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缺狗吗: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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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地下做鬼纠缠

    黎姿挂了电话抬起头才发现,司听白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这种审视的眼神叫人不好受。

    司听白的眼睛有魔力,那双被粉丝爱称为宝石般纯洁的眸子,似乎能穿过皮肉骨骼盯透灵魂,直抵内心深处隐藏的丑恶。

    被如猎物般盯着的黎姿有些不自然地躲闪了下。

    就在她感觉自己高度紧绷的精神要被这视线审判到极致时,忽然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笑意。

    抬头闯入那双笑眼里,黎姿没由来地有些发怵,眼前人分明是笑着,却比冷脸还要吓人。

    司听白不过才十九岁,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压迫感却足够让人畏惧。

    即使年长于她,在她面前黎姿还是会下意识感到害怕。

    “那这件事你有参与吗?”司听白唇边有笑,眼神却是冰冷。

    这视线落在黎姿身上,不像是在看人类,倒像是审视不合格的物件。仿佛只要黎姿的回答稍不顺意,她就会将黎姿销毁。

    “什麽?”黎姿被问得一愣,无意识吞咽了下:“老板,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麽,今晚的司听白格外不一样。

    黎姿在她身上没看见半分同龄人该有的天真稚气,那藏匿在乖巧表象下的阴郁跟狠厉在此刻毫不保留地袒露。

    “黎姿。”

    司听白的声音很冷,唇边笑意已经散尽:“聪明人,就没必要装傻了。”

    从年初合作完后,黎姿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归本职工作,反倒是提出了要跟着司听白一起工作时。

    司听白就已经猜到了,司明裕还是不肯死心。

    嘴上说着不会再约束和限制自己,但实际上从未停止过在自己身边放眼线。

    训练营里那莫名其妙来交朋友的秦歌轻,合作完后对自己死心塌地要跟着进入江城娱乐里的黎姿。

    司明裕那自以为是的高明手段其实漏洞百出。

    过去司听白看破不说破,她顾全着最后的姐妹情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司明裕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老板,”黎姿紧张到腿都在抖,她艰难地吞咽着干涩的喉咙:“我除了日常需要跟司总汇报您的行程外,再没有做过别的,司总没有给我发布过任务,也没有让我做过什麽事情,只是叮嘱我时时刻刻向她汇报您的生活,仅此而已,老板我真的……”

    “真的?”司听白将黎姿此刻的慌张与畏惧尽收眼底。

    已经颠三倒四的话语不是演的,此刻因紧张而冒出的虚汗也不是假的。

    那这件事应该就不是司明裕授意的。

    司听白视线暗了暗,意味深长地轻笑了声:“行了,你走吧。”

    既然不是司明裕干的,那麽想要毁掉自己现在一切的人,就只剩下她了。

    “啊?”

    这句走吧彻底把黎姿吓住了,几乎是瞬间就慌了:“老板,您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老板您别赶我,我保证不会再……”

    “想什麽呢。”司听白看着黎姿,淡声道:“把你赶走还会有新的人来替代你,有意义吗?”

    真正存在威胁的从来不是眼线而已。

    司明裕那莫名其妙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才是司听白此刻需要解决的东西,她要亲手斩断司明裕最后一丝幻想。

    既然那个人不想只当亲情的姐妹关系。

    那她们之间也没必要再存在别的关系了。

    看着司听白冷下去的表情,黎姿会过了意,连连弯腰道歉着走了。

    仿佛只要她走的再晚一点,司听白就会更改主意。

    彼时已是深夜,就算是灯火通明的医院内也静的出奇。

    家属等候区里没有人也没开灯,一排排空椅子上坐着死气沉沉,黑下去的夜幕连同着最后点勇气也被吞噬。

    独站在手术室外的司听白抬起头,长久地望着那亮着红的【手术中】。

    刚刚还强势蛮横的戾气在此刻化作乌有。

    右手开始无意识地颤抖,从内心底处蔓延上的恐惧将司听白包裹住。

    长长地舒了口气,少女素来直挺的脊骨也颓下去。

    在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司听白还从未体会到过这种感受。

    即使分出来一部分怒气到黎姿身上,但那埋藏在更深处的烦闷仍旧堵在司听白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麽,她此刻竟然有些害怕。

    原以为横在自己跟程舒逸间最大的问题是过去和周昭,但现在看来,所有问题的纽点似乎都在自己身上。

    回想起程舒逸姐姐那久不能好的病,惨死在十年前却一直以失踪者身份埋在自己坟茔下的周昭。

    绑架案更改掉的似乎并不只有司听白一个人的人生。

    那夜山雨吃下去的也不只有周昭一个人的性命。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那个人做下的,司听白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程舒逸。

    右手的颤抖蔓延至全身,绷直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在即将跌下去的时候司听白下意识抬手扶了一下,才不至于狼狈地跪下去。

    即使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够狼狈了。

    那单薄的舞台服上沾满了鲜血,就连脸颊上也残存着程舒逸的血色,脖颈间的泪痕已风干,皱巴巴的衣领和沾满灰尘的裙摆。

    刚刚那一摔,虽然没有明显出血点,但直面大地的背脊上也还是跌出了青紫。

    闷在皮肉之下的痛泛上来,直抵心脏。

    眼眶里的情绪再也承不住,无声的泪滴落下来,头顶手术灯闪烁,司听白突然想起程舒逸。

    在自己离开她的这半年里,程游历又发过几次病,没有自己陪伴的程舒逸又独自挨过几个长夜呢。

    或者往更前面追溯一些,自己缺席程舒逸人生中的十年里,每个程游历被抢救时签下病危通知书的程舒逸,她独自咽下了多少委屈和恐惧呢。

    如果这一切的苦难根源是自己带来的……

    司听白不敢再继续深入的想下去了。

    她跟程舒逸之间的波折已经够多了,现在得到的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如果这一切的背后主使,如果程舒逸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为自己……

    司听白突然觉得自己丧失了呼吸的能力,那股浊气抵住她的胸腔,叫她吐不出又吞不得。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要就此窒息过去时,眼前的灯灭掉了。

    护士拉开了门,随即躺在床上的程舒逸被推了出来。

    那股子浊气在看见程舒逸的脸时,奇迹般消散了。

    强撑着扶墙站起来的司听白把护士吓了一跳。

    看着眼前面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人,医生忘了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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