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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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时转身,他近乎用命令而不是商量的口吻说:“你不要乱动贺朝。”

    谢云坤犀利的目光抓住沈时钊,“为什么?”

    沈时钊:“我做事需要和你汇报吗?”

    沈时钊这次是真的拂袖而去,他留下一句话,把谢云坤逗笑了。

    嘲讽的笑容消失后,谢云坤脸上的笑意很快被寒意替代。

    他双手交叉活动着指节,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他被惹毛了。

    谢云坤要开始了。

    针对沈时钊的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展开,谢云坤在朝中振臂一呼,一呼百应。

    整就完事。

    很多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甚至有弹劾沈时钊的折子直接飞到荣庆帝的案头。

    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谢云坤本想偷偷整沈时钊,可沈时钊是都察院的老大,老大被针对,事情小不了。

    谢止松也察觉出他的左膀右臂不对劲。

    谢止松将谢云坤喊进自己的屋子,谢云坤知道谢止松为何而来,他进屋后关上门,直截了当地说:“爹,谢党内部有叛徒。”

    谢止松正在盆里泡脚,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旁边点着一盏黯淡的烛灯,光线很暗,谢止松问:“谁是叛徒?沈时钊吗?”

    谢止松不会放过朝中的任何动静,自然知道谢云坤和沈时钊最近闹得有些不愉快。

    谢云坤坐下来,咬牙切齿地说:“对。”

    谢止松:“他真犯事儿了?还是你们玩过家家?”

    谢云坤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谢云坤知道谢止松看重沈时钊,沈时钊智谋过人,办事沉稳踏实,对谢止松忠心不二,当然,这点现在存疑。

    谢止松放下书,语重心长地对谢云坤说:“爹知道你俩不对付,但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看外人比看自己儿子还重,爹最看重的人是你。沈时钊聪明,能干,重情重义,将来我老了,他还能替我帮你。”

    谢云坤不屑地说:“可千万别,爹你要小心沈时钊,除了你儿子,这世上谁能真正对你忠心?沈时钊最近做的事你该不会很满意吧,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沈时钊不对劲。”

    谢止松的面容在暗黄烛光的照耀下老态尽显:“此话怎讲,有证据吗?还是你的直觉。”

    谢云坤严肃道:“我有证据。沈时钊多次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救了不少我们的敌人,人证物证俱在。”

    谢止松眯起眼睛,费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云坤:“你问过他不少次了吧,他每次都说为了我们的名声,呵呵,名声是给实力弱的人玩的。”

    谢止松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明天,让他来见我。”.

    沈时钊去见谢止松的时候,不在谢府,而在谢止松办公的地方,谢止松摆了摆手,屋里的人瞬间都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止松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背对着沈时钊说:“云坤这两天对你有意见,你很辛苦吧。”

    沈时钊似乎预感到谢止松要对他说这些,拘谨恭敬地说:“我们都是为了把事做好。”

    谢止松转过身,“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

    沈时钊顿了顿。

    他终于意识到世上没有完美可言,无论心智多高,谋略多么过人,需要多方兼顾时总是力不从心。

    他既要对谢止松的对家下手,整治政治敌人,又要尽可能的保全清流。

    太难了。

    沈时钊低着头:“我会加紧做。”

    谢止松的目光在他脸上盘旋,沈时钊不敢轻易抬头,谢止松看着他,在窗前走了两步,说:“我提醒过你一次了,做事不用束手束脚,我给你在后面兜着,你担忧什么?”

    沈时钊不止一次设想过谢止松如此质问他时、他该如何回答的场景,他的应对之词无非是争取更多的文臣站在他们身后,和清流的关系不能太僵,事情总是过犹不及,留一些退路方为上策。

    沈时钊正要开口,只听谢止松抢在他面前继续说:“我记得刚捡到你的时候,你虽然可怜,但机灵又聪明,当时我没把你放在心上,只是随手发了善心,没想到你后来争气,一步一步进入权力的中心,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帮你。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主要靠自己。”

    沈时钊走到现在,的确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和拼命三郎的作风闯出来的。

    不当人上人,就会被权势踩在脚下。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沈时钊垂下眼眸:“义父,不要这么说,如果你当初不捡我,我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谢止松往前走了几步,“我认了不少干儿子,但最喜欢你,甚至希望如果你是我亲儿子该有多好,不过,我早把你当成了另一个儿子,你没有父亲,我只有谢云坤一个儿子,有些缘分难以言表。”

    沈时钊抿了抿唇。

    “我不是个好人,死后一定遭人唾骂,所以我不同于梁文正,我完全不在乎名声,人死后一抔黄土,但这一世,我要痛快的活着。”谢止松从沈时钊身前,绕到他身后,慢悠悠坐到椅子上,“云坤说你有二心,我不信,别人背叛我,我不意外,譬如吴泽,但在我心里,沈时钊一定不会背叛我。”

    外面的天光从窗外泄进来,照亮屋里浮动的扬尘,谢止松抬头看着沈时钊,明亮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但沈时钊是背光的。

    谢止松靠在椅背上,声音变得很轻:“我想说的只有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时钊眉目安静的嵌在脸上,片刻过后,他开口说:“我不会让义父失望。”

    谢止松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时钊,似乎等着沈时钊再说点什么,但沈时钊说完后闭紧了嘴巴。

    沉默开始蔓延。

    “你出去吧。”

    半晌后,谢止松微微偏头,打发沈时钊离开。

    当天晚上,谢止松回到府里后,谢云坤绑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去找他,谢云坤终于抓到沈时钊的小辫子了。

    沈时钊前一秒下令对清流动手,下一秒便吩咐人再把清流救出来。

    谢云坤找到了最后救人的两个小厮。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对谢止松而言,沈时钊都可能逃离他,对沈时钊来说,何况他找的两个人呢?

    谢云坤胸有成竹,但谢止松兴致缺缺,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谢云坤对谢止松的反应很不满意,他强调:“那小子背叛我们!”

    谢止松眉目有些呆滞:“我知道。”

    他上午在内阁里见沈时钊时,已经察觉到了。

    沈时钊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感和撒谎的人,他让沈时钊解释两句,但沈时钊甚至没有为自己辩护。

    因为他心虚。

    沈时钊最讨厌做让自己心虚的事,他只是轻飘飘说了句:我不会让义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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