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5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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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和开口答道?:“针尖对麦芒。世?家不能真正统驭刘坚等人,就算一时将其收为己用,也会?埋下长久的隐患。”

    “正是?。”郗归对此表示赞同,“世?家若以加官进爵作为激励,自然能驱使刘坚等人为之作战取胜。可人都会?追寻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日久天长,北府后人自然会?不服气——这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凭什么一面瞧不起他们,一面占据他们的战功、挡住他们的晋升之路?如此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第54章 同渡

    郗归的假设令宋和打了个冷战。

    庙堂之上那?些?文弱不堪的世家子?弟, 如何能与沙场上披坚执锐的将士们抗衡呢?

    尤其是,刘坚手?下的将士,都带着?一股不羁的野性,带着?自江北抗胡战场上传承下来的不驯力量。

    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文人, 如何能与边塞的野狼正面交锋?

    宋和迟迟没有说话。

    郗归轻轻晃动茶盏:“所以我说, 让他们尽管去谈。如今京口?一片混乱, 从昨日下山到现在,将士们必定与王含的部下起过不少冲突。王含和谢瑾会意识到, 北府后人并不是一把?无意识的刀剑, 他们有自己的性格, 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掌控。稍有不慎,非但不能用以杀敌,反倒很有可能反噬自身。”

    谈到这个地步, 宋和已经完全明白了郗归的意思。

    他恭敬地作了个揖:“是, 清和受教了。”

    宋和离开?后, 帐中再次恢复安静。

    郗归听着?远处模糊的嘈杂声,疲惫地躺在了榻上。

    闭上眼睛之前?, 她吩咐南烛:“着?人安排下去, 今天下午, 我要回建康一趟。”

    郗归闭眼休息之时,谢瑾正行走在地动之后的京口?城中。

    一路走来,他的眼前?出现了数不清的断壁残垣、一具又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耳边则是连绵不断的哭泣与咒骂。

    直到一串雄浑有力的号子?声传入他的耳畔,谢瑾抬眼望去, 看到一群皮肤黝黑的青年, 在这料峭春寒里,光着?膀子?, 齐心协力地抬起一块巨大的牌坊碎石。

    谢瑾停下了脚步,示意护卫前?去帮忙。

    王含抬了抬手?臂,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阻拦。

    谢瑾仿佛没有留意到王含的动作,只是看着?护卫们与那?些?青年一道,合力抬起那?块巨石,救出了压在石板下的伤患。

    为首的青年重重拍了下一名护卫的肩膀:“可以啊,好?样的,不像那?些?草包!”

    护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所谓草包,指的正是王含派来救灾的部曲。

    这发现令护卫有些?局促,他抿了抿唇,正要对青年说些?什么,却见他自然?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后搓了搓手?,从腰间的囊中取出一块饼,还笑着?撕下一半递给自己。

    护卫踟蹰着?,没有去接那?半块饼,青年仿佛明白了他的嫌弃,冷淡地嗤笑了一声,将那?半块饼装进?囊袋,招呼着?其余几人,一同赶向下一个需要救人的地方?。

    护卫有些?尴尬,他沉默地走向同伴,回到了谢瑾身后。

    谢瑾目睹这一切,在心中叹了口?气。

    若连世家大族的护卫都瞧不上北府后人的举止,又怎么能指望军中的世家子?弟善待这些?人呢?

    王含趁机凑到谢瑾跟前?,诉说着?北府后人的不驯之处。

    谢瑾边听边走,分明看到北府后人毫不惜力地救人帮人,而京口?民众也不约而同地带着?水和干粮递给他们。

    每当这种时候,那?群面容黝黑的粗犷男子?,脸上便?会浮现出孩子?般的爽朗天真?的笑脸,与面对自己一行人时的警惕全然?不同。

    直到这一刻,谢瑾才真?正明白郗归话中的含义。

    这是高平郗氏的京口?,也是高平郗氏的军队,与其他任何一座城池都不同。

    出神之际,周遭再一次传来了强烈的晃动感?。

    阿辛和护卫一道,护着?谢瑾躲至空旷之处。

    土石掉落的声音,陶碗碎掉的声音,混合着?人们的尖叫声、脚步声,合并成同一曲难以描述的灾难乐章。

    直到地动停止,周遭也没有恢复平静。

    临街处有一面长长的粉墙,这两年经历了数次地动都安然?无恙,甚至成为了地动后无家可归者暂时的栖息地。

    谁都没有想到,方?才的地动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这面粉墙。

    另一群北府后人从远处跑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救人,没有工具的,便?徒手?移开?一块块碎砖。

    谢瑾示意护卫们一道上前?帮忙,尽管如此,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地看到,与这些?建康来客相比,北府后人是何等地急迫,何等地毫不惜力。

    周遭的青壮百姓比护卫们更早地加入了救援的队伍,其余百姓也带着?热水和麻布,默契地为伤者处理伤口?。

    他们是如此默契,没有迟疑,也没有抱怨,只有利落的行动和付出。

    尽管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属于京口?。

    与他们相比,谢瑾、王含以及他们带来的那?些?人,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谢瑾耳边再次响起郗归的声音:“你不该劝我,谢瑾,你应该帮我。只有我,才能让这支军队心悦诚服地为江左效力。”

    他切实地感?受到,与其他被世家把?持的城池相比,京口?是鲜活的。

    它有血有肉,有着?蓬勃茂盛、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赋予了整座城市完全不同的气质。

    与陈腐的世家们相比,京口?流民的后人如同新?出的太阳,以自己的辉煌的光焰普照这座城市。

    他们还没有被世家侵蚀,还保留着?那?种本源的生命力。

    那?是热烈的,也是危险的,更是排外的。

    谢瑾可以改变一个谢墨,但很难改变一个群体。

    他没有办法改变世家对京口?流民的态度,也无法让京口?流民与世家合流。

    尤其是,江左上下,还有无数人盯着?他,他还有无数的顾虑。

    与京口?流民相比,世家虽多?,但并不能形成合力。

    更何况,桓阳退败后,谢家烈火烹油,即便?谢瑾没有不臣之心,也早已经代替桓阳,成为其余世家新?的警惕对象。

    对于京口?,对于北府后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形势之下,一动不如一静,即便?他真?的做了什么,也很难收获什么比如今更好?的局面。

    他清醒地认识到,是高平郗氏赋予了京口?与江左其他任何城池都不同的生命力。

    离开?了郗氏,北府后人不会真?正信服任何世家子?弟,很可能会各自为战,无法掌控。

    到那?个时候,这支军队一定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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