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标记疯美长公主后: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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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公主实现。”

    陆姀不爱听她自称臣, 明明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涯。

    轻拍身旁的位置, 又细心替凌悦拂去其上的泥沙, “坐。”

    凌悦有些犹豫, 但见月色下长公主的脸越来越黑,她不敢拖延听话坐在对方身边。

    如此陆姀才算满意地点头, 她看着夜空出声:“说。”

    两人距离如此近,能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 这样的香气总是让她想起几段缠绵的时光。

    冷静时想起总是太过荒唐, 凌悦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也学着长公主的模样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想请公主照顾一下臣的姐姐,凌家突逢变故,她一个人顶不住之后的狂风骤雨,而我要随您出征, 也顾不上她。”

    凌悦有些忐忑,她觉得自己有点恃宠而骄了, 这个说法也并不准备,她同殿下只是单纯的利益互换, 哪有什么宠不宠的,应该叫做得寸进尺。

    可夜晚太过安静,一片沉默中凌悦甚至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终于望向身边的人,可天色愈沉,她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恍惚间有些慌乱,她并不怕黑,但是这种渐渐看不见的情况她却是怕的,好像回到了失去双眼的那一日。

    那日她睁着眼拼命想要看清,却阻止不了视线愈加模糊,最后眼前所见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再之后轮廓也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

    她在这片黑暗中踽踽独行许久,直到一场大火将她所有的不甘和怨恨烧成灰烬。

    凌悦忍不住浑身颤抖,今生她过得太安然,都要忘记她是从烈火中爬出来的厉鬼。

    “你怕黑?”

    一束火光点燃夜晚,也照亮了凌悦的脸,温柔的声音带走了凌悦的胡思乱想,暖黄的烛光跳跃,似在跳着欢快的舞蹈。

    凌悦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灯笼,灯笼的光芒刚好将两人包围,是这天地间不一样的景色。

    灯笼移开,她看到长公主那张含笑的脸:“现在如何?可还怕?”

    “……不怕。”

    这一刻,长公主是比烛光与星空更亮眼的存在。

    陆姀提着灯笼,也不知是喜是怒:“又是为她人求我,那你自己呢?”

    自己从未在凌悦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一想她总是活在别人的愿望里。

    她自己想要什么?

    凌悦遇到了难题,她希望蓉朝安稳,希望凌雅王澜还有文鸢鸢这些人不再重蹈覆辙,还有。

    她看向身边之人,身边之人也看向她,长公主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

    这能不能算是幽会?

    凌悦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大胆,她不敢表现出来。

    陆姀此举也不是逼她交出一个答案,只是提醒提醒,让凌悦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灯,“你所说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安心随我南下便是。”

    凌悦见她答应,内心的喜悦暂时赶走了迷茫,“t谢殿下。”

    不过这灯笼从哪变出来的?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灯笼,莫非对方一开始就藏好的?

    “这灯笼?”

    陆姀将手中灯笼往上提了一点,像是在展示:“你很奇怪?”

    凌悦点点头又摇头,如果长公主一开始就打算来看夜景,那么这一手准备就不奇怪。

    似乎越来越冷了,凌悦见长公主穿得单薄,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衣裳。

    在她纠结时,长公主轻笑一声讲起了故事,带着淡淡思念的声音有些伤感:“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她说若是想念了就点燃这盏灯笼。”

    凌悦头皮发麻,她没想到会勾起对方的伤心事,可这灯笼的款式普通,实在不像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长公主的身世也不是秘密,但她站得太高,如今的人们只能看见她的成就,再无人想起她艰难的过去。

    又到了该哄人的时候,凌悦十分窘迫,她深思熟虑之后吐出四个字:“殿下节哀。”

    这呆模样反而将陆姀逗乐了,但也就笑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下去。

    烛光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它的火焰安分了许多。

    沉默,又是该死的沉默,凌悦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老说王澜是蠢货,如今看来她才是足足的蠢货,竟不知该说什么。

    凌悦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然后对那不争气的嘴巴说要你何用。

    思绪回到了很远的地方,陆姀很少想起那些不在的人,毕竟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她杀的。

    也很少想起母亲。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对谁都是淡淡笑着,而且吹笛子吹得很好。

    耳濡目染之下,陆姀也很擅长吹笛,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吹过了。

    可深宫中不需要这么温柔的人,你不能是真正的温柔,当危险降临时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陆姀叹了一声:“不知为何,在你身边总是想多说几句。”

    凌悦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这句话仿佛在说: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

    一点小小的欣喜在心间划过,快到凌悦无法捕捉。

    她看着长公主的侧脸入了神,反应过来时才觉自己冒犯,垂眸轻语:“殿下若不嫌弃,臣可以当您的倾听者。”

    陆姀笑了,她打趣道:“如今你倒不怕了?”

    所谓债多不压身,反正再多的债她也只有一条命赔,总而言之,凌悦开始摆烂了。

    虽然如此,被人看破了心思还是有些尴尬,她不自然地笑笑:“殿下说笑了。”

    陆姀在这里没有捉弄人的心思,叹息一声,思绪又飘回过去。

    先帝多子嗣,有时候孩子站在跟前她自己都认不得,陆姀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皇宫不像现在这样空荡荡的,妃嫔、皇子和公主不计其数。

    陆姀也认不全这些兄弟姐妹,最大的那些已经成亲有自己的子嗣。

    这些都不重要。

    小时候的陆姀就表现得和别人不一样,她喜爱爬树,一点没有公主的样子,还时常爬到屋顶把母亲和伺候她的小宫女吓得半死。

    她喜欢坐在屋顶看天空,屋顶上看到的天空很大,没有墙隔着。

    母亲拿她没办法,只能吩咐人搬了梯子,然后她自己也爬了上来。

    身为妃子,这实在太过,但母亲不受宠所以无人会在意。

    母亲坐在她的身边,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姀儿为何喜欢这里?”

    陆姀指着头顶,恰巧有一团白云飘在她手指的地方。

    小时候的她便不爱笑,可稚嫩的脸摆出怎样老成的模样都只是可爱而已。

    可母亲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姀儿喜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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