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风雪: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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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阻止。

    “不用。我自己来。你也去休息。”

    “我不累。车里闷坐一夜,全是汗。公主稍稍擦把面颈,人会舒服些的。”

    瑟瑟笑着说,不肯停手,坚持亲自用清水拧了把巾子,递了上来。

    李霓裳没有接。抬目看了下前方,视线转回到瑟瑟的脸上。

    “谢信王的颈伤应当不轻,血好像止不住。他们或许没有携带伤药。我们这里有。”她微笑着,轻声说道。

    瑟瑟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她慢慢地抬目,看见李霓裳说完话,便拿起湿巾,低头自己擦拭起了面脸。

    片刻后,她起了身,走去,向那领队要来伤药,又唤来方才那打水的小兵,命将伤药送去对面。

    “说是公主所赐。”

    她叮嘱了一声,回来继续伴着李霓裳。

    李霓裳人乏倦无比,打起精神,先为小金蛇补充食物和清水,随后,自己胡乱吃了几口东西,知离动身还要一些时候,便和衣蜷身卧下,闭了眼目。

    瑟瑟从车厢里取下一幅薄盖。

    这时,方才那名送药的小兵跑了过来,在马车旁探头张望,看见瑟瑟,正待喊话,瑟瑟发觉,转头竖指压唇,示意他噤声。她将薄毯轻轻盖在李霓裳的身上后,起身,轻轻走了过去,绕到马车之前,问是何事。

    “那个信王不要!”

    小兵将伤药递了回来。

    瑟瑟一怔,抬目望去。

    对方的大队人马已集合完毕,列队在远处待发。

    那人还坐在一块石上,他的那个部下正往他的伤颈上缠绕布条。

    但应是裴二郎君当时下手颇重,伤口不小,血一时难以止住,仍在渗透而出,染得他半边肩胸皆是斑斑血痕,看去触目惊心。

    仿佛有所察觉,他慢慢转颈,投来两道视线,幽幽望她。

    瑟瑟捏了捏手心中的药瓶,不再犹豫,迈步径直走了过去。

    这趟出来仓促,更没想到会出如此意外,随身准备不周,未携伤药。布条缠绕过紧,无法呼吸,稍松,则渗血压制不住。

    孟贺利试了数次,皆是无法止血。方才公主派人送药过来,信王又拒。

    孟贺利也不敢问原因。

    回去的路不算近,他不敢冒险。战场上许多人,并非是死于伤重,而是死于失血过度。他只能先用手隔布压着伤处止血,正折腾得满头大汗,看见那女子手握药瓶走来,知她与上司有过一段特殊关系,暗松口气,撒手后退。

    谢隐山依然那样坐着,任颈血不断地渗流而下,看着她,一言未发。

    瑟瑟亦沉默着,走到他的面前,麻利地接过孟贺利的事,敷药在那道伤口上,再以柔荑用力按压,待血终于慢慢地凝固,渗血渐止,她用一片已割好的布,一圈圈地绕着他的颈项,开始为他裹扎伤处。

    高大而魁梧的男人如此坐在石上,头脸便与她的颈胸齐平。

    “若是缠得太紧,叫你透不出气,和我说一声……”

    她盯着停在自己胸前的一颗男人颅顶,低声地提醒,说出了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话方出口,忽然自觉似是不妥,容易叫人想到别处,立刻闭口。

    男人没有应答。

    她的胸在妇人当中,不算最为丰盈,但却恰好,是他喜欢的样子。

    一掌握住,便叫人不想放开,足以把到入睡时分。

    又或者,其实是因她长成那样,他才会喜欢那个样子的?

    他忽然又记起有一夜,应当也是差不多如此的情景。她曾俯首贴唇在他的耳边对他说,她有过很多男人,但他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无论在榻上,还是在榻下,他都是最好的一个。

    男人始终闭着目,不曾发声,人更是一动不动,安静地任她引布绕颈。

    片刻后,面脸前一空。

    清凉的晨风没了遮挡,迎面拂过,激得他脑后毛孔陡然竖张,睁开眼,见她已为他处置完伤,人往后退去,迈步待走。

    谢隐山从石上起了身。

    “你随我来。”

    他说完,转身向着附近山口处的林子走去。

    瑟瑟看着他的背影,一顿,慢慢跟了过去。

    来到林边,离人群远了些,谢隐山停步,转过身。

    瑟瑟停在他的对面,中间隔了几步的距离,笑。

    “信王有何吩咐?”

    男人依旧静默。

    瑟瑟等了片刻,又笑。

    “方才公主赐药,信王为何不要?”

    依然不见应答。

    瑟瑟面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微微闪烁,只立着,不再试图引他说话了。

    谢隐山的视线从她藏着几分戒备之色的面上掠过,轻轻哼了一声,终于开口。

    “你在怕甚?我会强行扣你下来?”

    瑟瑟面露几分尬色,很快,神情转为自若,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的面皮向来厚若城墙,叫信王见笑。”

    谢隐山不再应她,打开腰间蹀躞带上随身系的一只小皮袋,从中摸出一件小物,朝她抛了过来。

    瑟瑟被迫接住,低下头,见是一枚玉石扳指。弓弩手在射箭之时,常套在拇指之上,用来保护手指不受弓弦磨砺。

    扳指看去有些年头了。坚硬的玉面之上,留了些许勾弦长年反复擦损的痕迹。

    瑟瑟不解地抬头,对上对面男人的两道目光。

    “此物是我早年之物,早已不用,留着也是累赘。你拿着吧。日后若有性命之虞,叫人送来这个,我便知道了。”

    他淡淡地道,言罢,不再停留,迈步从她的身旁经过,向着远处那支整装待发的队伍走去。

    瑟瑟眼中显出几分吃惊之色,愣怔一下,醒神过来,转头,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下,道:“你留步。”

    男人步伐未停。

    瑟瑟将粗大的扳指往自己的纤指上一套,迈步便追,将他从后拽住。

    男人抵不住她的拖曳,被强行拽回,又被推到了更深一些的林内。

    瑟瑟踮脚,亲住了他的嘴,不肯放开。

    男人起初不动。忽然,他反客为主,将她抱起,重重地压在一棵粗壮树干的背后,一把撩开裙裾,抵身压上。

    她的身段相较于他,娇小得形同他托住的一片羽毛。她受着他毫不费力的摆布,细柔的脖颈无力地往后仰去,依在粗粝的老树干上,紧紧闭目,神情是快乐而悲伤的。

    她感觉着粗壮的枝干在背后不停地颤动,头顶的枝叶,亦随那一股雄浑的力量而微微震颤。

    晨光从树枝的罅隙里透落,闪烁不停。几片树叶经受不住,从树枝上如蝴蝶般盘旋飘落,掉在一只脱落倒翻覆地的绣鞋之上。

    她的那根纤指紧紧勾着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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