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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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抬起,看着她在阴雨天也白得发光的侧脸,莫名觉得她生气了。这个气和她该有的脾气不太一样, 克制着,好像积攒到她的情绪池塘满溢出来, 也不会有洪水一丝一毫的激荡猛烈, 只是闷闷地流, 流到谢安青胸腔里,酸涩一片。

    谢安青张口无言,陈礼脚下飞快。

    往常,谢安青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过去的桥转眼就到了头,她看到陈礼只是沾了一层雨雾的白鞋子毫不犹豫跨进泥水地, 让她脚不沾地的上车。

    “砰。”

    车门被关上,倒上大路。

    回来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一句交流,谢安青始终闭眼靠着座椅,陈礼在她无意识捂肚子的时候,伸手打开空调,关闭AC,在7月的下雨天让空调提前开始制热。

    到家,谢安青草草洗了个热水澡,问排在自己后面洗漱的陈礼:“早饭确定吃红枣小米粥?”

    陈礼挽着换洗衣服,笑道:“哄你的。你要是饿就去做,不饿直接上楼休息。”

    她的态度依旧平常,连承认撒谎都格外坦荡。

    谢安青“嗯”了声,替她把门拉上。

    陈礼看着紧闭的玻璃门,嘴角一点一点往下沉。

    中途骤然定格。

    谢安青去而复返将门推开,说:“我一到经期情绪就不是特别稳定,桥上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陈礼微怔。

    谢安青低头拨动脚下歪着的地垫:“还是觉得你不像网上说的那种人。”

    陈礼:“……”

    谢安青:“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能和你在核桃树下说的那些事情有关,但你不是说,你只会想方设法报复别人么,那何必一次两次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闲言碎语多了,就没人觉得你还有真心。”

    “咔。”

    卫生间的门第二次被拉上,陈礼站在没开灯的潮热房间里,胸肺里全是熟悉的洗发露气息。以前她觉得这味道安神,现在每一口都让她心里麻麻的,和卡带一样,反复回忆桥上踏空的那一脚。

    失重感和谢安青最后那句话带来的酥麻感在陈礼胸腔里纠缠拉扯,她烦躁不已地脱了衣服扔在地上,跨进淋浴区。

    很快,卫生间里响起水声。

    一墙之隔的厨房里,谢安青站在电磁炉前看着逐渐开始翻滚的红糖姜水,腰疼得需要用手扶着——一半是作出来的生疼,一半是还没好的外伤——她捧着杯子一口口喝完,给谢筠发了条微信,让她做中午饭,三人份。

    谢筠:【谁不吃?】

    谢安青:【我。】

    谢筠:【怎么了?不舒服?】

    谢安青:【晚上睡不着,趁着今天白天没什么事,补一会儿。】

    谢筠那边停了几秒才开始回复。

    谢筠:【我做上,万一饿了,你热一热就能吃。】

    谢安青:【好。】

    谢安青上楼睡觉,噩梦毫不意外在她陷入黑暗那秒出现,伴随着喉咙里断续隐约的声音。

    陈礼背着相机包从房间出来时,下意识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步。

    声音没了。

    陈礼站了一会儿,抓紧相机包快步下楼。

    阴雨天的东谢t?村惬意得像世外桃源,家家门口坐一两位老人,跑一两个孩子,水渠里山泉清澈,蓝雪花在石槽里静静开放。

    陈礼收了伞,走入一个低矮的门楼,不久,下面传来叹息和从回忆里掏出来的沧桑声音。

    “安青她奶啊,人好命不好,结婚没几天丧夫,人到中年丧子,好不容易把孙女拉扯大,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孙女说‘奶奶,我想去城里上学’……”

    陈礼不断录像,拍摄,感受,记忆。

    傍晚,陈礼在相机电量耗尽之前按键关机,装进包里,问对面年迈的婆婆:“您刚才说的那个对谢安青有敌意的人叫什么?她为什么会来东谢村上学?家住哪儿?”

    婆婆说:“叫邵婕。她爸不是东西,抽烟喝酒打牌打女人,把小婕她妈打跑之后开始打小婕,孩子受不了逃跑,一路往北就到这儿了。家的话,我还真不是非常清楚。你想找她?”

    陈礼:“嗯。”

    婆婆:“不难,她刚从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回来村里教书了,和妍丽是同事。大后天妍丽给孩子办升学宴,小婕肯定会来,你不着急的话,姑且等一等。”

    陈礼微忖:“升学宴谢安青会不会去?”

    “那肯定。”婆婆说:“黄老师年纪越来越大,精力大不如前,这几年村里的红白喜事她都只是帮忙写写礼仪文书,不跟去写礼单了。安青字像她,又是村干部,把村里老老少少的名字记得滚瓜烂熟,不管去上礼的人说官名小名,还是口音重,她都知道是哪几个字,写礼单已经写顺手了,大后天肯定要去。”

    陈礼应了声,目光沉沉映着半明半暗的天光,在想有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由能在那一天把谢安青留在村部。

    没等有结果,婆婆忽然拍了拍她的膝盖,神色紧张:“安青。”

    谢安青一个小时前醒的,洗了把脸,做了晚饭,却发现家里没人,隔壁没人,电话还一个两个全部都打不通,只能撑着伞出来找——谢筠在帮西边一户老人换煤气罐;谢槐夏在全班第一家里问暑假作业;陈礼……

    她对面那个婆婆紧张的神情和动作,跟六年前她遇见的那些如出一辙,都是前一秒还侃侃而谈,下一秒看见她,语言、表情全部戛然而止。

    谢安青步子顿住,梦境的残肢断骸在身体里蓄势待发,连日失眠的昏涨沉闷在神经里蠢蠢欲动。她用力咬了一下牙齿才能神色如常地打招呼:“婆。”

    婆婆的肢体也很别扭:“诶,吃了没?”

    “没有。”谢安青看向旁边神色如常的陈礼,“来叫陈小姐。”

    陈礼起身笑道:“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回去,天一暗凉气就上来了。”

    婆婆连声应道,探着身子目送陈礼和谢安青往回走。

    陈礼说:“几点醒的?”

    谢安青:“五点。”

    陈礼:“嗯。”

    那就是最长可能做8个小时的噩梦,难怪整张脸都是白的。

    陈礼勾着相机包的手抓紧,伞不小心和谢安青碰到一起。两人不约而同往对方的反方向让了一步,距离忽然被拉得很开。

    谢槐夏在门楼下等了半天,看到两人过来,嚯一下起身,啃着小猪脸的奶油馒头抱住谢安青说:“小姨,今天的奶油馒头超好吃!你都放了什么??”

    谢安青:“平时放什么,今天就放什么。”

    谢槐夏:“但是今天的特别好吃!阿姨,你一会儿也尝尝!”

    谢槐夏强烈安利。

    陈礼:“你舍得?”

    谢槐夏:“不舍得,阿姨你还是别尝了,哈哈哈。”

    谢槐夏清脆阳光的笑声让持续一整天的绵绵细雨有了点夏季的感觉,三人加着谢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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