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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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佳节,”她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总想喝一点酒。”

    “或多或少是有些伤身的。”卿舟雪扶住那杯沿,轻声说,“……你莫要喝多了。”

    她一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不多,就一点点。”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眼看向徒儿,“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陪我喝几杯如何。”

    卿舟雪坐在她对面,接过来杯子,那酒呈淡红,色泽奇异,带着甘冽的醉香。她犹豫片刻,便仰头一口闷了。

    “苦。”

    一股呛人的味道,她的头皮一时苦得发麻,没觉出哪里好喝来。

    “也不全是苦。”云舒尘横她一眼,“分明是入口甘甜,转至辛辣,然后才只剩一片清苦。有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半生。”

    “这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吗?”

    “嗯……问得好,的确这名字也有些来头。”云舒尘想了想,接着说:“懵懂孩提,自是觉得无忧无虑,回味甘甜。人到少年,锋芒毕露,看不得一点颓唐,其味辛辣。走过半生,才知不是万事都能如意,回味时已是苦涩。前程种种计较,仿佛如黄粱一梦,最后都消失殆尽。”

    “这只是一种说法。另一种有点俗套。据说这酒是人家为死去的妻子所酿,里头是前半生的恩爱吵闹,和后半生死生相隔的苦涩。”

    她的眼眸中因着醉意,盈盈挽着一汪秋水,落到卿舟雪身上,“你喜欢哪个说法?”

    “都差不多。”卿舟雪如实道,“师尊,我不会品酒。于我而言,横竖是不好喝罢了。”

    云舒尘倚着手臂,无声地笑了笑,眸中聚起了一丝寂寥,只不过长睫下掩,不易注意到。

    卿舟雪却看得分明。她慢慢蹙起了眉,就这那小酒杯,拿到嘴边,又无声喝了一口,还是苦得发麻。

    她的心绪因着云舒尘牵了牵——

    古人常说借酒消愁。到底是什么愁绪,得用这么苦的酒才压得住?

    第29章

    她说只喝一点酒,可却没有停过,一杯接着一杯。

    许是与这孩子相处久了,在她面前下意识放松了些。

    云舒尘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喝醉,而今却一直喝到五分醉意时,才放下杯盏。

    卿舟雪很快地将那些饮具收拾起来,防止她再贪几杯。那半醉的女人靠在椅子上,手中那只玉白小杯,被定定地攥着,一时很难拿动。

    卿舟雪握住她的手,云舒尘才一下子松开。

    她把桌面收拾好后,又端了药过来,“师尊。”

    云舒尘垂眸瞥了那药碗一眼,像是没看到似的,直到徒儿端的药都快凑到了她面前。

    “不想喝。”

    她抬起眼,以一手之力,拨开了卿舟雪端着药的手,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起时身形晃了晃,忽而听见一声碗碎声,然后整个人被手一带,勾得稳稳当当。

    云舒尘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碗,还有一地的汤液。

    耳畔另一个声音还在紧张,“险些摔了。”

    云舒尘方才一下走得摇摇欲坠,卿舟雪根本来不及放碗,直接松手揽住了她。

    “待会再说。”她不敢再放手,扶着师尊朝房内走去,直到看着她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刚欲离开,又被她拉住一片衣袖。

    “不许去。”

    她猛然一拽,卿舟雪不得不俯下身子凑过去,“师尊,我并非去熬药,只是给你弄点醒酒汤。”

    “醒酒?”

    卿舟雪觉得颈间有温热的吐息,然后听那女人柔声说,“我本是为了醉而喝酒的,卿儿这是想干什么呢。”

    “那好。”卿舟雪顿了顿,便顺着她说,“师尊要睡么?”

    云舒尘静默了一小会,“睡不着。”

    “可是这个点该就寝了。”卿舟雪看了一眼窗外月亮的方位,悬于夜空中圆得像个白莲子。

    “睡不着。”

    她蹙着眉,重复道。

    “有些热。”

    那手又将领子微挑了个小口。

    卿舟雪的目光不知为何就落到那片白皙的小片肌肤上。这种景色,她貌似曾经也看到过——

    是一夜下了雪,天地茫茫,把窗子掀开一角所见的那种白。

    瞥见一隅,便能知晓全貌的白。

    心念一动,卿舟雪忍不住伸出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微敞的领口。许是生来娇贵,就这样轻轻一按,也能泛起一个指印的红。

    云舒尘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轻吸了口气,“别乱碰。”

    她一直握着,软着腰向后躺去,直到躺稳了才彻底松开。

    卿舟雪跪在床边,将她的外衣有些艰难的除下。先前云舒尘已然沐浴过,未着鞋袜,卿舟雪见状蹙眉,便握住她的脚踝,正欲塞入被窝。这样接触似乎有点儿痒,她的腿瑟缩一下,又翻了个身。

    “师尊?”

    云舒尘背对着她,将那强行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闭眼蹙眉。

    说来倒是很奇怪,一般人在带上几分醉意以后,连寡言内敛者也不能例外,或痴或狂或大梦不醒。

    但是云舒尘平日温柔可亲,却在喝醉了以后格外冷淡,言语甚少,几乎是一个一个短句往外蹦的,却又不愿睡。

    卿舟雪见她实在抗拒那被子,只好拎了层薄的再盖上。

    她挥灭灯火,将珠帘垂下。

    正准备离去时,一道轻喃又拉住了她的脚步,“想吃葡萄。”

    卿舟雪扶着门框的手顿了顿,此刻已到半夜,似乎已不太适宜吃东西。

    但今日过节。

    过节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就如同她以前经历过的一个又一个的俗年夜,虽是条件有限,但该糊的红纸与福字,该有的鞭炮一个不落。

    许是因着云舒尘口味问题,葡萄这类东西在鹤衣峰上的果盘中是常备之物。

    卿舟雪抓了一把,用法术祛除了其上可能沾着的灰,而后又不甚放心地亲手浸没在水中,来回过几遍洗得干干净净。

    她端着回到云舒尘房中。

    云舒尘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眉眼冷淡,可能是脑袋昏沉,她摁着自己的眉心。

    卿舟雪的声音不禁放轻了些,散在夜空中如晚风柔柔,“可以吃了。”

    她随手拈起一粒,顿了顿,又放在徒儿手心中,抬眸淡淡道,“不吃没剥皮的。”

    卿舟雪看着她一脸嫌弃的神色,却莫名觉着这样很好。

    以往师尊在她面前过于温和时,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隔阂。

    她不知云舒尘历经了五百多年沧桑的眼中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兴许只是她漫长人生中短短的一段缘分,她肯定有过许多这样的缘分,遇上形形色色的人,又与形形色色的人分离。

    但对于卿舟雪而言,师尊是她十八年生命中最为浓墨重彩的十年。

    云舒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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