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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千岁》 120-140(第15/25页)
姚元靳嗯了声,扭头看眼不远处正列队操练的士兵,挥手赶他们回去吃饭。
“喂!别练了别练了!都给老子滚回去先吃饭,粮草不是已经给你们借来了么,咱现在又不是没饭吃!”姚元靳高喊。
姚元靳嗓门大,大伙儿听罢朝他行礼,摸着后脑勺冲他笑,他也懒得理,又面无表情地转回脸来看姚连。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不容易才送走一个不省心的,这才消停几天呢,母亲就又给我捡回来一个更不省心的。”姚元靳低声自言自语着,转瞬又再问,“罢了,先不说他想什么时候回京这事,我问你姚连,这回这个查清楚了么?可别又稀里糊涂的给我弄错了。”
姚连听见姚元靳这么问他,犹豫片刻后,十分谨慎地点头。
“回元帅,已经仔细查过了,也滴血验了。”姚连面色古怪地说,“起码就目前来看,这回这个不止是岁数和胎记能对上,模样也比先前那位长得更像老夫人,手里甚至还有您家传的酒壶做信物,看着倒比您从京里带回来那个更真,毕竟想当年,记着先前那位刚被找回来那会,手里可没酒壶呢。”
姚元靳听得心不在焉,眼睛望着前方。
都说老天爷爱和人开玩笑,这话真不假。年前姚元靳进京去,好不容易才从福顺嘴里套出姚元里尸体的下落,想着能把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带回来给老娘交差。
然而谁成想,姚元靳前脚刚带着棺材回来,连葬礼都还没准备好,他那老娘后脚就又从东边的深山林子里,给他捡回来个迷了路的大活人,而且还一口咬定他带回来那尸首是假的,自己从林子里捡回来这个活的才是真姚二,要怪就怪他们从前找人心切,一时受了人伢子的骗,眼拙认错了。
第133章 姚家
姚家老二幼时曾走失这事, 放在整个漠北都算不上什么秘密。姚老夫人爱子如命,当年发告示四处寻找时,也曾遇见过几个贪富贵的冒牌货, 直到姚元里回来。
姚元里的血和姚家老夫人能融, 背后也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年纪也能对上, 虽说生得有些瘦, 模样也偏文弱些, 但这都不打紧。
要说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 就是姚元里身上没酒壶。
说起这小酒壶也是个稀罕玩意,里面还有段趣事儿。据传当年姚家二公子抓周, 不抓兵器不抓书,唯独使劲抱着这个小酒壶不放,谁和他抢他就哭, 把姚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最后索性喊人来, 花重金给这玩意穿了条只有上好刀剑才能斩断的链儿,仔细调整过长度后, 咔嚓一下就挂姚老二脖子上了,有心叫他日夜都带着这壶,什么时候带烦才算完。
也是因为这, 当年姚元里回来时不过七岁,按理脖子还没长那么粗,不至于特意找人去把那链子弄断,可他偏偏一问三不知, 对姚老夫人只一口咬死说自己生过病,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更不记得啥酒壶,想是之前沿街乞讨时弄丢了。
碰巧那姚元里还真生过病,嘴里说的也都是实话,比之前那几个结伴跑过来胡说八道的冒牌货强多了,弄得姚老夫人关心则乱,一时只顾怜惜自家小儿子多年乞讨的辛苦,对此也就没追究,甚至还顺手给了送姚元里回来那人伢子很多赏钱,只道是为了谢谢人家在看见姚家寻亲的告示后,立刻就出手把姚元里从老乞丐那买下来,殷切送回府中。
结果谁能想到,这么大个事,他们姚家居然从一开始就认错了。
说的再难听点,他们姚家寻亲这事就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若非姚老夫人如今又意外从林子里捡着个大活人,而且这活人还碰巧记着点自己小时候的事,譬如幼时总因为脖子上挂着个酒壶被家中兄弟们嘲笑之类的,莫说姚老夫人想不到这层,恐怕就连那个已经死了的姚元里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假的。
至于那个被姚老夫人从林子里捡回来的大活人本人,也就是当初差点死在山崖底下的玄鹄——
话分两头说,和姚老夫人的笃定,以及姚元靳的怀疑都不同,玄鹄这货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爹娘不是亲生,更别提认祖归宗。
不就是生在北边,后来才随老爹跑去东边当兵么?这有什么的,反正当年东北二部都姓邵,从北边跑去东边当兵的人多了,从东边被调来北边的人也多。
不就是个连年头都看不出来的小酒壶么,这事他老爹也给他说了,他老爹说那小酒壶是古董,教他一定随身携带,还说是看在他最孝顺的份上才给他,让他千万别弄丢了,就算长大后从脖子上拆下来,也得留它打酒喝。
所以玄鹄自打来到漠北后,就没一天是不想走的。
玄鹄想回京去,他前阵子刺杀失败,又从姚老夫人口中得知裴怀恩已囫囵个的回了京,心中实在担忧李熙的处境,以至愁得连伤也养不好。
可惜人在屋檐下,他现下吃住都在姚家,不仅姚老夫人不想让他再冒风险回京都,姚元靳也因为顾忌着他和李熙间的关系,拦着不许他回。
姚元靳和李熙接触不多,不信李熙会赢,是以在李熙和裴怀恩之间,姚元靳更偏向于押宝裴怀恩,害怕玄鹄回去送死。
但是话又说回来,姚元靳和玄鹄其实不熟悉,眼下之所以会拦着玄鹄不让他回,倒不是因为怕玄鹄遇害,而是单纯顾忌着姚老夫人的心情,不想让姚老夫人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罢了。
今日也是一样。当玄鹄不知第多少次想翻墙逃,一只脚刚落地,迎面就撞见从练武场回来的姚元靳,被姚元靳顺手又弄回屋里。
其实玄鹄的功夫很高,从前军中鲜有对手,只是不知怎么的,自打他进京来,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每天都在碰见对手”。
无论怎么都跑不出去,玄鹄很沮丧,连带着周身伤口也在同姚元靳的打斗中裂开,疼得他倒吸气。
玄鹄比十七受伤重,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容易,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就挨揍,根本养不好。
姚老夫人是个脾气火爆的老太太,年轻时也曾随丈夫策马出征,见状又冲上来“劝”,手里拐杖往上一提,便成了抽人用的闷棍,脸不红气不喘地追着姚元靳满院跑。
姚老夫人这身病,是因姚元里远在京都的死讯而起,现如今真正的小儿子找着了,而且看着还比那个已经死了的蠢货更争气,姚老夫人自是不药而愈,欣慰的每天都能吃能睡,面庞红润。
“我打你、我打你个不孝子!”大红灯笼底下,姚老夫人边骂边朝姚元靳抽拐杖,怒得眉毛都竖起来,“姚元靳我告诉你!这回这个可是你亲弟!是从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竟敢当着老娘的面儿打他?!”
姚元靳有口难言,堂堂一镇北将军,被迫像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陪姚老夫人在自家院里一圈圈绕柱。
姚元靳就是这么个性子,出门进门两个人,从不把脑子和稳重这俩玩意往家带,当然最主要也是因为有这么个娘,想带也带不进来。
院门口不远处,姚连眼睁睁看着姚老夫人和姚元靳打,想劝又劝不动,急得直叹气,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这会正悄悄往墙根底下挪的玄鹄,顿时急中生智,冲天大喊一声“别打了,人又要跑了”。
结果就是这么一嗓子,比战前的军鼓还管用,让姚老夫人和姚元靳立刻停脚,双双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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