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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魔尊他追悔莫及》 60-70(第7/23页)
时鹤行允虽换了衣服,可两个手腕上还各栓了一丛五色丝线,五色丝线丝丝缕缕绕在他手腕上,垂的长长的,与他硬朗的身量风格截然不同,看起来有些滑稽。
鹤行允知晓安又宁笑的什么,也忍不住笑他道:“小初确定要五十步笑百步吗?昨夜宁伯母就比我还早的给你戴上了这五色丝线,让你端午辟邪纳福……”
鹤行允左右打量了下安又宁双腕上的五色丝线,忽话锋一转:“不过,这五色丝线于我来说确实是有些幼稚,但放在小初身上……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安又宁立刻听出了鹤行允的弦外之音,但他却罕见的没恼鹤行允的逗弄,反而神气的哼了一声,冲春信递上了手。
鹤行允就见春信往安又宁手上搁了个螺钿漆盒。
安又宁就道:“好哇,你竟敢取笑我,怕是不想要我亲手做的端午赠礼了!”
鹤行允一愣,立刻便爽快认输,从安又宁手中接过了螺钿漆盒,拿出了盒内的黛蓝香囊。
“这是我亲手做的驱五毒的香囊,里面放了菖蒲、艾叶、雄黄……”安又宁细数香囊内的众多中草药,最后顿了下才若无其事的继续道,“最后还有我……我院内的山茶花叶。”
鹤行允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安又宁那丝小的不得了的别扭,不过他也不戳破,只真心实意的去摸他的头,道谢:“谢谢你,小初。”
鹤行允接着就当场将那黛蓝香囊珍视的挂在了腰间。
安又宁心里暖洋洋的,看着看着鹤行允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霎时便有些别别扭扭的,支支吾吾半天,才声如蚊讷道:“那……那你能不能抱抱我?”
不知是否是小时候得到的关怀不够,安又宁自小就渴望拥抱,尤其是小时候第一次应激被父亲拥抱安抚过脊背后。
前世时,他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失控。今生有了爱他的父母和鹤行允,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了任性的条件。
他自然是不敢告诉父母的,他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但鹤行允不一样。
他在苏醒之初,鹤行允就知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知晓了他的隐疾。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忍的——他也确实努力的忍了下来。
忍着忍着,安又宁便以为自己是在慢慢好转的,甚至还天真的幻想着自己最终也可以凭借努力戒断这隐疾。
却不知为何,自答应与谢昙联姻,后面又不可避免的与谢昙接触渐渐变多后,于一天夜里,他仿若抑制不住心底的接触渴望,竟失控的抱了谢昙。
虽然只是一下,他瞬间回神就将谢昙一把推开了。
但安又宁还是脸色难看头也不回的逃回了霁云苑。
安又宁心底的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将他淹没。
还是春信发现了蒙着被子浑身发抖几近失声的安又宁,下意识就将鹤行允叫了过来。
鹤行允掀开锦被,看着满头大汗脸色发青,且牙关紧咬神思失常到无法沟通的安又宁,当机立断请来了丹王。
说来也巧,自上次议事堂联姻之事后,其他派系皆回了各自山门,唯有丹王赵玉春被宁父挽留做客。
而赵玉春做客了这些日子,这几日正准备告辞携孙女赵遗珠去凡间游历,这就正好在临走前赶上了安又宁病发。
赵玉春给安又宁喂了安魂丹,又点了安神香,安又宁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赵玉春脸色有些凝重,想把宁父宁母一起请来再叙说病情,鹤行允却了解安又宁绝对不想让宁父宁母知晓他隐疾担忧,便做主拒绝。
赵玉春明显没有想到鹤行允态度这样坚决,又再次在鹤行允和安又宁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才恍然觉察出一出狗血大戏——宁少主与这云敛君自小就被定了娃娃亲,虽被魔域谢昙夺人所爱,但宁少主与云敛君二人难免仍心意相通,说给鹤行允倒是也一样的。
鹤行允不知赵玉春所想,只见赵玉春思索一瞬便将安又宁的隐疾说的明白:“少主本就神魂不固,还是少受刺激的好。若受的刺激多了,身体无法固魂,就会出窍,久而久之,元神自伤。”
赵玉春为难道:“此症疑难,老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与你留下安魂丹,若情况不对,服下尚可稳上一稳。”
鹤行允接过安魂丹,一边道谢一边将赵玉春送出了门,走至霁云苑院门之时,赵玉春却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提醒道:“对了,少主神魂不固,自然会有些气虚胆弱,常发惊悸,若日常能够有效的多多安抚予他,自然最好不过。”
“至于怎么才能安抚到少主,”赵玉春捋了捋胡子道,“你们这些平日就与少主亲近的人,多多留意,应会知晓。”
鹤行允再次道谢,送走了赵玉春。
所以安又宁自混沌中清醒的第一天早晨,鹤行允便坐在床沿,贯彻了他一贯对亲近之人直截了当的处理方式,握着他的手问他:“小初,怎么才能安抚到你?”
安又宁心底最隐秘的渴望便暴露在鹤行允面前。
这是除了谢昙之外,第二个知晓他隐疾之人。
安又宁最初还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暴露人前的羞耻感,后来鹤行允安抚他时表现出了与往常个性截然不同的体贴与少言,而这种体贴与少言渐渐的让他安下心来,他便慢慢放松下来。
到如今,虽仍别扭,他好歹能勉勉强强的说出了口,而不再是像之前一般,他咬牙克制到极致,病发至神志恍惚时,才能被鹤行允主动发现,安抚予他。
鹤行允深深的看了安又宁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冲他张开了双臂。
安又宁没有犹豫,踮脚轻轻搂住了鹤行允的脖子。
鹤行允却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将他托起来,拥进了怀里。
他有力的大手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安又宁,走到一侧太师椅前,将安又宁整个人拥着坐了下来。
安又宁此时已经闭上了眼,脸也歪在了鹤行允的脖颈处,他搂着鹤行允的脖子,舒服的坐在鹤行允的腿上,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与前世谢昙总让他面红耳赤心悸不已的拥抱安抚不同,鹤行允的拥抱安抚总让安又宁感觉到十分的放松。
安又宁感受到了安全。
于是,安又宁也像往常一样,很快就迷糊起来。
这对鹤行允来说,却无异于一种酷刑。
安又宁轻缓的呼吸不断吹拂在耳边,鹤行允轻缓的抚着安又宁的脊背,心中却默念着清心咒,消退心底不断攀升的热意。
安又宁明显将他当做了不可或缺的家人对待,而不是恋人。
这种放心窝在自己怀里的态度,时至今日,都让鹤行允觉得是一种……小朋友对他自持力过度信任的盲目表现,亦是一种对他鹤行允本人魅力不够的淡然嘲讽。
他明显动了私心。
这小朋友脑子里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鹤行允每每将人拥在怀里的时候,都忍不住暗暗自嘲苦笑。
雪音将煮茶挪到了内室,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沸水声,安又宁窝在鹤行允的怀里渐渐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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