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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魔尊他追悔莫及》 70-77(第10/26页)
睡了。
安又宁开始在飞云阁小住。
飞云阁礼数周全,安又宁不提走,飞云阁也断不会做出那等不入流的撵人之事,是故安又宁便当做全然不知全然不懂,安心的赖在了飞云阁。
只是他与大师兄还是很少碰见。
飞云阁公务忙碌,全阁上下都靠大师兄一个人全权打点,纵使他有身份地位,大师兄也不可能日日抽空来陪他。
他倒也不用大师兄陪。
自那日祭拜过后,安又宁的状态倒是好了一些,也极少再不知何时出现在何地。
他本就闲来无事,只不过在阁内左逛逛右转转,偶尔看到些旧物件问问人发发呆,天气好了在廊下美人靠处晒半日太阳,夜了便拥着氅衣像从前那样观星望月,消磨些时光罢了。
只是他并无前世修为,是故人时常困倦迷糊。
他却不甚在乎。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左不过是他念旧罢了。
就这样过了旬余,离除岁之日也不过一旬之期时,安又宁收到了宁母来信。
自他在飞云阁停脚,雪音就将他的消息传了回去——能让宁母知晓他的落脚地,让宁母安心,他倒是也不介意雪音擅自传信。
他本以为宁母知晓后就会即刻修书一封,询问他停驻的缘由抑或事无巨细的关切。谁知宁母对他尊重又包容,他不主动说她便也不问,只道让他好好散心。
安又宁拆开今日来信,宁母果然也只询问他过年归期。
马上过年了,他确实也是时候归家了。
安又宁前往飞云阁书房与安霖之告别。
“莲君?不重要。”安霖之道,“谢昙死了——消息确认真伪了吗?”
春和的声音响起来:“千真万确。”
安又宁方要推门的手收了回来——撞见大师兄议事,他如今身份毕竟非飞云阁内之人,此时进入恐多有不便,便想退至中庭,等等再说,谁知大师兄接下来的话骤然将他钉在原地,令他整个人震颤起来。
“虽说谢昙拐了阿宁,照顾不周又致阿宁去世,却也曾将师父从万兽涧救回过飞云阁,虽然师父最后没撑过来……”安霖之语气肃然中带着丝痛惘,却顿了顿后才道,“罢了,既然有人给谢昙收尸,我们便也不再插手了,你再来说说魔域那崛起于微末的莲君是怎么回事?你说他如今已掌管了魔域三城,其中两城曾是谢昙的还好说,他如今毕竟死了,怎么北望城也在其中,魔域那何北望实力不俗,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安又宁两眼发花,双耳嗡鸣,书房内的谈论声再听不清……
大师兄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安又宁的父亲。
——谢昙曾救过爹爹?
谢昙不是在万兽涧杀了爹爹吗?!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他去万兽涧救回了爹爹呢!
这……怎么可能?
安霖之的话音皆重重敲打在安又宁脆弱不堪的心脏上,安又宁每个字都知晓是什么意思,甚至每句话都知晓是什么意思,可拼在了一起,他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了呢?
安又宁心神撼动,浑身战栗,“嘭”一声推开书房门,嗓音发颤道:“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第74章 074
书房内二人皆是一惊。
安霖之看向门口的安又宁, 神色意外道:“少宫主?是有什么事吗?”
安又宁却并不回话,只三步并两步,疾速逼近安霖之, 再次道:“你方才说的, 是什么意思!”
安又宁方才在书房门口是逆光而立, 如今逼近身前,安霖之才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 但看着那张与阿宁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安霖之如今竟连冷声都做不到。
安又宁眼神颤动,逼近安霖之, 安霖之忍不住微微退让:“莲君?”
“这消息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魔君死了, 魔域乱作一团,这个莲君就是在此时, 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不是!”安又宁却不耐烦的打断, 眼神急切,“你方才说……你说谢昙曾救过老阁主的命!”
安霖之一愣,片刻,忽意味深长的看起了安又宁, 声音仍肃穆如昔:“不过是些家中旧事, 少宫主不必挂怀。”
“不过我倒是奇怪, ”安霖之意有所指道,“少宫主为何对此事如此在意?”
“我!”安又宁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话到嘴边骤然回神, 他脸色难看极了, 片刻后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缓了缓心绪, 才后退一步赔礼道,“我失礼了,还请安阁主见谅。”
二人之间距离拉开,安又宁道:“我是前来与安阁主告辞的,年关将近,旧岁将除,我也要启程归家了,并非是有意去听书房谈话,是我失态了……”
安霖之看着他,缓缓方道:“何时启程?”
安又宁答道:“明日。”
安霖之便与他寒暄了些归去的章程,随即还嘱人备了些当地土仪以及年礼,赠予安又宁,让安又宁一并捎回去。
“少宫主还有事吗?”一切商定,安霖之开始送客。
“没事了……”安又宁不傻,相反对他人的情绪异常敏感,安霖之不想再继续谈话的意愿非常明显,他也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可他一想到方才的话,纵使当下已然冷静下来,也仍旧心结难解。
安又宁自来到飞云阁后,第一次表现出如前世般垂头丧气的模样,慢吞吞转身向外走。
他如此佝偻着背,像只路边被遗弃的可怜幼犬,更与当初阿宁备受打击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安霖之看着,就忍不住心下一动,想要将人叫住,却还没张口,就见方才还垂头丧气的人突然一顿,登时转身再次坚定的朝他走来。
安霖之甚至还能看清安又宁回身的那一瞬,牙关紧咬。
安霖之怔然。
安又宁就面色坚决的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之气,再次三两步走回他眼前,一副“反正失礼我也失礼多回了不差这一次了”的模样,开始睁眼说瞎话道:“安阁主,恕我失礼了——因我父亲与老阁主情谊山高水长,所以事关老阁主,父亲如今若在此地,定然也要追问个清楚明白!还请安阁主如实相告!”
安霖之闻言,却是看了安又宁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竟罕见的稍微和缓,松了些肃然,似有意动道:“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安霖之开始侃侃而谈,揭秘当初之事。
“师父当初为了师娘的病,四处寻医问药,后来按丹王的药方,只差一味长在万兽涧的仙草药引,眼看着治病有望,师父自然亲自前去万兽涧采摘,”安霖之眼神蕴含着辽远的追忆的光,“可万兽涧毒虫妖兽数不胜数,还有毒瘴幻域,万分凶险,仙草难得,自是不那么容易的。”
“师父被毒虫咬了,却是无解之毒,硬撑着也才方出了万兽涧,倒在了出口处,阿宁……”安霖之叙述着的眼中仍有痛色,“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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