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天气: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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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你今天怎么会来找我啊?”

    原惟说:“刚好路过。”

    虽然不是面对面说话,但说“哦”的时候,傅润宜还是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原惟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还没有敲定,傅润宜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只好如实坦白找不到篮球老师的事。

    原惟听了傅润宜的苦恼,过了一会儿,说:“我可以教阿同打球,你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

    傅润宜觉得阿同肯定是愿意的,原惟完全符合他对篮球老师的各种期待,而且因为之前盆栽摔碎的事,阿同当原惟是自己人,对原惟已经有了一点认识和好感。

    万事都好,只有一点为难。

    傅润宜说:“如果我告诉他,你愿意教他打篮球,他可能会嚷着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拦都拦不住,还可能今晚就兴奋得睡不着。

    “那你告诉他吧。”

    “嗯?”

    “我明天刚好有空。”原惟说。

    “真的吗?”傅润宜的嘴角立时弯起来。

    “我知道你来新湾是有工作的,谢谢你愿意教阿同打球,你放心吧,他不会一直缠着你的,阿同不能在其他地方过夜,天一黑就要回家,所以最多只会占用你一个白天的时间。”

    这样小心又详尽的说明,原惟听来微微有些好笑,“我是什么脾气很差的人吗?好像我一言不合就会对阿同发火,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傅润宜很着急自己的话被误解,“没有说你脾气差的意思,只是,我知道……你很不喜欢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参与你的生活。”

    这是十几岁时,傅润宜就从原夫人口中以及自己观察所了解到的原惟。

    傅润宜说:“我希望阿同开心,但也不希望阿同的开心令你不开心。”

    原惟已经离开傅润宜家门前,回到自己的车上,密闭空间里手机收音有点突出,听她把别人的开心与不开心挂在嘴边,他不由地问:“那你呢?傅润宜,你开心吗?”

    落日已经坠入地平线以下,暮色昏沉,临晚湖风阵阵,傅润宜望着眼前已经初有莲苞露面的荷塘,捡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咚”一声,丢进去,低声回答:“想到明天可以见到你,现在就有点开心。”

    于是,得知明天就有老师教自己打篮球的阿同不仅没有兴奋得睡不着觉,反而很聪明,散步回去就要求早早洗漱。

    阿同隆重通知家里人,他要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好好学打篮球。

    倒是傅润宜像不懂事的小孩子,深夜时分,趴在枕边盯着窗外的月亮,想着原惟,有些轻微失眠。

    第18章 18气笑了

    次日清早, 小镇在晨雾中苏醒。

    开出租车的师傅是镇上的老熟人,提前将车停在阿同家门口,跟附近几个端早饭出来吃的邻居聚在一处闲聊家常。

    姨爹一贯话少, 站在门口抽烟, 多是听别人聊。姨婆从门里到门外来回忙,想起什么吃的就用袋子装一点,往后备箱里塞。

    洗漱完的傅润宜还是满脸困意,毫无作用地跟姨婆说:“不用带那么多,上次你让阿同带去的还没吃完呢。”

    阿同倒来一杯温开水给傅润宜喝。

    傅润宜就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慢慢喝水一边缓着起床气, 阿同长手长脚地蹲在她身边,手里掂弄着篮球,关心傅润宜是不是不舒服。

    傅润宜说:“有点困。”

    阿同便按她的肩膀,让傅润宜靠着他休息。

    门口聊天的人群里有个尖嗓门的阿姨,瞧见这幕,戏谑道:“阿同过年就二十了吧, 再过两年就能结婚了,老李啊, 你也是要准备准备了,女大三抱金砖,润宜大阿同六岁吧, 刚好,哈哈哈抱两块!”

    姨爹立时变了脸色,将手里快抽完的烟屁股丢在那阿姨的脚边, 碎火星不客气地一溅, “人要是闲得慌就找点事做, 净说些有的没的,也不想想给自己积德。”

    那阿姨灰溜溜走得干脆, 气氛古怪,没一会儿门口的人也散了。

    姨婆回了屋里,坐下来叹气,跟傅润宜说着:“不是头一回了。”

    之前这位阿姨托媒人来,想给傅润宜和她家大儿子牵线,她家的大儿子说是在外当老板,大钱没多赚,早些年恶心事没少做。

    姨爹认为那家人不和善。

    傅润宜的性子太软,家里无父无母,又没人给她撑着,不合适,当场就拒绝了。

    因此得罪了她。

    之后这位碎嘴的阿姨,逢人就要说上几句,老李家那老两口看着老好人,实则黑心肠,为着自己的傻孙子算盘打得响,当谁不知道呢,故意不让傅润宜跟别人家的儿子相看,人家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生生拖着耽误人家。

    什么难听话都有。

    姨婆低着头,缝起一双裂口的袖套,声音絮絮柔柔的。

    “你晓得我跟你姨爹的,我们哪有这种心思,怕阿同去学校会影响其他学生,你姨爹书都不让他念,我们对他再好,也怕他害人,健健康康就行了,还有什么可求的,这些年存的钱加上他爸妈的保险金,够阿同这辈子花费了,现在就是能多攒就多攒点儿,你也不要把阿同当成你的负累,说到底,你们连亲戚都算不上,他不归你管的。”

    姨婆眼睛不好了,穿针费力。

    傅润宜不善言辞,沉默地坐在姨婆腿边的小板凳上,手上不闲着,把肥皂盒里大大小小的针,一根根捡起来,穿好一段段的线,等姨婆以后需要的时候,拿来就能用。

    姨婆这辈子节俭惯了,旧了破了的东西从舍不得狠心丢弃,修修补补是常事,在姨婆眼里,这些都是好的,老袖套,旧汗衫,还有她和阿同,都是好的。

    姨婆将缝好的线头剪断,收拾针线筐说:“你也不小了润宜,你妈妈不在,要有什么合适的对象,你带回来,我跟你姨爹看看也行嘛。”

    傅润宜摇摇头:“我没有。”

    “没有要找啊。”姨婆笑,摸摸傅润宜的头,“我们家这么好的姑娘,还愁找不到对象?”

    等吃过红薯粥,精神不济的傅润宜带着活力满满的阿同坐车进城。

    小猫放进了包里,不能玩,途中阿同用手指敲着透视罩,罕见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傅润宜问他怎么了。

    阿同问:“润宜,结婚是干什么的?”

    傅润宜想了想,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两个一直待在一起吧?”

    “那不结婚就不可以两个人待在一起了吗?”

    傅润宜回道:“好像,也可以。”

    阿同得出结论:“那结婚很多余。”

    傅润宜没精打采地应和:“可能吧。”

    阿同觉得自己很聪明,在自己的结论上继续延伸,“就像——搽香,洗完脸要搽香才能出去玩,其实不搽香也可以出门玩,很多余。”

    傅润宜立马“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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