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宋仁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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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争第一,殿下是不会允准的。

    就是赵昕这份不怒自威的气势并没有能撑很久,他很快就转头回问梁鹤:“孤开的羊毛织场该往哪边走来着?”

    是的,视察羊毛织场才是赵昕今日出宫的真正目的。

    毕竟舆论作为上层建筑,是建立在政治经济基础上的。

    如果没有对西夏的大胜提振了军心民意,现在甭说是《讲武崇政论》风靡开封府,就是写文章的举人,也不会为他所用。

    在晒盐法还没有得到大规模成果前,羊毛织物就得承载起他的绝大部分筹谋。

    梁鹤见终于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连忙快走几步给赵昕指路道:“殿下这边请,顶多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气味比画面让赵昕更快地感知到了羊毛织场的存在。

    觑见赵昕因为气味难闻而皱成一团的白净小脸,梁鹤小心翼翼说道:“殿下,实是羊毛不比棉麻,想要纺织成线,还得洗去油脂,所以气味会难闻些。

    “殿下若是受不住,可离了此间,臣去取了样品再来回禀。”

    赵昕摆手:“事关大计,尤其是皇城司一众兄弟的身家性命,岂能因气味难闻就退却。休要再劝,头前带路。”

    听觉紧随其后,如同成百上千蚊虫迎面扑来的嗡嗡声音,让赵昕仅仅是站在门外,就能感受到内间一百二十架织机同时工作是一副怎样热火朝天的景象。

    还不及推开大门,被赵昕特地从他爹那求来的蔡襄就喜气盈腮地迎了上来。

    此人青年进士,才气纵横,既写得好字,又做得好诗。

    景佑三年五月,也就是七年前,时年二十四岁的蔡襄就做《四贤一不肖》诗讽谏时政,使得一时洛阳纸贵。甚至于出使的辽国使者都特意购买此诗回国,张贴在旅馆之中。

    更为难得的是此人思想开放、年富力强,还刚健敢言、卓有政声,再加上还是个闽人,可谓是身上buff叠满。

    赵昕一见他的履历就喜欢得不行,软磨硬泡从他那个无良爹的夹袋里把人给拽了出来。

    而想到论资历和威望,蔡襄是万万比不过宋祁的,而若是把他放在如薛泽那种执行具体细务上,又大材小用了些。

    于是赵昕干脆把人给安排到了新组建的羊毛织场中。

    蔡襄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走马上任还不到三月,是工坊也建起来了,人手也到位了,成品都给他搞出来好几样。

    赵昕见他高兴成这个样子,也笑嘻嘻地问道:“蔡卿今日如此高兴,是还有惊喜给我吗?”

    “织坊中诸事早已禀过殿下,只是臣见殿下,如见春风,喜难自抑而已。”

    待到蔡襄领着赵昕将羊毛织场大致参观完毕,就吩咐下人呈上两个托盘,指着其中几顶不同的帽子说道:“按殿下的意思,时下织场还是先以自给自足为先。

    “臣思来想去,羊毛较以棉麻,比前者轻,比后者保暖。较以皮绸绢帛,则更加便宜易得。

    又因万事从头始,所以先命人织成了这几顶帽子。辅以价格品质,应能让时人对羊毛改观,逐渐出货售卖。”

    赵昕上手捏了捏帽子,果然是轻便保暖。有一顶特别舒服的还加了棉花内衬,但价格估计就要翻个倍了。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各地气温极值不同,几顶帽子还有着不同的厚度,足以应对大部分地区的冬季。

    赵昕不免在心中暗想,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么,他都还没给提示呢,就自行探索出正确发展路线了。

    只是在抓揉一顶帽子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定睛一看,这帽子里怎么还编织了银线!难怪他刚才就总觉得这顶帽子要比其他的帽子要闪亮。

    赵昕目视蔡襄,眼带疑惑。

    而蔡襄也是挥退了堂中的仆役,冲着赵昕躬身道:“臣听闻,西夏自称为大高白国,国中尚白。”

    第39章 经略西北

    在一场场秋风中,树叶变得枯黄,打着卷离开树枝,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九月。

    九月十七,东宫。

    梁鹤长到这么大,已经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过数次,现今也是旁人眼中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

    被视为祖坟上还着了火,所以才能在如今这个武人饱受歧视,普遍不能出头的情况下升任了指挥使一职。

    但他可以发誓,他这辈子还从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哪怕是当初费尽心机凑到太子殿下跟前也比不上。

    原因也并不复杂,因为再过几天他就要带着精挑细选的四十个皇城司兵卒,前往西北诸州,分散潜伏,以羊毛织物商贩的身份做掩护,寻机暗刺西夏的山

    形水势、内政民情。

    因本朝近些年崇文之风愈演愈烈,前辈又做出了许多“拟人”行为,不仅导致本司职权被一削再削,到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司中还已经许久没有接到除护送使臣之外的任务了。

    现今的皇城司兵卒和绝大多数的禁军一样,生瓜蛋子占了过半数。而这些生瓜蛋子完全不知道血从脖子、嘴巴、还有胸膛里冒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而他即将要挑起这些生瓜蛋子的性命,去完成这项只能成功的任务。

    现如今是四十条性命在肩,太子的殷切希望在前,他又怎能不紧张呢?

    好在太子殿下一贯地体察下情,今日特意召集了与此事相关的重臣,对他面授机宜,并解决一些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等事情全部敲定之后,他就得无意间“触怒”太子殿下,被“赶回老家”赋闲养老了。

    梁鹤心中清楚得很,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不但能改变本朝情报不能深入,仅止于会四榷场和幽、涿两州之间,而且所得多为民间常语和虚伪之事的现状,更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功劳。

    而太子殿下的又是个只在贵妃和公主面前展现孩童天真一面的人。于他们这些下属而言,太子殿下像极了一台输入功劳,然后吐出奖励的政治机器。

    因功而进的规矩定得死死的,连年纪最小的伴读晏几道都得帮着宋学士整理典籍,摘抄笔记,从一点点的细务中积攒功劳。

    如果能有这个功劳,哪怕是薛泽按照殿下的意思在沿海诸州府试验推广晒盐法成功,与他也只是在伯仲之间,不用担心将来要矮上一头。

    赵昕高居上首,将梁鹤激动、忐忑、不安、还混合着憧憬的复杂情绪尽收眼底,为了缓解梁鹤的情绪,他率先指着梁鹤对着分坐左右的范仲淹与蔡襄说道:“两位都是才德兼备之人,觉得孤选的人如何啊?”

    蔡襄低下头略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派阳光灿烂的模样说道:“殿下慧眼如炬,所选的人自然是极好的。臣听闻薛泽至雷州不过两月,就已经聚人挖好滩涂,准备引海水晒盐了。

    “料想梁指挥使此番西行,也定能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范仲淹则是保持了一贯的作风,只是淡淡地说道:“梁指挥使此番得殿下赐字翔飞,得殿下威灵护佑,翔于天际,直飞九天自不必多言。”

    这是对梁鹤的勉励,同样也是敲打。言外之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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