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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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照宛轻抚孕肚,指甲因卸了蔻丹有些发白,她笑带苍凉,道:“本宫走到如今已是无路可退!可意清你——和本宫不一样,你有的是逃离这儿的路子。”

    “有么?”徐意清阖了眼。

    “有、会有的。”洛照宛低语。

    后来,这洛照宛与徐意清侃尽天地,却闭口不谈对那帝王的一片痴心。幼时二人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今朝是隔着百重关的魏洛两姓,相爱相离、互咽苦楚才算明事理。

    魏千平临深履薄更甚于先帝,他又怎会容许一家独大?如今洛家皇宠正盛,将来这洛皇后若诞下皇子更是个拦不下的殊荣。如欲平息洛家的势焰,只能叫这洛皇后有名面上的荣宠,而无实际的福泽。

    魏千平这般行事,徐意清不能多话。

    于是再同那皇后寒暄过后她便走了,飘回了太后那儿。

    那时,太后殿中恰巧跪着贤王魏尚泽。

    那贤王今岁不过十八,生了清秀君子貌,眉目传情,唇珠生得尤其好看。徐意清没费神去瞧他,只缓缓走到太后身后给她捏肩。

    那伈伈睍睍的王爷瞥见徐意清的丽影,身子僵了一僵。

    “尚泽,抬起头来罢!”太后将他的刹那无措收在眼底,眼尾折起了痕,她笑吟吟道,“前几日哀家唤你来陪哀家,为的是话心,你可知哀家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

    “哀家问过太医,陛下不知能否撑过明翌年早春……”那太后的口吻淡如吐息,好似那快要殁了的帝王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徐意清搭在太后肩上的手没停,心里头却起了些隐约的痛意。如今那人的命数将尽,惹她愁丝满身:“这魏家天还未彻亮便又要暗了么?”

    那王爷闻言面上也是苦涩神情,然他强忍悲意,死死咬牙拗出了一副镇静模样,道:

    “儿臣蠢笨,不敢妄加揣度,还望太后明说。”

    那太后高笑了声,叫那阖了门的殿中生了脆脆回响。

    “哀家瞧不上那洛照宛的腹中胎!洛家心比天高,终归不是可得太子贵命的高门。而歧王流有蘅秦血不说,性子又柔茹寡断……你为人不矜不伐,谦谦下士,乃为难寻的帝骨。自你生母仙逝后,你便一直呆在哀家身侧,哀家今儿在思量扶你登这九重天!”

    那王爷闻言将头往地上狠狠一磕,“咚”的一声重响将太后与那堇汾姑姑吓了一跳。只有那徐意清毫不慌张,还柔柔握了握太后的手。

    那人抬起头来的时候,额间已然擦破,那红艳艳的血跨了眉骨颤悠悠地向下滴,眸子里清清澈澈的全是果毅:“回太后,儿臣不敢僭越!求太后恕罪!”

    “都是生在这宫墙里头的,都冠了‘魏’作姓,何谈僭越?”那太后冷冷瞧了他一眼,倏忽又尖笑起来,带着一丝要挟意味,“尚泽,今儿恐怕是哀家将你催得有些晕了!你好好想想罢!莫要急着赶回巽州,再在这缱都多住些时日。”

    那贤王将滴着血的头颅再度垂下,纤悉不苟地拿长袖擦去了地上的淋漓血,这才扶着有些晕乎的脑袋站起身来。

    徐意清还以为送客的会是那堇汾姑姑,正打算松口气,谁知太后却握了握她的手,道:

    “意清,你替哀家送送贤王,再趁手替他拭了额间血罢!否则叫人瞧见了还以为哀家是地府里哪个执鞭的妖魔呢!”

    徐意清点头应了,挪步去领那人出殿。二人一路无言,到了一亭子处,徐意清才开口要那王爷坐下。

    她把帕子给了魏千平,这会儿只能向他讨块帕子好拭血。那贤王仓促地从袖间取帕,瞳子微扩,神色有些张皇。

    徐意清倒是沉着得很,动作颇为利落。只见她避开那王爷的手接了帕,攥住帕角后便开始拭血。

    “呲……”那贤王吃疼,禁不住将脑袋向后挪了挪。

    徐意清停了停手,细声细气地劝:“还请王爷莫动,您那伤口可不小!若本宫手一抖,您那地儿可就又要再裂一回了。”

    那贤王闻言安分下来,片刻后才动了动嘴皮子:“娘娘您怎会入宫?”

    “误打误撞。”徐意清捏着帕子吸血,着意绕着他额上会疼的地方走。

    “本王曾有幸瞧过娘娘几次,可惜娘娘不一定注意到本王了。”

    “委实不错。”徐意清那琥珀眸子眨也不眨,道,“当年每回入宫,本宫的视线都被那灰绿眸子的皇子给引去了,真没余力去瞧宫里头的其他人。”

    那人眸光暗了几分,他正心烦意乱着,又觉额间有些疼,便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忍住伸手去拨徐意清的手。

    软帕随即落了地,沾了灰,变得有些脏。

    徐意清也不恼,还晏笑道:“王爷不该想着要去握本宫的手的。”

    那贤王见状忙站起身来,高声道:“娘娘,是本王唐突,还望您莫要介意!”

    “不碍事,只是——王爷想要的不想要的,全摆在脸上。”那浅色眸子这般瞧来是和徐云承一样的冷,“可惜本宫是陛下的。”

    “……您的心不在这儿!”那人蹙着眉开嗓。

    “王爷可要剖开本宫皮肉,瞧瞧本宫的心在不在这儿么?”徐意清道,“您贵为贤王,应当识得鹤短凫长是何般罪过。”

    “娘娘您分明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莫要枉费口舌!本宫就送您到这儿了。”

    “若我当上这魏風天子,您会多瞧我一眼么?”

    “小孩儿心性……有些人眼睛瞧了,心没瞧,您要么?”徐意清神色丝毫未变,道,“本宫劝王爷还是莫要为了些匆匆过客,做出些叫自个儿追悔莫及的错事。”

    “太后叫您送我离宫,想必也是瞧出我对娘娘您有意……您难道要忤逆太后的意愿么?”那谦谦君子眸色再度暗了暗。

    徐意清抿笑,眸里冷光乍现:

    “本宫并非一只对太后亦步亦趋的木偶。本宫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王爷,您有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本宫亦然。本宫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实在不劳您费心!”

    “娘娘莫怒!”那青涩王爷终于察觉到那人的怒意,此刻生了些惊惶,“本王属意娘娘已久,今儿实在是情难自已!”

    “您不过见了我几面,如何就谈得上‘情’?若您非要拿一见钟情云云同本宫说道,那便莫怪本宫觉得您俗——道您瞧上的是这颜容,不是本宫。”徐意清轻挪小步与他隔着桌对谈。

    她顿了顿,又道:“觊觎后妃和与小叔通奸皆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糟烂事,您若真心想我好,便不该害我!”

    “娘娘!本王瞧见过您见顾将军的模样!”那王爷见徐意清要走,忽地张口唤住她。

    “王爷您也忒不懂事,姑娘家的前尘也拿来喧喝!”徐意清面上生了薄红,她蹙了蹙眉,回身过去,却见那人站在金晖之下,面上皆是苦笑。

    她没被那笑打动,张口赠他一言,语调平平:“王爷那双眸子过于传情,这在魏風可不是好事。今朝瞧懂您瞳子的是太后与本宫,明日指不定是什么三教九流,您还是想个法子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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