例子,主要原因还是病人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薛静鸢越说,盛诗颂和盛南辞的脸色就越冷,站在一边的司听白和俞原野都沉默地低着头。

    整个手术室外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司听白。”

    盛诗颂忍不住皱着眉,冷声道:“我不管你当初逃婚是为什麽,但是我们家娇娇喜欢你,她心里只有你,联姻的事情你自己也是答应过的,你要是敢搞小动作,就别怪我们盛家翻脸。”

    “我知道。”司听白小声地应下,“我会照顾好娇娇的。”

    忍着火气的盛南辞意味深长地盯着司听白,视线又挪到俞原野身上,忍不住在两个人身上流连。

    随着盛知鸢被推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了过去。

    没人发现不知道在什麽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了程舒逸的身影。

    ……

    ……

    独自从医院里出来的程舒逸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程游历在ICU不可探视,江城娱乐现在也不属于她,好友已经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波及到了。

    从来没有过这样狼狈无措的时刻。

    程舒逸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踩在医院外冰冷的大理石板上,她闭上眼睛仰起头,无助地站在路旁。

    耳边不断回想着司听白刚刚说过的话,以及那厌恶至极的表情。

    此刻就连天气都非常应景的是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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