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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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消息,又在年底立了新后。

    刘妃也因再次有孕,得了个封号。

    大典过后,宫中才派人来三王府问候。

    三殿下并未开门,云星站在石狮子旁,指了指狮子脚,要宫人们把拜帖放到该放的位置,至于见还是不见,要三殿下定夺。

    “我们是奉陛下口谕来的。”

    云星:“三王府有三王府的规矩,若是忘了祖训,就请皇帝自己背熟了再来。”

    当然,沈元夕十九生辰那天,皇帝还是知道了三王妃有孕是个彻头彻尾的乌龙。

    皇帝松了口气,再看新后,觉得有些仓促。

    心底会有小小的埋怨,猜想三殿下是不是故意传出的这个“乌龙”戏耍他。

    他听到三王妃疑似有孕的消息后,就做了噩梦,梦见长得跟三殿下似的一白毛妖精坐在龙椅上,而他跟他的孩子们为这个“小祖宗”洗脚服侍。

    这才是他慌张立后,火急火燎宣布后宫添喜的理由。

    三殿下,成了他一生的阴影。

    虽面上不显,但他心底知道,他堂堂九五之尊,被三殿下吓出了心病。

    沈元夕双十这年,崇州兵乱,沈丰年奉命又去了崇州平乱。

    春末,接到父亲平安信的同时,也收到了薛子游报喜的书信。

    因崇州起乱,他与燕帆带着贺先生辗转到崖州去了,路上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在贺先生的见证下,与燕帆缔结了婚盟,特此书信告知长姐,等崖州的汛期过去,就会启程返京。

    沈元夕抱着信又笑又哭,三殿下跟只猫似的,托着下巴坐在她对面,好奇又兴奋地看着她笑着掉眼泪。

    “不舍得?”三殿下问。

    “不是不舍。”沈元夕道,“是……很奇怪的一种怅然,虽知是喜事,心下却很是怅然。”

    云星又来讲他想起的执晴往事。

    沈元夕擦了泪花,拿出一沓书纸,点头示意她做好了准备,提笔将云星所述,一字不差写下来,等云星离开后,再慢慢润色成文,吹干笔墨,一页页挂起。

    这种事,她已做了两年,但云星的故事,才讲到执晴第一次饮他的血。

    后面,还长着呢。

    有时,沈元夕会挑拣出几个片段,念给小福嫂听,这也是云星默许的。

    听久了,小福嫂也就明白了。

    云星这个人,已经不会再有情爱了。

    凡人拿出一辈子,也才短短数十年,又怎能覆盖他与之前千年如山似的感情。

    沈元夕也是在重复的讲述中,触碰到了时间的浩瀚。

    沈元夕二十三岁那年春,薛子游与燕帆,有了个女儿,取名崇。

    冬末回京,已会认人了,沈元夕抱在怀里,望着她红扑扑的圆脸,喜极而泣。

    把孩子还回去时,无意间瞥到了三殿下的眼神。

    他只是看着沈元夕,平静的注视下,藏着她看不明白的悲伤。

    沈元夕忐忑不安,夜深人静时,问三殿下:“是崇儿……身子骨,不太好吗?”

    她怕三殿下占出个什么多病多灾的八字命格。

    三殿下道:“她很健康,长寿,还和你投缘。”

    “那你……今天那个眼神……”

    难道是她看错了?多心了?

    不,看三殿下,她还从未看走眼过。

    “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三殿下淡淡道,“七十年后,你就知道了。”

    “七十年后……你是说,因为这孩子同我投缘,所以她离去,我会伤心?”

    三殿下沉默着。

    沈元夕道:“伤心是肯定会的,亲人离去,都会伤心……你不必太担忧。”

    又十年。

    沈元夕不记自己的生辰了。

    一年又一年,过得飞快。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三殿下从不提他的生辰,也从不过生辰了。

    “幽族只分未成熟时,和盛年期。”三殿下道,“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生辰,已经在三十年前过完了。”

    三十年前,他进入盛年期,从此之后,再无生辰。

    这年秋,薛子游寄信来,想要带薛崇回京入学。

    “京中虽女学时兴,但并无端正之风……”沈元夕道,“不如你将她送来,我为她寻先生教导。”

    薛子游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三年前又得一子,只是病了一场夭折了,故而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女儿身上。

    薛崇十二岁入住三王府,由三王妃亲自照看,请了数位先生来教导。

    薛崇二十岁那年,获圣上恩准,入工部研修,负责庙宇承建修缮等事宜。

    也就是薛崇二十岁那年,沈元夕梦中的花树,终于结果了。

    结果那天,三殿下心有感应似的,说要回一趟幽地。

    “是要处理幽民安置问题吗?”沈元夕问道。

    “不……”三殿下道,“要去幽林,找个耳听。很快就回……五天,最多五天。”

    这是他们成婚后第一次分离。

    第三天,三殿下就回来了。

    他的发梢被风吹毛糙了,连衣角都残存着风痕。

    “赶这么急做什么?”沈元夕道,“你不是说,结果还要等落地,落地之后还要孵育,孩子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出生的……”

    三殿下默不作声放下一颗鸟蛋。

    “嗯,不急。”三殿下道,“我刚进幽林就看到这蛋了,既然有缘,就拿回来了。”

    他出门就后悔了,耳听不要也罢,他想沈元夕了,想回家,躺在沈元夕的怀里,懒散的睡觉。

    于是,他掏了鸟蛋就走,也不管这是什么鸟,孵化后,愿不愿立契约做耳听。

    为此,乌耀笑了他半宿。

    这恐怕是第一个如此敷衍的父亲了。

    这年冬,北边又起乱。

    皇帝让沈丰年再征西北。

    沈元夕得知消息后,气得半夜入宫,指着皇帝鼻子骂。

    “我父亲七十了!朝中是无人了吗?!”

    皇帝两眼发昏,闪着浑浊的泪光,说道:“朕也一把年纪了!”

    他的皇子们都到了岁数,天天盼望着他驾崩归西,朝中党争逐渐抬头,用个人都要斟酌。

    沈丰年是老将,又好用,所以一有事,就只用他。

    “你们又知道什么!”皇帝委屈又悲痛,“你们又知道什么……你们从不老,也不死,你们……”

    你们根本不知,当人老了,孩子们大了,威风一世的家主,连屁股底下的凳子都不一定坐得稳。

    他再看一眼三殿下,心中就有无限悲凉,与那酸涩与妒忌一起泛起。

    他还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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