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昨年雪》 60-70(第14/21页)

意是要将丑陋的?事实?狠狠砸向林建文,不想被砸的?另有?其?人——季辞搭在她肩头的?手指倏然收紧,甚至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她立刻闭上了?嘴,不再继续多言。

    但季辞的?情绪,似乎遭到了?十分剧烈的?冲击。

    一时疏忽……她给忘了?,他并不知道她在台州时的?悲惨往事。

    “知知,你要是饿,冰箱里有?你喜欢的?点心。”季辞俯身?在她耳边道,“我送林叔一趟。”

    他的?声音轻缓柔滑,像是半空中垂落的?尺素白绫,只有?程音听得出,那背后藏着雷霆万钧。

    三哥生气了?。

    也罢,至少他不会?再相信林建文的?巧言,老东西休想再从她这儿骗走半毛钱!

    季辞其?实?并不像程音想象的?那么轻信。

    虽然在过去的?岁月,他始终对?林建文保持着晚辈的?谦卑,但那只是出于对?程敏华的?尊重?,他不想令自己的?恩师感到难堪。

    这不代表他不知道林建文是哪种货色。

    毕竟,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

    雨倾盆而下?,将车前玻璃变成了?毛花玻璃。

    雨刮器忙忙叨叨,林建文却?满心踏实?——他跟季辞一起进的?地?库,亲眼见到他挑了?最贵的?一台豪车。

    特意为了?送他。

    一旦不用?四目相对?,无需直面季总的?目光压迫,林建文又重?新拿起了?倚老卖老的?岳父范儿。

    小季的?开车技术不错,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几乎想不起他当年一穷二白的?样子?了?。

    林建文一度很烦季辞。

    确切说,他烦的?是程敏华的?软心肠,刚结婚的?时候,她可喜欢往家捡猫捡狗,弄得他颜料里成日都是猫毛,画面还没干透,上面又多出两个狗爪印。

    林建文大发了?一通雷霆,程敏华捡小动物的?毛病是治好了?,竟然又开始往家里捡人!

    还赖说是林音捡的??有?什么区别,她们母女俩性格如出一辙。有?那个闲工夫,怎么不知道多伺候点自家的?男人?

    他委实?讨厌家里突然多出的?这个半大小子?。

    脸倒是漂亮,却?有?一双野物似的?眼,远远地?打量着人,眼神让他极为不适。

    仿佛一个半大的?狼崽子?,然而认下?的?主子?并不是他,旁人一个唿哨,就能冲上来将他咬得血肉模糊。

    有?季辞在家里,他再不敢对?程敏华大小声。

    后来终于让他寻了?个由头,将这小子?赶回了?老家。

    那是盛夏,雷雨连绵,明紫色的?闪电于云层之间?起伏,上万伏的?高压刷过隐秘的?峰峦,正?是万物勃发的?时节。

    同样生机勃发的?,还有?少年人蓬勃发育的?身?体。

    季辞以为没有?人在家。

    他枕着一件洁白的?校服上衣,似有?若无的?馨香如同夏蝉薄如蝉翼的?蜕,将他轻轻细细地?包裹,完全无法挣脱。

    手臂上的?青筋随着激烈的?动作时而饱胀凸起,英俊的?脸却?慢慢涨红,仿佛沉醉于某种折磨,是矛盾挣扎的?神色。

    又一道闪电劈下?,他用?力收拢手掌,将脸埋入那件校服,身?体如弓紧绷,难以自抑地?发出低吟。

    刚刚度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已经转为深沉醇厚,与沉沉雷音混在一处,本不会?被人听到。

    偏偏有?人路过了?他的?门口。

    季辞睁大微微失神的?眼,如同被雷电当胸劈中。

    他的?动作很快。

    迅速翻身?而起,清理痕迹,试图以被单遮挡一切,然而留在枕上那件被揉皱的?校服上衣,已经被大步闯入的?林建文一把拎起。

    罪证确凿。

    这个寄人篱下?的?乡下?小子?,不知从何时起对?恩师未成年的?女儿产生了?龌龊念头。白日里与小姑娘兄妹相称,一旦入了?夜,他那肮脏心思便?再压抑不住。

    可惜那年季辞也未满十八,否则林建文还能给他罪加一等。

    好在少年人脸皮薄,被随意辱骂了?几句,已羞得面色紫涨。

    第二天?季辞便?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林建文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将这件事告诉程敏华,毕竟季辞视她亦师亦母,非常在意程敏华对?他的?观感态度。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最关键的?,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的?原因是——那天?晚饭后,林音给季辞悄悄塞了?一封情书。

    少女情怀纯白如诗,显得他的?所做作为愈发龌龊难言。

    季辞躺在月光中,闭着眼都能复述信中字字句句,月光使人疯狂,他想他真的?不能再留在林音的?身?边。

    她也喜欢他,这是圣徒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只能以漫长时光和千山万水,将这诱惑强行隔断。

    “你小子?,还挺长情的?。”林建文将座椅调整到舒适角度,对?季辞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你小子?”。

    若不是韧带弹性不支持,他能把脚翘上驾驶台去。

    “林叔,”季辞客客气气,“这些年在哪里发财?”

    “我一个老头子?发什么财,哪有?季总混得开。”

    “听知知说,你们全家都移民了??怎么不带上她。”

    “移什么民啊,野路子?过海,搞不好是断头路,才?没舍得带上她。那几年过得可苦,东南亚各国跑着,卖佛牌,养小鬼,好容易攒到钱回来。”

    “那她倒是幸好没去。”

    雨哗哗地?下?,季辞没开车载音乐,白噪音大得聊天?都听不大清。

    天?光也黯得快,仿佛一眨眼就黑天?了?,既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赶路人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带着催眠似的?韵调,季辞只要愿意,绝对?是最好的?陪聊者。

    “林叔,我其?实?,经常会?想起当年。”

    “想什么……哦哈哈哈,现在得偿所愿,爽了?吧?”

    老不正?经,一开口就直奔下?三路去,季辞捏紧方向盘,声音仍是平稳无波。

    “想起音音有?一次,曾经遭遇过火灾,您还记得吗?”

    雨刷器咯吱作响,在挡风玻璃上快速往返,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真切。但这一场雨实?在太?大,无论怎么擦都是徒劳无功。

    季辞的?提问,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林建文突然改换了?坐姿,不再那么轻松恣意,他眯眼盯着窗外,专心研究了?会?儿路牌。

    “啊?你说什么?什么火灾?”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程教授实?验室的?火灾。很奇怪啊,那天?晚上也下?着雨,也有?这么大,空气很湿,怎么可能起火?”

    “啊,是啊,怎么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