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 40-50(第10/22页)

火蹭的一下窜老高。

    ——他就现在听不得“死”这个字!

    他叉着腰,像只愤怒的小鸟, 暴躁地在狭小监牢内转了好几圈。

    突然又猛地停下脚步, 抖着手指着季默的鼻子,似乎想张口骂人, 但看到季默枯槁消瘦的模样, 最终只是狠狠一甩袖, 咽下了到嘴边的痛骂。

    该死的心软!

    “朕已经在外面听沈副指挥使说了, ”不过郦黎也没给季默什么好脸色,他冷冷道,“但朕还是想亲口听你说, 那范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陛下应该心中明了才是。”季默安静片刻,说道,“您并非郦氏族谱上记载的宗室子。”

    郦黎心道他明了个大头鬼。

    自己一穿过来就是皇帝了,哪里能猜到严弥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这么玩?

    “朕有段时间身体不好,高热不退数日,醒来后忘却了许多记忆。”他含糊回答,随即严肃起来,“指挥使,你确定真有此事?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季默:“臣比您更希望这是假的。”

    “不对,”郦黎与他对视数秒,忽然冷静下来,“你没有完全对朕说真话。”

    季默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他仍穿着锦衣卫指挥使的那套飞鱼服,挺直脊背坐在角落里,似乎已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甚至还拼命在郦黎的雷点上反复横跳。

    他说:“臣所言,句句为真。”

    郦黎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不能气,不能气。

    他就这么一个指挥使,死了就没了。

    想了想,郦黎干脆一撩袍角,不顾诏狱地砖上的污渍,直接盘膝坐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季默,一针见血道:

    “朕就算不是郦家人,那又如何?大景开国皇帝祖上三代还是贫农呢,妨碍他当皇帝了吗?”

    “英侠,你当初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无辜少女,甘愿做了十几年通缉犯,连家人被罗登杀害都无法回乡送他们最后一程,如今竟自称为了替朕灭口,一晚上杀了一千两百多人——怎么,你当朕是傻子吗!?”

    他瞪着沉默不语的季默,拔高声音道:

    “还有那份名单,内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连沈江也只是知道其中一部分的人名,这个数字,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传播,穆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默紧抿着双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发颤。

    许久后,他哑声道:“那天晚上,我也在想,若是现在的我回到过去,究竟还会不会救下那名少女。”

    “你会。”郦黎斩钉截铁道。

    季默仓皇抬头,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陛下,”他颤声道,“臣的确隐瞒了部分真相,但您确定,真的要听吗?臣一人性命死不足惜,可此事一旦曝光于天下,绝对会动摇大景国本!别说什么世家藩王,就连天下百姓,也都、也都会……把您视作亡国之君啊!”

    郦黎心跳加速,咬牙道:“好了别废话了,有话直说!”

    他这个皇帝当的真是妙,三天两头就要亡国!

    “……好吧。”

    接下来,季默用沉顿沙哑的声音,向郦黎讲述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故事。

    原来,当初先帝死后,郦氏皇族子嗣凋零,不是嘴眼歪斜就是流口水(郦黎猜测肯定是近亲结婚和丹药嗑多了),而严弥挑选的那名宗室子虽然体弱多病,但也勉强算是个正常人了。

    “范通告诉我,那名宗室子,虽长相酷似中原人,其实祖上混有异族血统。但他母亲早逝,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范家也是因为经营商路消息灵通,才偶然间得知的。”

    “他意外早夭后,严弥为了掩人耳目,就在民间四处寻找容貌年岁相仿的替身。因为当时正值大景与匈奴开战,他还专门派人去了边境探访,正巧,使者在县衙牢中发现了一对年轻的混血匈奴兄弟,弟弟长相十分肖似那名宗室子,于是便将他带回了京城。”

    季默定定抬头,用一种极尽悲哀沉痛的目光看着他:

    “那个孩子就是您,陛下。”

    郦黎:啊?

    等下,我成匈奴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籍贯改成内蒙古感触不大,上辈子医院里组织去给牧民看病时,同事在那边谈了个内蒙妹子,还美滋滋地说要把孩子改成少数民族,提前十八年赢在高考起跑线上呢。

    但郦黎心里明白,这件事放在古代,对于一个中原民族为主导的王朝来说,绝对是堪比亡国灭种的大危机。

    古人看重血脉,但要是你手上有兵有将,这一任皇帝又干的实在不咋样,那也可以来一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如果是异族人的话,得位难度绝对是成倍增加。

    不过严格来讲,郦黎想,自己身体里好像也有二分之一的中原血统?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民族大融合了?

    他历史学的马马虎虎,脑海里唯一有印象的混血皇帝还是胡亥,这位更是亡国之君中的典型人物。

    “那另一个呢?我是说……”

    郦黎磕磕巴巴地问道,实在说不出“哥哥”两个字。

    “他是匈奴的六王子,匈奴现任单于和大景庆宁公主的双生子,名叫乌斯。”季默说,“之前若雪先生拜托沈江在京城寻找的,正是此人,所以我怀疑,主公其实早就知道此事。”

    好吧,不奇怪。

    郦黎已经习惯了。

    再说了,看霍琮那副稳如老狗的模样,居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在床上搞点没羞没燥的活动,就知道他肯定早有成算在心。

    ——和以前故意没发现他抓耳挠腮做不出数学题、其实早就把解题思路连着辅助线一起画好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郦黎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不会是七王子吧?”

    季默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

    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您是大景的君主。”

    ——那就是了。

    郦黎面无表情地想,他不该让严弥这么早死的。

    这种欺上瞒下无法无天的混账,就该被丢到蒸锅里蒸上一百遍!

    他在心里疯狂扎严弥的小人,但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这事太过荒谬了,忍不住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范通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难道是严弥心腹吗,可朕从前怎么不知道范家有这号人?”

    “非也。范通是大景少有的忠胆之臣,”季默正色道,“他与范家家主是兄弟关系,因而世家对他并不防备,范通自己又广交好友……陛下还记得刘空吗?”

    “谁?”

    郦黎下意识反问,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在那天宫变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严弥自尽的那个禁军将领?”

    季默沉沉点头:“他是范通的好友之一。尽管在严弥掌权后,范通便已与他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了,但刘空很珍惜这个好友,时常喝到酩酊大醉去敲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