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如食软饭: 180-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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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寻鹤看着她因着病症和愤怒已经有些扭曲的面孔,心中有些微妙的复杂感,原来他曾经那般依赖过的祖母,竟也是这般的面目可憎。

    “祖母心中不是也清楚,这江家而今的境遇,又何必多问?”

    江老夫人被他气得喘气都带着些“呼哧”声,手指颤抖着指向他:“我是决计不会让江家落在你手中的,你也不必这般得意,江家还有家主,轮不到你来插手。”

    很下意识的,江寻鹤勾了勾唇角,便好似惯会阴阳人的沈瑞般:“祖母放心好了,既然祖母心中这般惦记着父亲,待到祖母百年之后,我定然会将父亲送到下面去陪着祖母。”

    “好叫祖母日日得以瞧见。”

    江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脸色大变,想要开口说话却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桂嬷嬷连忙给她轻拍着背。

    而后又转头质问江寻鹤道:“大公子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什么样的话算作是大逆不道?”

    江寻鹤看着两人好似做戏一般的举动,只觉着再荒谬不过。

    何曾是他没给过江家一条活路?

    “既然病重,那便好好养着吧,三餐药食自然有人送来,就不必再出门了。”

    江寻鹤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江老夫人闻言破口大骂,是半点从前的雍容高雅也没了。

    “小畜生,当年就应当把你溺死,你和你那赔钱货的娘一样,都是来江家讨债的!还想软禁我?我呸,这江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再走远些,就不大能听清了。

    江寻鹤停顿下脚步,始终憋闷再胸前的那口气好似才终于稍稍泄出一点,原本这几天的担忧都随着方才的话沦为被击碎的玉石,纵然从前觉着千般情万般地难得,自此之后也和瓦砾无异。

    他留在江家的人不算少,只是从前估计着老夫人的情面,对于江骞做的那些个恶心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平白扰了老夫人清静。

    却不想他这么些年只是白白地让杀母仇人过了好些安生日子。

    一个管事见了他连忙快步走近闻到:“公子可要去铺子里……”

    “不,去山上。”

    即便方才已经听到了结果,他也仍然要亲自上山去查验一番,他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微小的期望。

    即便他这么多年也曾因为江骞告诉他“母亲是因着对他多有不喜与不满才始终不愿与他见面”而心生过怨怼,可到了现下才忽然觉着倘若母亲还在世,即便永不见他也是好的。

    ——

    山上的道观很是冷清,即便这会儿天色还正亮着也仍旧没什么人——就像是一处为了掩盖什么而特意修筑的牢笼般。

    他身后跟着的仆役颇有眼色地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头发半百的道姑过来开门,见了来人有些警惕道:“你们是谁?”

    那仆役冷哼一声:“当真是有趣,你这不是道观吗?我们自然是来祈福的。”

    那道姑也听出了他语气不善,于是一边说着:“今日不接待外来人”,一边便要去关门。

    谁知却被那仆役一把拦了下来:“你这道姑好生不讲道理,我们东家特地到了你这山上来,如今倒是被你一句话给打发了。”

    那仆役故意探头向里面看了看,哼笑道:“你这道观一年吃了江家不知多少供奉,而今也不认人了?”

    那老道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着这话便顿时显出几分犹豫来,最终还是将门扇打得更开了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仆役回头看了眼江寻鹤,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来接主母回家的。”

    谁知那老道姑闻言却好似当真相信了般让开了身子:“原来是来接江夫人的,夫人就住在后面,平日里从不出来走动,也不许我们过去,你们要是去接人,便自己过去吧。”

    江寻鹤心中的希望在听完老道姑的话后彻底消散了,他腕子上的红玛瑙坠子被他解了下来,此刻就在他掌心中紧握着,凹凸不平的纹样硌得人生疼,可他却恍然未觉般,只是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山门怔神。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一路忍着冷水刺骨,顶着随时能将他冲垮的江流终于一步步涉水而至时,才恍然发现那处他寻了不知多少年的亭子,早已经被拆解开,充作取暖的柴了。

    道观偏僻,平日里没什么进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仰仗着江家,是以道姑现下也不敢催促,只是同那些面面相觑的仆役一道默声等着。

    半晌,江寻鹤才抬脚跨过了门槛。

    既然来了,哪怕是瞧一眼也好。

    ——

    道姑只给他们指了一条路,就又走了,一行人只能沿着那条几乎要被杂草掩映上的小路走进去。

    好一会儿,才站到那门扉之前。

    董嬷嬷正坐在桌子前绣着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也没多想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了。

    虽然这里平日不许那些道姑过来,但每日的吃食供养总还是要有的。

    直到她对上了一群高高大大的男人,才猛然发觉出不对劲来。

    “你们是谁?这里是江家主母静修的地方,闲杂人等还不速速离去。”

    董嬷嬷即便心中忐忑,但还是强作镇定呵斥着众人。

    那领头的仆役忽然笑了一声:“嬷嬷这话说得当真是有趣,既然是江家人,为何不认识咱们东家?”

    董嬷嬷心中一惊,在瞧见江寻鹤腰间的玉佩时才猛然清醒过来,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大公子?”

    那仆役还不等她确定,便开口打断道:“而今该叫东家了。”

    董嬷嬷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向后退了两步,连声道:“不可能,就算你是大公子,没有家主的命令……”

    她忽然顿住了,自知失言,但心中也明白,倘若那些事情都被翻出来搁在了明面上,只怕最先被打杀了用来抵命的就是她了。

    “夫人说过,不愿意见大公子,大公子还是请回吧,不要惹夫人不高兴。”

    江寻鹤看着她面色涨红,大约也是想遍了法子来周转,语调平静道:“是不愿意见,还是不能见?”

    “大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也是夫人十月怀胎生下的,为着能够将大公子平安生下,夫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今就想远离俗世,大公子也不愿让夫人如愿吗?”

    “大公子难道今日当真要做一个不孝之人吗?”

    江寻鹤向前走了两步,鞋尖抵在门扇之间,垂眼看着神色慌乱的董嬷嬷道:“究竟是我不孝,还是你这恶仆二十余年来不忠不义。”

    “你也是我母亲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了,放聪明些或许还会死得利索点,否则今日便是将你在我母亲坟前活剐了,也算是你求仁得仁。”

    董嬷嬷呆愣地仰头看着江寻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人早已经不是当初可以用一两句拙劣的谎话就打发的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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