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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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葬身虎腹。”

    李恕皱起眉来,似乎有些恼。

    “不要再叫我五哥。”李恕说,“李熙,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你能拿出证据指认我么?顺娘娘自焚在明和宫这件事,多少双眼睛都真切见着了,你想污蔑我,你能拿出证据来么?你能抓住我的信使么?你甚至都找不到他!”

    李熙闻言正要说话,却见站在他对面的李恕眼珠转了转,目光越过他,状似无意瞥了眼他身后。

    李熙本能回头,见承乾帝终于带人赶来了这里,迈下龙辇时,脚步尚且踉跄。

    再一回头,李恕又已缩回了套子里,大步跑去淮王身边,满脸焦急地扯住淮王衣袖。

    “大皇兄,怎么办,我没能救出顺娘娘。”李恕抬手揩揩眼角,把那处揉得通红,却没眼泪,“我昨夜做噩梦,梦见顺娘娘出事,心中一直惦记着,是以今早宫门一开,就赶忙跑过来探情况,连早朝都没上,可我还是来晚了,我眼睁睁看着那横梁塌下来,我……我使劲抬它,但它太沉了,我抬不动。”

    淮王瞥见李恕被烧坏的手指,脸色难看。

    李熙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对面,冷眼旁观。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只不知李恕是用什么办法说服顺妃,竟逼得她心甘情愿自焚。

    正恍惚,淮王已双目赤红地走到他面前,用手指着他说:“老六,你现在满意了?你将本王踩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满意了?”

    从前顺妃作恶,淮王不是不知道,可顺妃到底是淮王的生身母亲,淮王平日除了帮她隐瞒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经过礼部那次之后,顺妃在淮王的劝说下,终于决定“改过自新”,日后不再为了权势争斗。

    换句话说,自那次之后,淮王对顺妃和李恕他们两个又在外面做的事,其实是一概不知的。

    可也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格外的理直气壮。

    毕竟在淮王看来,顺妃从前虽犯过错,但她已为此吃斋念佛十几年,她宽待奴仆,无欲无求。

    至于李恕,这孩子就只是个在权势斗争中艰难生存的弃子,更别提他生来就身染怪疾,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难道还能有什么作为?

    淮王这样想着,只觉一股无边怒火瞬间烧上来,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烧的他脑子一抽一抽的疼,烧的他在大悲之下,竟连泪也流不出来。

    整整四十年。淮王想,他浑浑噩噩活到这么大岁数,自认问心无愧,待人宽和。

    他知道裴怀恩的苦楚,却也舍不得自己的母亲,是以这些年来,他对裴怀恩从来都是以礼相待,绝不轻慢,就算打心底瞧不上裴怀恩那套以色侍人,骄奢弄权的做派。

    他对父亲孝顺,对发妻专一,对弟妹谦让。

    他没有嫌弃过李熙的祸星身份,只会体谅他的辛苦,尽可能多多照拂着他。

    但他最后因此得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自从李熙回京来,他眼睁睁看着身边几个兄弟倒台的倒台,受伤的受伤。

    他失去了母亲,而且还……

    身后,李恕又追上来和他说个不停,闹得淮王被迫回神,不觉皱眉望着李恕的手,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大皇兄,父皇。”

    李恕顾不得身上的伤,随手抹一把脸,把脸弄的一团血污,狼狈不堪。

    李恕跪下说,“父皇,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不信顺娘娘会犯错,因为顺娘娘这些年一向都安分守己,我们、我们都看得到呀!”

    “再说顺娘娘今天就是为了,为了……”李恕向承乾帝叩首,大半张脸埋在臂弯,面上无甚表情,却声音颤抖,“父皇,再说顺娘娘今天就是为了自证清白才会……我们也都看到了,眼下有这么多证人在,难道一宫主位之死,还不足够让您重新调查此事吗?您、您难道真的不怕南月那边遣人来问吗?您到底要被某些人蒙蔽到什么时候!”

    第099章 残局

    李恕这话说的有意思, 虽没指名道姓,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某些人是谁。

    一地狼藉,承乾帝骑虎难下。

    淮王悲痛难当, 只当李恕不清楚这其中的弯绕, 也不明白当年内情, 若非有人拦, 恨不能立刻纵身扑进那火海中。

    恶事的确是顺妃从前做下的, 淮王脸皮薄, 做不到把瞎话说得像李恕那么理直气壮, 单单只在朝堂上为顺妃辨几句,便要羞愧得脸红。

    可是现如今, 顺妃已在这场大火中烧成了灰,淮王在极度悲痛之下,再也没有阻拦李恕。

    从始至终, 淮王就只是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神情哀怮地望着那大火。

    淮王身旁, 李恕步步紧逼,只把自己放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上, 装着不知道顺妃当年故意制造冤案那事,句句都含威胁。

    “父皇,您也看见了, 眼下顺娘娘都已经去了。”李恕说,“且不说顺娘娘本就无错,她的那点所谓过错,不过是些有心人的一面之词。退一万步讲, 即便顺娘娘有错,可她如今都已经去了, 她是南月王族,死者为大,难道连点体面都留不得么?”

    承乾帝没有说话。

    却是李熙当先开口,垂眼看着李恕说:“五皇兄这话有意思,自古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判一个人是否有错的根据,是看他活了还是死了。这顺娘娘今日如此,究竟是为了自证清白,还是畏罪自杀,你说得清么?依我看,她今天没准就是看事情败露,唯恐连累了你与淮王,方才以死威胁父皇,为你们俩个抬轿子。”

    话落,承乾帝还是无言,仿佛打定主意要先听他们辩论。

    承乾帝身后,裴怀恩的脸色很不好,看样子也和淮王一样想冲进火里,只不过裴怀恩想冲进去,是为了把顺妃挫骨扬灰的。

    明明……明明就只差一点。

    功败垂成!

    在场许久没有动静。

    半晌,李恕才像是终于缓过来这口气似的,他只管面朝着承乾帝,看也不看李熙,高声说:“父皇,无论怎么说,眼下事情已成定局,顺娘娘已经被人给逼死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李熙冷笑一声,紧跟着跪下来。

    “父皇,您是知道的,没人能逼死顺娘娘,儿臣原是给她留了生路的。”李熙掷地有声,“至于她为何这么急着去死,儿臣就想不通了。”

    承乾帝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先看向李恕。

    承乾帝以为李恕不知顺妃当年的所作所为,此刻是完全站在长澹朝廷的立场上,便斟酌着问他:“那么恕儿,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呢。”

    李恕转头看了眼淮王,又眼带愤恨地看了看裴怀恩。

    李恕说:“父皇,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的人,您怎么会判错?依儿臣看来,此事分明就是有人在颠倒黑白,冤枉顺娘娘罢了。再说依照惯例,等到彻底入了夏,南月那边就会遣使臣来,与您一同商议明年的边境贸易问题,届时若不叫他们见着顺娘娘,恐怕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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