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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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上咬,她憋着最大的劲道抵开他,“师妹救命!”

    卿舟雪拔剑刺去,她不能伤了王五性命,毕竟任务还未做完——难免束手束脚。只希望能让他吃疼松手就好,结果那小子背部被刺了一剑,血流如注,却还是凶猛如兽,拖着软塌塌的手臂,也能扭曲爬行再扑上去咬她。

    柳长老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这两团东西快要压坏她的苗圃。

    她淡定地走过去,单手拎起王五,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这才消停。

    “师尊!”

    白苏挣扎着站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抓痕,傻眼道:“死人了……”

    卿舟雪也一时愣住。

    “人各有命数。早该死了十几年的东西,留着作甚。”柳寻芹拂袖而去,抛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王五的尸身与常人不同,一旦生气断绝,一股黑气从额头冒了出来,然后马上化为了一朽枯骨。

    他……他根本不是活人。

    但似乎自己并不知晓。不光是他,修为不够的两位小仙师,也没能一眼看出来。

    云舒尘轻叹了口气,柳寻芹一句话都把题点破了,那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她刚刚站在一旁隔岸观火,乐于见这两个小弟子被吓得手足无措,还蛮好玩的。

    “妖力能维持尸身不腐,但记忆永远会停留在死去的一刻。”

    云舒尘饶有兴致,她抬起手,那具枯骨慢慢爬起来,黑洞洞的眼眶盯着人瞧,瘆人得紧。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中发出来,逐渐还原了事件的全貌。

    武德三年。

    竹山村笋溪旁,炊烟缭缭,祥和富饶。

    他出生了,父母亲不识大字,就叫他王五。以显得家中孩儿多,兆头好。

    家中养了鸡鸭,外头挂着干肉,便要提防着黄鼠狼。老一辈的人说黄皮子不能打,但是新一辈中,倒是觉得这是邪物,放到村里不干不净的,普通人家看着的会打死,然后一把火烧了。

    但是小孩子是断然不懂得什么邪不邪门的。他只是像喜欢着狗儿猫儿一样,喜爱着各种活蹦乱跳的生灵。

    四岁时,他坐在门槛上,大人暂时没空子理他。他看着门外远处,窜来了一只细细黄黄的小东西,瞧着极机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在窥伺架上挂着,半新鲜的肉干。

    但那小东西不敢靠近。

    他咯咯笑了,那小东西吓得一窜,马上离了四五步远,不过回身看他没有追回来,就站定在原地重新观望。

    王五踮起脚尖,拿起肉块,远远朝它丢过去。似乎惊到了它,那小东西谨慎地溜得老远,一下子没了影子。

    没了。王五找了几圈,很是失望,瘪着嘴开始哭,直到他亲娘来将他抱走,埋汰道:“再哭,再哭——仔细黄皮子妖怪把你吃了去。”

    他就这样和黄鼠狼结下了缘。

    黄鼠狼有灵性,每隔几日,又出现在了这家人的门口。王五高兴极了,他冒着挨打的风险,把家里的肉干又丢出门外。

    这次黄鼠狼低下头嗅了嗅,确认是食物以后,叼起就跑。这样一回生一回熟,一兽一人竟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熟悉起来。王五有时候能在门口捡到一些从未有过的小玩意——贝壳,破碎的玉石,甚至偶尔还有细碎的金子。

    每当他蹲在地上慢慢捡的时候,那只黄色的生灵,总在不远处蹲点看着,看着他捡完了,再窜入树丛消失不见。

    他开始叫它小黄。它像是精怪一样,每次他一喊,小黄总是会在某个地方冒出来。

    有一年春天后,小黄再也没有来过一次。王五一开始在等,后来渐渐失望,这心思便逐渐淡了。

    直到明年的新雪覆了旧时的秋叶,后年的春草又重新冒了出来。

    王五在偶一日掀开窗户时,惊喜地再度发现了那个黄色的影子。“小黄!”

    小黄身材瘦削,皮毛蜡黄,不像以前那样精神气了。但是它的腹部鼓鼓涨涨,应该是下了崽。

    王五掏出肉干,正准备扔给它,却听到一旁的娘惊叫一声。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根扫帚便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

    王五的心揪起来,他眼泪汪汪地掀开扫帚,又松一口气——小黄跑掉了。

    “最近这些日子,怎的又有这些东西了,前些阵子不还打了几窝,做了好些新皮子么?郎君,可把院里的鸡看好了。”他听见娘亲这样对父亲说。

    后来几年,王五都未曾见过它。他也从一个奶娃娃长成了个小郎君。

    这些年收成不好,家里的活计越来越难办。王五年纪到了,要去学堂读书,读书是要钱的,他见娘亲身上的衣服都缝补得只剩纠结的线团,又看桌上半年不见荤腥。

    他便把这些年攒的一些碎金子碎玉料,从稻草堆底下翻出来,补贴家用。

    父母生了疑心,这些东西零零碎碎换起来,倒有不少钱财,问他哪儿来的。王五如实说,黄大仙给我的。

    “黄大仙?天底下哪有什么黄大仙。”父亲只以为是小儿的玩笑话罢了。

    唯有娘亲闻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握住他肩膀,左看右看,将嗓子压得很低,“这种东西晦气,你怎么沾染上的?我看见了……”

    她成日碎碎念着,一场秋风一吹,竟是病倒了。起先还能下床走动,三五天光景,就缠绵病榻动弹不得,气息奄奄地快要死去。

    王五读书的钱,从稻草堆里扒出来的钱,都投作看病之用,无异于精卫填的那片海中,一根漂浮的小木棍。

    在他家卖了田卖了家宅,从东邻西村挨个的亲戚借了一遍以后,他们终于陷入黔驴技穷的困境。

    “那些金子。”父亲深陷的眼眶里满是沧桑,他问王五,“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这世上真有精怪么。”

    兴许人入了绝境,才愿开始信些有的没的鬼神之说。王五刚欲开口,嗓子眼动了动,又教他咽下声去。他本能地觉得暴露小黄不是一件好事。

    对面那男人的眼神中含着希冀,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他慢慢低下来头。

    “你有办法找到它?”

    “我们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就再借一点钱……”

    又一眼瞥见病痛之中挣扎的娘亲,王五心头一压,嗫嚅几声,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小黄,小黄。”

    他定了决心,叩着门槛,叫着它的名字。那只黄条儿灵巧地从某个树丛中冒出来,不远不近地看着他。

    王五蹲下来,“你……你还有金子么。我娘病了,现在要救命的钱。”

    他抿着唇,“你放心,度过眼下这个难关,我日后有了银子,定给你修个最大的祠供奉,让你早登仙道。”

    小黄歪着脑袋,忽而跳起来,用屁股对着他,走走停停。王五心中一喜,连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它。

    他眼看着小黄钻入一个深洞,然后后腿挪啊挪,扒着灰。它柔软的身子在洞内打了个转,然后口中叼着一块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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