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旋转火锅和前任邻座后: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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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洗了个澡,习惯素面的她今天带了妆。

    她涂上水红色唇釉,盯着镜子里“改头换面”的自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去餐厅的途中下了雪,出租车司机盯着窗外,悠哉搭了句话:“嘿,姑娘,你就瞧着吧,今儿这雪绝对不小。”

    明雀下了车,到餐厅门口短短几步路被淋了一头的雪白,弄湿了她难得打理的发型。

    难得迈出去的“觉悟”,被这场初雪戏弄得明明白白。

    她走进西餐厅,瞧见不远处早已等待的荣明和其他朋友们,她掸掉刘海上的雪点,微笑着走向他们。

    …………

    即使明雀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他们这半区的灯光暗下去的瞬间,她还是局促起来了。

    餐厅的钢琴手和提琴手登上中央乐台,演奏荣明为她挑选的曲目。

    “今晚的浪漫属于荣先生和明小姐。”

    朋友们躲在另一桌,满脸八卦和激动地望着他们这桌单人桌。

    服务生捧来血色玫瑰,递给荣明。

    荣明时常自在的姿态在此刻添上些许紧绷,注视她的眼眸透着渴望和深情。

    明雀礼貌起身,接过他的花,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谢谢。”

    “我知道你不喜欢太高调,但今天我还是想正式一点。”

    “明雀,大学见你第一眼,我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对方精心准备了满腔的告白,明雀的心跳砰砰砰的,却不是因为开心。

    她的脑子很乱,这些天都没能想明白的事又跳到眼前挣扎,像绕成死结且持续在收紧的绳子,再用力,将会勒断她的喉管。

    “明雀,答应他!”

    “在一起!抱一个!”朋友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起哄了。

    她的太阳穴剧烈跳动,像不断加快节奏的鼓点。

    这时,他们侧前方进来了新客,那抹身影完全无视这边需要旁人躲避维护的浪漫气氛,犹如雪后屋檐结下的一根冰锥,悬挂,摇摇欲坠地威吓着这片区域的暧昧。

    其中一人恭敬指引:“娄先生,您这边。”

    “嗯。”

    淡淡的一个单字,成了致命一击。

    嗡——

    明雀倏地抬眼,后脊僵直,大脑空白。

    那个人怕冷,一到冷的地方,说话就会有浅薄鼻音,悦耳的嗓音像覆了一层霜粉的薄荷硬糖。

    那时候她胆大,故意捏鼻子学他受冷的鼻音,结果反被他摁在怀里乱亲。

    “山高路远,我没法在滨阳久留,我弟弟这事要追责到底,多劳烦了。”

    是他,是娄与征。

    没错。

    直到两人走近,走到有灯光的地方,娄与征的侧脸终于闯进她视线。

    听着身边人说话,他目视前方,阔步向前。

    明雀肯定自己在娄与征的视线内,也肯定他绝对看到了自己。

    下一秒,他径直地略过了他们这一桌,看都没看过她。

    只留一阵淡薄的风,刺得她的脸发疼。

    温暖的餐厅里,明雀的双腿陡然冰凉。

    面前的人还在徐徐告白,而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明雀捧着香艳玫瑰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一样。

    …………

    雪越下越大。

    夜晚九点半,她抱着玫瑰花在街边失神慢步,鞋底踩在松软雪地上磨出涩涩声音。

    听到他声音的前一秒,明雀都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都说两个陌生人想要产生联系中间不会超过五个人,而她与娄与征应属于例外。

    因为他们之间堪比云泥,只要松了手,茫茫人海中就难再触碰。

    当初的两人都太较劲,她说尽狠话,他也不愿降服。

    娄与征走得太干脆,以至于她时常恍惚与他的那段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梦中一瞥。

    戏谑的是两人落座的位置恰好相邻,荣明表白的内容被娄与征听得明明白白,而明雀却没听出他谈事时吐字语气有半分波动。

    对方的漠然,让她的身心凌乱成了笑话。

    也就是在那刻,明雀明确意识到——两人背后薄薄的纱质屏风,隔开的是两条早已走远的人生轨道。

    娄与征的突然出现,是否是上天在提征她——早该向前看了。

    ……

    明雀停住步伐,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为了捧花,都冻得发紫了,她竟没觉得疼。

    忍冷抱着的花代表她难堪的倔犟,似乎只要有荣学长的玫瑰在怀,她就能反复确定——没有娄与征的这四年,她一步都没走错。

    明雀感冒初愈的余韵被霜天雪地逼了出来,她没忍住,弯腰又咳嗽好几声。

    咳得玫瑰快掉光了瓣,她才强撑着直起腰。

    明雀抬起的步伐僵在半途,目光所及之处——娄与征站在路灯下。

    怕冷的人肩头淋满了雪,杵在她路过的巷口。

    微分的碎发盖住他些许眉眼,他还是喜欢穿棕色,长款大衣配黑领毛衣,把整个人衬得更修长。

    娄与征垂着视线,冻红的手指捏着一支烟,他指尖泛白,掐爆了烟草里的香珠。

    没有点燃的意图,像是纯粹在玩。

    听到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娄与征抬了头。

    经年沉淀,他的丹凤眼更犀利,像利箭射来,漆黑,深沉又审视。

    世界静止,唯有飘雪灵动。

    两人只隔了几步远,明雀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

    不知僵直了多久,她憋着一口气,低头往前走。

    娄与征捏着那支烟搁在鼻前,闻着爆珠透出来的香味,在她与自己即将擦肩而过时,开口。

    “今天立冬。”

    明雀颤抖眼睫,脚下像被挂了千斤巨石,好难动弹。

    她低头盯着地上灯光对二人身影的黑色刻画,听见他又问。

    “他叫什么。”

    明雀心跳踩空,抱紧怀里玫瑰,纸包装“咯吱”作响。

    心脏像摇摆的钟锤,晃得她招架不住,“和你有什么关系。”

    “答应他了?”对方又问。

    他不该出现,更不该在今天…

    当初收场很难看,大概娄与征这辈子都没对谁低三下四过,而她却见过那副模样。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往前看,他仅仅出场即成破坏,捣毁所有。

    如果是这样,倒也贴合娄与征的为人处世——没有理由,就是不让她好过。

    明雀忽然笑了,呼出的白雾更浓重。

    她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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