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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她不是潘金莲》 【番外合集】(第15/27页)
天又下起了雪。
这雪到下晌还在下, 好容易时重他们父子说完话, 姚淳命时重这两日先在家歇息, 过两日再去拜访世交叔伯。时修跟着时重出来, 回头朝书房瞅一眼, 疑惑道: “眼瞧要过年了, 去拜见各家叔伯,爹怎么只叫你去, 不叫我去? ”
时重捏着袖口笑了笑, “你难道不知道缘故? 爹生你的气呢。”
时修想着方才吃午饭前在门前听见姚淳骂他, 心里揣度, 姚淳八成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只等说破。他心里反而一阵松快, 挺直了腰杆朝前走, 留时重和南台在后头说话。
屋里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炕桌上摆着两只茶碗正待收, 时重拍拍身上的雪进来, “娘和姨妈回去了?”
君悦仰头笑道: “午晌在正屋里你还给我使眼色, 这会你自己也叫错口了。”
时重笑道: “我小时候叫惯了。你看我们这位姨妈怎么样? ”
“自然是好, 怪不得你老说时修的亲事难做, 原来是因为知道他心里住着这么个人。倒是了, 像屏儿那样的人才真是难得一见, 上哪里找第二个去? 不过我看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你怎么就断定时修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
“我自己的兄弟, 我会不知道? ”时重笑叹着坐到榻上, “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做梦还喊她的名字呢, 偏给我听见了, 我还能猜不到他的心? 只是那时候早没有她们母女的消息, 以为缘分了结, 谁知竟然还有今日。”
君悦刚要说话, 见丫头进来收茶碗, 便打住了, 拉着时重进了卧房, “好像老爷还不知道这事? ”
卧房里熏笼熏了半晌, 暖烘烘的, 时重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脱下外氅, 坐在床上摇头笑道: “爹私下行事一向循规蹈矩, 可在官场上却不见得古板, 她们小瞧他了, 以为他想不到那一层, 所以一时瞒着不敢说, 其实以爹的聪明, 迟早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也好, 爹假装不知情, 花猫也避开了一顿打, 等爹自己想明白了, 再说出来, 就没事了。”
君悦也挨着他坐下, “可娘是个急性子, 有时候就爱逼着爹, 强着爹, 她要是忍不住一定要逼爹就范, 会不会适得其反?”
“所以这些日子你在家, 要劝着娘些。”
“我? 我的性子比娘还急呢。”
时重转过脸来望着她好笑, “你又还知道! ”
她嗔了一眼, “人家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嘛。不过这事情我得帮忙, 不然老爷真是咬死了不答应, 娘也没办法, 他到底是一家之主啊。”
时重温柔笑着, 掀开被子来, “先睡会, 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几日在船上你总是睡不好。”
君悦刚倒下去, 又坐起来, “哎呀, 我在杭州学的几样菜, 说好晚饭烧给娘吃的, 这时候不能睡了! ”
时重胃里一阵翻腾, 她素日折腾他的肠胃就罢了, 怎么才回来就要折腾爹娘? 因此忙将她拽下去, “在家两三月呢, 不急这会, 改日再说, 你先睡足了觉要紧。”
一睡进去, 再要起来就难了, 被窝里暖和得紧, 外头却是大雪。这雪断断续续下了两日, 终于地上也积起不少雪来, 年纪小的丫头们都爱在外头玩耍, 西屏怕雪化了湿了裙子, 不大肯走动, 只在房中干坐着,
这日见太阳出来, 路上的雪化了一半, 踩来踩去的踩成了泥浆子, 她更不愿出门, 连早饭也不去吃。顾儿听见, 只叫厨房另送到她屋里来, 她一向胃口小, 偏顾儿怕她吃不好, 送了好几样小菜, 那青菜肉糜粥怕凉了, 装在一口小砂锅里, 连带还送了个小炉子来。
摆在炕桌上, 粥咕噜咕噜冒着泡, 西屏卧房里出来一看, 笑道: “我可吃不了这些, 红药, 你别到厨房去吃了, 和我一道吃。”
红药便安然坐下来, 吃了几口, 西屏忽地瞅着她, “自从咱们泰兴回来, 好像就没见过臧班头,他怎么回家就没信了? 怎么也不到咱们家来瞧你? ”
问得红药垂着头只管挑粥吃, 半晌不讲话。西屏歪下眼瞧她, 见她面上绯红一片, 眼向旁一斜,笑了笑, “是不是他在预备上你们家求亲的事? ”
红药抬起脸, 愈发红了, 却摇头道: “不是, 人家忙着过年的事情, 再说去了泰兴那样久, 家里头总有些活要做。”
“还说不是, 一定是。”西屏歪着笑眼打量她, “看来你是得到信了, 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狸奴? ”
难怪昨日狸奴到这里来, 走前和红药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敢情就是给她通这个信。红药的娘在姚家当差, 他爹好像在哪条街上开着间铺面卖粮豆, 家境还算过得去, 配给臧志和倒蛮好, 要紧是他们自己情投意合。
不过红药害臊, 不肯承认, 西屏算准了臧志和必定年前请媒人去她家说亲, 因而诈她, “既然没这事, 那正好君悦他们回来, 今年过年有得忙, 我就不放你回家去了, 你等年后再回去。”
红药少不得一急, “我, 我想着年前我铺子里忙, 想回去帮我爹两天。”
西屏就刮着脸臊她, “还不承认。”
可巧时修大摇大摆地进了门来, 看见她不知是玩笑还是吃饭吃的, 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十分艳丽, 就躲在罩屏外隔着镂空雕花看。
不一时西屏端着碗歪着脑袋向罩屏外瞅, “你不进来, 在外头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
他笑了声, “我听你们在说什么。”
“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作为。不是今日要和你大哥去给从前的先生送年货么? 怎么还没出门? ”
他们兄弟启蒙是姚淳亲自教导, 可后来姚淳点了官忙于公务, 再不得空教导他们, 只好替他们请了位老举人做先生。按说该年后去拜年, 可姚淳这人一向周到, 把那些日子过得紧的人家都算出来,叫他们兄弟提早去拜年, 送些年货去, 好叫人家可以富裕过年。正好这几日时重回来, 南台也在, 日日打发他们出门去送年货。
红药吃好了, 让了他坐, 他坐下道: “一会就出门, 我想起来有个东西忘了给你。”
“是什么? ”
他从背后拿了顶灰鼠毛雪帽来, 朝地上扑了扑那些毛, 蓬蓬地抖成油亮油亮的一片, “这是我从前戴的, 我叫四巧改小了些给你戴, 下雪天你戴着它出门去逛, 就不怕冻着脑袋了。”
西屏接来戴在头上, 恰好圈在她耳朵上头, 露出头顶的发髻, 灰色的毛衬得脸更白了。顷刻她又摘下来丢给他, “我有一顶白狐狸毛的。我不出门又不是怕冷。”
“我知道, 你是怕雪沾湿了裙袜嘛。不过下雪天你总在屋里窝着, 太没趣了, 我这几天又都要出门去, 谁陪你解闷? ”
西屏不以为意, “君悦一天来两趟。”
时修不知怎的, 怕看她一个人坐着, 或许她自己不觉得, 但他却替她感到孤寂。这两天他大嫂回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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