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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君为客》 50-60(第6/19页)
可携了盖有玉玺印的通行令。若无,岂非披着魏風官皮擅闯国境?”
“大人何必这般严词厉色?”季徯秩方才还一直垂头站在影子里,这会儿才徐徐走出推手作揖。
那人儿抬起头时,眼里盛着邪邪笑意,唇色与肤色皆有傲人颜色,像极了中宵哺出的惑人金华猫,叫人顿悟褒姒一笑失天下之缘由。
“安太常卿可是说笑了!我们如若未得陛下许可,怎么能进这余国的京城?”
“有的是办法……就比如逼迫那熹文城里的梁大人。”安漓戌不疾不徐道。
季徯秩的半边眉方挑了挑,眼睑便随之垂了下来,他自袖带中取出盖有玉玺印的通行凭证,笑道:
“安大人可还有什么要查的么?何不一并道来?”
安漓戌哽了哽,转头去瞧坐回龙椅的慵懒男子。
往日那人皆会撇开脸去,满面嫌恶,今日却不然。那人没逃,直勾勾地迎上安漓戌的目光,一片云淡风轻模样。
那人眼中蕴意浓浓,叫安漓戌心中忽然没来由地一咯噔,他还没缓过来,那余之玄已经笑着开了口道:
“安大人是真糊涂了?玉玺印都瞧不出来了?这还用得着盯着朕瞧么?”
那安漓戌缓过劲来,见无处可再刁难这三人,便索性不演了。
“来人!”他说。
他又斜瞥了宋诀陵他们仨人一眼,收了嘴角虚虚笑意,凛然道:
“不留活口。”
那些带刀侍卫闻言齐刷刷地抽出利剑,朝那仨人飞奔而去。
“还不快给我住手!”余之玄怒喝一声,“谁准许你们在我殿里打打杀杀?”
可没人听他的。
哪怕他站起身来,也没有人朝他这边看,好似这片喧嚣与他之间隔了万堵宫墙。
季徯秩用两指夹住砍来的刀柄,三下五除二便卸了刀上力。那刀稳当当地停了下来,震得那士兵疼得撒了手。
这刀转瞬被季徯秩夺来踩在靴底,他见那人俯身要夺,便一踢一勾将剑收在了手中,转瞬便架上了那人的颈子。
喻戟背着手闪躲后退,蓦地伸脚向前一蹬便将那追着他砍的兵士掀翻在地。他劈手夺了他的剑,往他的掌心滑了两道伤,叫那人一时半会儿握不了剑。
宋诀陵单施拳脚便叫几人倒地,可他旋着手腕儿还像是在玩儿。
那户部尚书哪里见过这般场面,猫着腰缩在殿中一隅,眼里的惊恐满得快要溢出。
什么时候使者竟养得比精兵还更刁悍了?
这三人起初还能招架,可当那禁军将领云無领着一队披甲戴盔的人马将他们围住的时候,他们仨只能撒了手中剑,摆出投降模样。
“安漓戌!”余之玄怒吼,“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们乃魏風贵使!不过是按旨意办事的可怜人,何至于置他们于死地!”
“无辜?当他们拿刀架上梁大人脖颈之上时就与无辜不沾边!”
“夺城占地,错的本就是我余国!你莫要再一误再误!”余之玄嘶吼道。
“陛下,微臣一直想给您找机会上一课,但您与臣独处之际总佯风诈冒,这不才挑了这仨贵使陪您,今儿这般全赖您!”
第054章 爱恨散
“赖朕?朕瞧你是真真疯了罢!”
余之玄攥着玉玺, 几近嚼穿龈血,“安漓戌!你知道杀了他们魏家天子会作何反应!”
安漓戌仰天长笑,他道:“余之玄啊余之玄, 你好天真!魏風如今已然二面受敌, 如若再得罪我余国,你猜那魏風的香火还能延续多少年?”
“对啊!”余之玄忽地拊掌大笑, 那还未习惯卸去铁链的轻足向后跌了好几步,“安太常卿!你瞧朕整日呆这宫里, 人都傻了!”
他突然扯下腰间的玉佩砸了个稀碎——那是安漓戌赠他的继位之礼。碎片蹦在安漓戌的脚边, 满殿之人都盯着那皇帝瞧。
“安漓戌!”余之玄吼得撕心裂肺, ‘辅车相依, 唇亡齿寒’【1】!如此简单的道理, 你怎就学不会?!”
那安漓戌还从容自若,只默默将那大块的碎片拾起拢在手心, 谁料一个不慎便被那东西划破了指。他正打算抽出块帕子拭手,哪知他袖里揣着的那条金蛇却猛地窜出, 朝他指间伤口上狠狠一咬。
蛇牙里的毒液渗入了皮肉之中, 叫他一口气都喘不匀。他奋力甩开那蛇, 接过禁军手中的剑将那金蛇劈成了两半。
蛇血悬在剑梢, 滴滴答答。这一砍将所谓“蛇君为上”的无上真言全都剁成了烂肉。
那些禁军瞪眼瞧着, 额上落汗——那可是金蛇!
太常, 掌陵庙群祀, 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2】
这安太常卿居迎送神主之位,胆敢弑神?
那禁军丛中群情激愤, 已有人暗暗生了异样心思,扶住了腰间长剑。
安漓戌没理, 只取出个药瓶来给伤口抹了点儿药,瞧上去有些恍惚。
“怎么?想不到自己还有被金蛇咬的那一天么?”余之玄哈哈大笑,他抖着指,指着阶下的一张张脸,道,“瞧瞧你们那或惊恐或愤懑的脸啊!第一次见人杀蛇罢?当年朕被关在满布蛇的屋中,杀了多少蛇,侍仆进来瞧见满屋的蛇尸便疯了,朕听他不准朕继续杀蛇也疯了!你们都拿蛇当仙人,可自打朕瞧见堂堂庇国祐民的金蛇也会食人肉后,朕便明白,什么蛇都不过冷血的畜牲!”
“陛下,”那户部尚书苦口婆心,“我余国得蛇君庇佑百有余年……”
“闭嘴!”那余之玄高声道,“蛇君,蛇君,治这国的是人皇,救这国的人也只可能是人。你们的神明只食香火贡品,才不管这人间龙争虎斗。你们日日得鱼忘筌,逼出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们将余氏的功劳挂在拜神的头上,自欺欺人,这么多年过得可还欢喜?”
安漓戌摁住那伤口,为他开脱道:“陛下莫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爱卿怎不直接道我害了疯病?”余之玄移目安漓戌,他抽出玉簪,顺而将冕旒抛于地。
那乌发尽散,他也终于显露出歇斯底里的怪样,道:“朕本不想于众人面前揭你安家之短,但如今已是忍无可忍,余国有安家可谓遭逢千年灾祸!”
“你爹装得多清正,可背地里借朕手杀了多少人?他于朕给皇兄送的酥饼里头下毒,逼得朕与三弟四弟反目成仇。他派人屠了云家上下百十人,披了御前侍卫的官袍……”
“他毁朕名声,剖朕挚友,妄想以蛇要挟朕便能养出一个束手束脚的傀儡皇帝。但朕可是余之玄啊!见经识经,百步穿杨的余之玄!朕年少出征,杀了多少秦贼,谁料回京后却碰上你爹这天杀的太子太傅!”
“我好恨啊!安漓戌!若非我惧蛇,你爹又怎会盯上我!”
“余之玄!”那安漓戌高喝,“闭嘴!”
“安漓戌!朕真心待你那么多年,甘愿以百官之位为媒,聘你为后……可结果呢?你助纣为虐!你分明知道那些龌龊腌臜之事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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