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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双骄》 40-50(第9/16页)
“她那回倒是理我了,还破天荒叫人磨墨,写了一首诗。我当时高兴极了,以为她终于有了点精神,没想到——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递过来:“你看看吧,这是宋夫人写的诗,我没敢叫别?人知?道,尤其是许太?师,生怕太?师看了之后和我着急。”
觅瑜接过,展开一看,立时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有此言。
乃因帕子上题着一首七言绝句,描写夏蝉离秋之景,道尽生命悲凉哀情,叫人看得心头一紧。
这样的一首诗,难怪晏妩娴不敢给许太?师看。
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再放任下去,不知?道宋夫人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蹙眉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宋夫人了吗?”
晏妩娴同样凝起?愁眉:“我若是想得到,就不会和你诉苦了。对了,这回的赏花宴,皇后殿下邀请宋夫人了吗?”
觅瑜摇摇头:“宋夫人经历此劫,身心未愈,母后特意下旨安抚了她,赏赐千年山参一株,让她在家?中好生休养,又怎么会邀请她?”
晏妩娴叹息:“身病好养,心病难医啊,也不知?宋夫人什么时候能想开一点……”
入夜,东宫寝殿。
觅瑜同盛瞻和聊起?赏花宴。
与晏妩娴的一番交谈,让她心里存了点事,在言语间便?带出了些许。
盛瞻和自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询问详情。
她想了想,宋夫人之事虽不好对外言明,但他们夫妻两个谈些私密话不要?紧,遂把?白日里听闻的消息说了。
盛瞻和听罢,没有发表什么评价,只道:“纱儿若是觉得担心,可以去太?师府上探望一二。”
她讶然:“我可以去吗?”
他道:“自然可以。我说过,长安城里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不,我的意思是……”她斟酌着言辞,“我与宋夫人没有什么私交,赵家?与太?师家?也没什么交情,突然上门探访,会不会让太?师与宋夫人生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是特意过去看热闹的?”
觅瑜诚实点头。
盛瞻和微微笑?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怎么了?我、我这个回答很可笑?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纱儿很单纯,很讨人喜欢。”他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摩挲。
“论理,你是该去太?师府上一趟。太?师位居三公,他唯一的女儿出了事,你身为太?子妃,理当代母后上门探望,以彰显天家?恩德。”
觅瑜不意他会这样说,呆了一呆,霎时紧张起?来:“还有这种规矩?我、对不起?,瞻郎,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去,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别?着急。”盛瞻和安抚她,“我只是说论理,没说你一定要?去。”
“那自然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她道,“去总比不去强。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个规矩,我——”
“你才?嫁进来东宫,不知?道这些很正常,是我没有告诉你。”盛瞻和道。
“宋夫人刚得救那会儿,母后下旨安抚时,你便?该领着中宫懿旨上门探望,但我拦住了母后,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觅瑜不解:“为何?”
他回答:“明面上的理由,是宋夫人一事不宜声张,无?论赏赐亦或安抚都?不可大张旗鼓,你又才?嫁过来不到两个月,不适合上门探望。”
她愣了一下,继续询问:“那实际上的呢?”
他道:“实际上,宋夫人一案与正虚观一案牵扯颇深,坊间流言纷纷,我不想你和这二者扯上关?系,尤其是在我们去过正虚观的前提下。”
她一怔:“可是,晏大人不是把?这件事瞒下来了吗?”
盛瞻和温柔地凝视着她:“我不想让你冒一点风险。”
觅瑜又是一怔,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他这般思虑周全,处处为她着想,自然是好的,可是……
她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她慢慢道,“在道观中接待我们的女冠,还有孟家?的次子,他们都?知?晓我们的身份……在审讯的时候,他们没有把?这件事透露出来吗?”
盛瞻和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
“当然有。”他道,“孟姚飞那个蠢货,还想以此反咬我一口,简直上赶着寻死。”
觅瑜心中一紧:“他没有说出来吧?”
“说出来了几个字。”他轻描淡写,“剩下的部分,我让他永远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来?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封口吗?什么方式的封口?下药?还是——
觅瑜不敢再想下去。
既因为盛瞻和握住她的双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现在不同,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再上门探望,不会有人把?你和正虚观联想到一起?。”
“所以,纱儿若放心不下,尽管去太?师府上看看。正巧太?师最近为这桩事焦虑难安,无?心讲课,你若能劝慰宋夫人,也算是变相帮了我。”
也因为她忽然发现,原来盛瞻和与她想象的不同。
他……在她心里,最开始是仁德宽厚的,后来,她逐渐了解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一面,但也没有抹消最先的评价,依然觉得他是一位仁德君子。
也许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他的伪装,但还有一大部分是真实的。
她这么坚信着。
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组成他的底色,从来不是仁德。
而是淡漠。
对许多事情,他不是宽怀大度、不予计较,而是不在乎、不关?心。
所以才?显出仁德。
实际上,他只是无?所谓而已。
一旦同时面对他在乎的和不在乎的,差距就会立显。
他……并不拥有一副慈悲心肠。
觅瑜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不语。
盛瞻和回以淡淡一笑?:“怎么,纱儿觉得我很可怕?”
他的掌心依旧包裹着她的双手,温暖、干燥,是她熟悉的感受。
而她面前的这个人……或许,也依旧是原来的人,只是她从来没有看清过。
也许她今日以为看清的,同样会在明日发现是假象,明日以为看清的,往后又是假象。
“瞻郎,”她轻声道,“瞻郎会不会觉得……我很愚蠢?”
他不答反问:“你呢?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她缓缓摇头:“瞻郎就是瞻郎……从一开始,纱儿嫁的人就是瞻郎。”
盛瞻和微笑?起?来。
“好纱儿。”他靠近她,吻上她柔软的唇,送来醉人气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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