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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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陶栀子才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

    她最终看到这屋内的陈设,这无比厚实的日记,她知道老人是个认真生活的人。

    “姐,大家不理解你的装扮,你的喜好,我也说不上自己和别人有什么诧异,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仍然能屏蔽那些责骂的声音,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叫你姐,可能因为我始终觉得你是爱美的,垂老的只是躯体而已,我们的灵魂都会青春永驻。”

    “我和你的邻居有一些私人恩怨,我了解他,也希望你对他多些防备心,有些事,被你知道了可能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我无意牵扯太多人进来。”

    “保重身体,我之后再来看你,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

    临走前,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些全新的化妆品和发夹,大概都是根据老人的喜好买的。

    最后,她寻了个路人寥寥的时刻下楼离开了,不敢回头看老人的神情。

    ……

    连绵的阴雨天姗姗来迟,陶栀子接连几天都没有的往外跑了。

    她有时候在江述月工作的时候,静悄悄地来到书房,大着胆子进入他的办公区域,然后搬来个凳子从旁边无声地搂住他的腰,然后低头用脸轻轻蹭蹭他的体温。

    “你这样会让我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的。”

    在她凑上来的时候,他会飞快拿起自己放在键盘上的手,将两臂微微摊开,有些无措地看着她蹭着自己的衣服。

    等她摆好了舒服的姿势,他的手才慢慢放上来,轻轻搁在她的头发,揉着她的发丝。

    “我倒想真的当一只猫,一天可以睡十几个小时候,而且能在你的腿上睡。”

    江述月朗声道:“你也可以随时成为一只猫。”

    她惬意地闭着眼睛,攫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补充道:“比如现在。”

    她听着窗外的雨声,还有被层云挡住光线的天际,总觉得心情也跟着天气一样下沉了。

    “最近怎么不出去了?”他温声问道。

    陶栀子直接枕在他的腿上,叹了口气,寻了个理由:“天气不好,不想出门,湿度太大,衣服糊在身上也不舒服。”

    决口不说她愧对拾荒老太的事。

    后来,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急,她忧心忡忡地抬起头,看着窗外。

    脑海里却一直在想,老人应该找到自己留下来的钱了吧,应该不会冒着雨出门拾荒的。

    不过她也不敢确定。

    “下雨的话……感觉什么都做不成。”陶栀子看了半小时的雨,遗憾地拉上窗帘,感叹了一句。

    “可以去看展。”江述月从旁浅淡地补充了一句。

    她转过头,耳膜一跳,飞快问了一句:“什么展?”

    “一个梦境。”

    短暂的名字,不知道是艺术展的名字,还是一个比喻。

    她迷茫地回头,恰好看到江述月薄唇轻启,唇线处漾着弧度。

    可正当她准备凝神看去的时候,眼前恰好被掀起的窗帘白纱挡住的了视线。

    温暖的室内,窗帘白纱轻盈地在她眼前摇晃,让她惊愕的双眼时隐时现,仿佛真的坠入云朵里面。

    一个无比庞大的机械装置艺术展,竟然重新退出了和三大博物馆合作的联票,这弥补了她错过博物馆日的遗憾。

    原本有些担心一天内走不完三个馆,但是进入博物馆后,江述月为她准备了一个电动轮椅。

    她连忙尴尬地推辞,“不行不行,我年纪轻轻的,坐上去人家还以为我真的双腿残疾了。”

    “它移动起来很灵活,速度很快,可以让你在最短时间内看完整个馆,还能节省体力。”

    江述月对电动轮椅的心态倒是十分的开放,并没有半点觉得不妥。

    “我真……不大好意思。”

    下一分钟,陶栀子已经坐上电动轮椅在美术博物馆中遨游了,兴奋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她熟练地使用着操纵感,夸张地移动来移动去,今天恰好馆内几乎没有其他参观者,她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将电动轮椅停在江述月身侧,坐在轮椅上的她眼神激动得发亮。

    “这种好东西应该在公馆里也整一个!”

    第一幅引起陶栀子注意的是一幅经典的风景画。

    她将电动轮椅缓缓靠近,仔细打量这副秋日田野的作品。

    画面中的金色麦田在柔和的阳光下微微闪光,远处的山峦被浅蓝色的雾气笼罩,一群在画中的苍蓝天际掠过。

    恍惚间,她耳边真的听到了飞鸟的叫声,伴随着翅膀扑腾声,连忙回头,发现这幅画是带有感应的机械装置的,身后的荧幕播放着动态的3D复原图,配了白鸽的咕咕声和风吹麦浪的沙沙声。

    肖像画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人物的肖像,每一张面孔都栩栩如生,那些人物形态各异,被整齐挂在回字型的空间中。

    正中的画作上是一个穿着红色天鹅绒长裙的女子,深蓝色眼眸凝视窗外,眼神里透着莫名的悲伤,嘴角却微微上扬,但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些古怪的神情和姿态,每

    一个都是封存在画布与颜料中的秘密。

    江述月见她久久打量这个奇异的面容,缓步走到她身后说:

    “十八世纪末,当时这位画家的妻子刚刚去世,这是他想象的画面,可能也无意间将自己内心的失落投射到了画中。”江述月的声音柔和,带着低沉的共鸣,如同在讲述一段遥远的旧梦。

    陶栀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画中女子的目光,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流动的情绪,颇有感触,但是她来不及过多驻留。

    博物馆的中心展厅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天花板是一幅由无数色块构成的彩绘玻璃穹顶,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整个展厅染上了彩色光影,让人短暂忘怀这是泛黄的秋天。

    陶栀子置身大厅的中央,仰望着这片色彩斑斓的天空,那些光影在她的脸上游动,她在光下如同一个生活在空气里浮游生物。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轮椅的扶手,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宁静感。

    过了大厅,几幅抽象派的作品引起了陶栀子的注意。这些画布上充满了纷乱的线条和色块,没有明确的主题,却充满了强烈的情感波动。

    他们从一个展厅走向另一个展厅,穿行在那些色彩、光影与无尽的故事之间,每一幅画作都是一段被定格的岁月,而他们,只不过在认真当好一个敬业的过客,不去挽留任何走马灯一样的场面。

    他们最终没来得及走完三个馆,哪怕是在有电动轮椅的协助下。

    但是他们来到了江述月口中的《一个梦境》主题展。

    偌大的工厂仓库,占地五千平,悬挂了层叠的白色帷幕,随风摇晃。

    她极力抬头,也寻不到那白色帷幕的尽头,只觉天花板上的机械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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