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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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蓓蓓姐更生气,小姨原本好好的,阿姨问陈阿姨“哪种”的时候,小姨突然捂住了她的耳朵。捂得特别用力,她的耳朵已经开始疼了。

    “小姨。”谢槐夏小声开口。

    谢安青像是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谢蓓蓓则是猛然回神,大步跑去帮山佳,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陈礼看了眼谢安青捂在谢槐夏耳朵上的手,和喝白开水一样,把碗里的酒喝了,紧接着给自己倒第二碗,第三碗。

    一口气喝完全部,陈礼把碗扔在桌上,说:“谢安青,你跟我出来。”

    陈礼话一说完,径直离开。

    谢安青还捂在谢槐夏耳朵上的手轻轻拢了一下,松开她说:“吃完自己回家。”

    谢槐夏呐呐:“小姨,你很难过?为什么难过?你还有个奶奶?”

    谢安青奶奶去世的时候,谢槐夏才半岁,往后村里没人提没人说,她就意识不到自己小姨有过一个奶奶;她身边虽然也空落落的,只有妈妈和小姨,但从来没有哪一天觉得日子孤单,就意识不到自己小姨会因为奶奶没了难过。

    现在突然听人说起,她一下也开始难过了。

    谢槐夏小心翼翼拉着谢安青的手:“小姨。”

    谢安青兜起她张着的嘴巴,说:“没有。吃饭。”

    谢槐夏:“你呢?”

    谢安青:“刚陈阿姨不是说了,让我出去。”

    谢槐夏:“还进来吗?”

    谢安青“嗯”了声,提步往出走。

    外面空无一人。

    谢安青看了眼西边的路,转身往东边高过墙的麦草垛走。

    陈礼喝酒太猛,而且是一口气满满三碗白酒,胃里翻滚得很厉害,看到谢安青过来,她没精力迂回任何一秒,直接问:“为什么不还口?”

    谢安青:“她说的是事实。”

    陈礼:“事实也分真假,死刑犯也有权利上诉。”

    谢安青:“我不知道真假,没证据上诉。”

    “去找。”

    “找不到。”

    “……”

    “没一个人愿意给我线索。”

    陈礼张口结舌,后知后觉记起谢筠说过的话和门楼下那个婆婆的反应。她胃里猛地往上涌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谢安青说:“我变成这种现在喜欢内耗,喜欢顾影自怜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像你说的,在找,在问,我想找个能钻进去的缺口,让自己好过点,可是没一个人给我机会。她们善意地保护我,原谅我,周而复始,我像是被驯服了一样,慢慢开始接受,然后忍不住反问,既然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被原谅?能被原谅,不就是做错过什么?”

    她开始回忆给奶奶打那个电话的原因,开始找所有开端的源头,发现事情之所以会走到那一步的确是她先做错了。

    那她还找什么,问什么,上诉什么。

    谢安青看着陈礼,平静声音里透出哑:“陈礼,最近走在村里、地里,很多嬢嬢奶奶又开始原谅我了,她们一见到我就换话题,眼神闪躲,我好像在重复在六年前被所有人保护的处境,或者换个说法,我又一次在被所有人孤立。”

    这些话太严重了,陈礼矢口否认:“不是……”

    谢安青:“上一次,我把还算过得去的性格搭进去了才习惯,这次,我需要搭进去什么?”

    陈礼无言以对。

    早在门楼下聊天被碰见那天,她就该忌惮谢安青的聪慧。

    这种聪慧于她而言是旧事重提,旧伤复发。

    但她没有办法,她到现在还是觉得伤坏在外面比坏在里面好处,那找到伤口的准确位置,一刀剖开就势在必行。

    那时是一时痛苦,现在的过程是反复折磨。

    陈礼胃里的酒气剧烈翻涌,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看到谢安青唇在抖索。

    “陈礼,早在你去桥上找我那天我就该问,我的事,你知道多少了?”

    “我奶怎么死的?邵婕是谁?别的呢?”

    谢安青默了几秒,在墙里的欢呼声中的开口:“陈礼,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性取向了?”

    肯定的,否则她不会在邵婕说到关键时候突然松手。

    陈礼腿打了一下弯,头晕目眩。

    谢安青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礼脑子里快速闪过谢筠只敢远远看着谢安青的画面,她宁愿一个人啃干面包,也不肯去谢安青家吃饭的画面和谢安青发烧,她急不可耐的画面,以及周六晚上,她们结束对话前的画面。

    “谢支书,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陈小姐请说。”

    “你是不是喜欢谢安青?”

    谢筠很惊愕。

    陈礼立刻就知道猜对了,她的心跳在那一秒忽然变得很快,呼吸则匪夷所思得轻。她说:“谢安青知不知道?”

    谢筠嘴唇翕张,犹豫很久才说:“不知道。”

    陈礼:“她不是?”同性恋。

    谢筠:“她是。”

    陈礼:“那为什么会看不出来?你们一起工作,一墙之隔也算是一起生活,她不是迟钝的人。”

    谢筠答非所问:“我只有高中文凭,她五岁能做三年级的题,二十岁大学毕业,我和她的差距很大。”

    “谢安青不会在意这种差距。”

    “嗯——”

    谢筠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回到正题。

    “她是觉得自己不配。”

    “……什么?”

    陈礼没听懂。

    在这个村里,谢安青的能力长相,她的存在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另类,她配不上谁?

    谢筠说:“你可以简单解为内疚形成的自我防御,甜蜜、幸福、爱情,这些词是和内疚完全相悖的,它们一旦发生,内疚就会第一时间提醒她适可而止,所以她谁都看不见,谁的好都不接受。”

    陈礼静着,把谢筠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品读,读懂之后如梦初醒,从根基上明白过来谢安青对自己的抵触、敌意和厌恶——固然有她这个人名声不好,目的不纯的原因,本质也许是谢安青自身的矛盾驱使。

    谢筠说:“现在跟她提这种情啊爱啊的事是火上浇油,对不重要的人,她一把火烧得对方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发生,对重要的人,她烧的是自己。”

    “接受,还是不接受,和内疚争个你死我活,还是和在意的东西两败俱伤,哪一样都很为难她。”

    “我不敢,我想等她哪天好了再说。”

    谢筠的隐忍像突然出现的对照组,将前期那个陈礼照得丑陋不堪,无所遁形,她一面提醒谢筠“她好了,眼睛里看到的就不会只有你,有些事能等,有些事错过一步可能就是一辈子”,要抓紧机会,一面反复检查自己的行为,谨慎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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