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22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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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生硬:“那日捉回槐妖后,月老就请缨用自己的法器试探槐妖, 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对啊,照律法, 有罪之妖该上刑罚台, 处以天雷、水牢与火烤才对, 怎么会入月老牵红线的镜子……”

    “那面镜子还能牵线?”

    “都是月老的法器了,自然是能的。”

    “我还从未知晓……”

    “话都说一半, 故意捏做高深。”躲在四象后头的谢伯茶,小声蛐蛐。

    可月上君甩袖:“若非外力破坏,槐妖自己无法放走妖众。”

    “说的也是……”

    “毕竟槐妖才千年修为……”

    “嗳,我们都知道月老您的心思,”

    又不知是哪位神明,“您已幻术著称,但凡是去历劫的仙君仙子,都要从您这儿拿走渡劫红绳。这既是幻境,又是红绳的,难免不想到千年前那场……”

    那场什么?

    谢义山探头探脑。

    月上君却不在乎话中之话:“你们知道我的心思,那我难道不知你们的?”

    镜中的两人尚在厮杀。

    月老温柔的视线落在镜上:“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我也并未反抗。”

    “您最是遵纪。”

    “是啊是啊。”

    “那可是月下红娘,月上君子。”

    谢义山纳闷:“这话怎么突然变了方向?”

    前头挡着的孟章传音解释:“天庭之中,不该得罪的有许多,其中最要紧的便是月老。”

    “为何?”

    一旁的四象白虎,名为监兵神君,借出昴日星君的那位,转身解释:“是因情劫。”

    “情劫?”

    “对,”白虎颔首,“情劫乃所有劫难中最容易摆平的。”

    “这怎么可能,那些话本里头……”谢义山脑子一翁,“原来如此,既然能被世人描绘,那爱与不爱的,也就成了易事。”

    “还算聪慧。”

    听两人之言,孟章咳了声。

    谢义山也就闭上了嘴,不复开口。

    众仙的视线落在同辉宝鉴上,那一幕火莲丛,袈裟树妖与五彩补天石。

    很是怪异。

    有仙笑问:“那件袈裟似曾相识。”

    “但总说不上来何处见过。”

    一句复一句。

    火莲林中,烛九阴砍伤了陆观道的肩膀。血渗出来,让肩上花海染红。

    陆观道咬牙忍痛,点地后撤。

    烛九阴耻笑一句:“这么弱,究竟是谁让你来送死?”

    唱给那宝鉴之外的神明听。

    陆观道啐了口:“我本是来救人,谁知道人没救成,到出现个不知名的妖怪。”

    “救人?你又能救谁?”

    烛九阴熟读了月上君给他的话本,露出一副穷凶极恶之面,“你不会以为天上那群君子礼教,会因为你能救人而放他走吧?不会吧,你竟然真的信了?”

    陆观道:这话不像假的。

    斐守岁:……绝对公报私仇。

    烛九阴用着守岁之脸面,捏腔作势道:“哎哟哟,别长了脑子不用,不管如何结局,你与他都是一个下场。”

    说罢,烛九阴眯起竖瞳,他让斐守岁好看的眉眼,徒增几分妩媚。

    陆观道见着守岁的脸,一想到爱人没有失去意识,心里头就无比煎熬。

    所以石头节节败退,好不狼狈。

    陆观道心乱如麻,他闷哼一声,转了转宝剑,也不应答烛九阴实打实的挑衅。

    烛九阴却愈发没了遮拦,口出狂言:“你怎么不说话呀,是哑巴了,还是被我打聋了?”

    陆观道:“……”

    宝剑亮出斩妖之光。

    “唔哟,好凶的剑,”烛九阴眨眨眼,用着守岁从未出现的表情,“你不会想砍伤槐妖吧?你忍得下心吗,你会让他流血吗?”

    斐守岁闭目,但又被烛九阴的术法困在心识之孤岛,一步也离开不了。

    烛九阴看到陆观道没有反应,还在浇油,说那:“你的爱原来这样的不值钱,都见着槐树被他人侵占,竟然还不做任何反抗。你与那群仙君仙官有什么区别呢?为这个分寸,说舍弃就舍弃,连手都牵不住。你瞧瞧你自己,有半分爱意摆在你脸上吗?有吗?”

    众仙家:……

    “哦,也是,成仙者往往独身而绝爱,为天下之黎明苍生,所以连苍生之中的爱人亦是护不了的,对否?好似他们前世的爱不算在普罗大众之中,好似离了地面,飘飘然的未来,也就忘了从前泥土的腥味。多残忍啊,这与你将长剑对准了槐妖,又有何区别?”

    孟章:……

    “啊,还有还有,他们是这般的。他们总觉着丢了一个心爱之人,便能护下所有的黎明百姓。于是不管能护的、不能护的都来效仿,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自刎。他们试图让全天下都跟着一块儿知道,他们有多大爱。”

    话还没说完,烛九阴就看到陆观道拿剑的手暴起青筋。

    人面蛇身的老妖怪计谋得逞:“怎么了,被我说中了?”

    陆观道屏息:“闭嘴。”

    “闭嘴?嘴巴长在我自己身上,哦,是斐径缘上,我想让他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而斐守岁站在心识之中,已然施法,试图冲破束缚。

    槐妖手中咒念一现,亮出一面带着怒意的脸,却在刹那后,斐守岁看到一行大字落在心识海上。

    烛九阴洋洋洒洒:原谅我,不过嘴笨。

    “……?”

    斐守岁停下手,他难得的恼火被压抑,挑眉道,“您若是嘴笨,就无人能开口了。”

    “可是我的目的达成了。”

    “目的……确实。”

    “我可没说让你生了气,我说的是小石头。”

    斐守岁沉默,他抬眼看向陆观道。

    那个被花海簇拥的人儿,眼下抹开了脖颈上的血珠,正气势汹汹地拖剑走来。

    斐守岁:“……”太好激将了。

    烛九阴笑道:“真有意思。”

    “您饶了他吧。”斐守岁。

    “我?”烛九阴故作惊讶,“我不过在按照红娘的法子走,我又要饶了谁?”

    斐守岁:“您……”

    话还没说出口,烛九阴就带着斐守岁猛地倒退。

    斐守岁吓了一跳,跟随烛九阴看到那剑气的来源。

    是陆观道手上的一柄斩妖宝剑。

    宝剑锋利,砍断了火莲。

    火莲垂在地上,噗呲一下,燃烧起来,炙烤着荒凉大地。

    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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